我以诗文寄日暮: 18、弦断之音谁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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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被他主子这番话整懵了。他刚刚那些话,都是习惯性的客套话,信手捏来惯了,早就不记得自己说什么了。他毫无思路,只得顺着长晓的眼神,看向远处,忽然想到什么。

    “啊,真的是来找姑娘啊!”

    长晓没回答,算是默认。

    男子转过头,仔仔细细打量了长晓许久:“恕我没理解,这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他的意思是,这姑娘有什么特殊身份,或者牵连了什么事,需要您老人家大动干戈亲自动手啊?

    但长晓思索许久,给出的回复却是:“她大概没来得及遮面吧,右颊上有块未愈的疤痕。”

    男子满脑子空白,直到长晓打算迈步离开时,不知怎的,他脑海中浮现出不久前遇见的一个姑娘的面容。那姑娘不仅甩了他一脸粉烟,还抽了他手臂上麻筋。

    他急忙拦住长晓:“主子,我好像见过她。她好凶的。”

    长晓脚步一顿。

    呵,能被别人评价为好凶的,应该不是别人了。毕竟,她最喜欢在陌生的地方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来保护自己。

    他面色稍缓,问道:“嗯,在何处。”

    男子看着长晓的眼神,总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凭借他多年隐匿于风月之地的经验,这倒是不难猜。只不过这个猜测,有些惊世骇俗。

    他试探道:“主子,你不会真对她有那意思吧?”

    “跟你没关系。”

    不否认就是不敢否认,也就等于默认。男子快惊呆了,不可置信道:“不是吧?”

    长晓的语气中听不出情绪:“楼尽歌,这件事跟你没关系。你就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就行了。”

    那个叫楼尽歌的男子放弃试探,这回倒是答得痛快:“不到一个时辰前,我在西楼门口遇上她了,当时还以为她是来投身的。”他观察了一下长晓的反应,见他没有动怒的意思,便继续道,“后来她就进西楼里了,我没再看到她。”

    “西楼?”长晓低声问道。

    “对啊,我也奇怪,按理说再怎么着,她也应该去东楼……啊不是,你什么都没听见,我方才也什么都没说。”

    “行,今日多谢你,”长晓懒得理他,伸出手,拍了拍楼尽歌的肩,“你也辛苦了。前些日子我临行前,见过你妹妹,你大可放心,她足够独当一面。”

    楼尽歌眼角里忽然露出一丝情绪,像是多年积压的忍耐即将爆发,渐渐低,这情绪全部化为感激:“多谢主子。”

    “我倒是不知,你如今竟藏身于此处。这里有什么说法吗?”

    “前些年我一直在不同地方流连,今年刚好发现这里,”楼尽歌凑过去,极小声道,“这里的情报比别的地方多多了。”

    “行,那行事小心,照顾好自己。”长晓离开之际,又多看了楼尽歌几眼,补充道,“天冷,别穿太少。”

    “这不是做戏要做全套嘛。对了主子,你如今外出,用的是什么身份?”

    “长晓。”

    “哦,挺好。那,你要找的那姑娘,知道你是谁吗?”

    “暂时不知道。”

    楼尽歌站在阴影之中,夜色掩映了他整张脸。目送长晓进入绛霞西楼,他心下的感慨久久没有平息。

    *

    “差不多了,明日一早再仔细试试音色,看看有什么需要调整的。”

    在西楼内最高层最深处的屋里,隔着屏风,依稀能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其中一个男子正低头看着桌案上的琴,双手快速流转在琴弦上,在五弦四徴的位置轻轻抚奏着泛音,一会儿又换到七弦五徴的位置。淡淡的音色在他若有若无的弹奏下,泛起层层清风。时不时地,他伸手去拧一拧琴轸,好像一切都格外得心应手。

    另一个女子则趴在桌案上,身上盖着雪白色的斗篷,勉强当作被子。此时,她睡眼惺忪,眼皮子正在疯狂打架。但她强撑着,硬是没让自己再睡着。恍恍惚惚听到这句话,她清醒了不少,应了一句:“好,太谢谢你了阿月。”

    那个被称作“阿月”的男子十指伸开,轻按在琴弦上,终止了余音,转头道:“你说你,非要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我都不敢想象你这一路怎么摸着黑杀过来的。”

    “这不是怕你明天就走了,找不到人了嘛。毕竟我们著名的彦月魔郎,可是行踪不定的呢。”文落诗双手在脸上做了几遍干洗脸的动作,清醒了大半。

    “我还没问你,”彦月把调琴工作做了最后的收尾,“阿落,怎么打听到我在这儿的?”

    “前两日出门,在路边听见有人议论,说你这几日在这里。”

    “你知道这里有多乱吗?大晚上的一个人来找我,也不怕半路被哪个色魔盯上了。”

    “是挺乱的,但我也很能打的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般人打不过我。”

    “那你脸怎么回事?是不是跟别人打架了?”

    “对,有人挑衅欺负一个露烟的妹妹,我帮她打回去了。”

    “伤怎么样?”

    “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嘛。”

    “你别活蹦乱跳了,好好养个十天半个月的吧,自打你进屋起,我就觉得你身上气息弱,像是受了重伤。要不要我这半个月留下来陪你?”

    “那倒不用,你有你的生活,不用被我耽误。”

    文落诗今晚出门的目标顺利达成了,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下来。如今困意频频涌上,她一副百无聊赖的姿势,手撑着桌案,不让自己的脑袋沉下去。

    “不过阿月真的厉害,上得了大雅之堂,也下得了市井巷陌,出手帮别人时,也从来不看对方贵贱。我是真的很少见到你这样的人,满满一身才华,居然还心甘情愿来帮住这些姑娘们,给她们调琴。哎,说不定我下次再想找你,又得去硬闯哪处风月之地。”

    “我不只帮姑娘们调琴。旁边楼里的郎君们我也帮。”彦月纠正她。

    “对啊对啊,所以说你胸襟宽广嘛。只可惜,你只活动于民间,真不敢想象,要是你为朝廷所用,得有多大作为。”文落诗歪着脑袋看着他。

    彦月则没接着话。

    这么多年过去,彦月从籍籍无名到如今声名显赫的大人物,文落诗顺理成章理解为,他跟自己的想法一模一样,根本志不在高官厚禄上。

    许久未见的故人如今重逢在夜深人静时,两人甚至不需要过多叙旧,却都觉得格外安心。

    “说起来,”彦月张开手掌,黄色气流涌起,幻化出一块帕子,开始擦琴身上的粉末,“你突然要做张琴做甚?拿来炼法器?我记得,你的法器不是岁寒笔吗?”

    “刚刚不是一进屋就跟你说了么,送人。有人帮了我,想把恩情还上。”文落诗看着他在擦琴,为表感谢,给他倒了杯茶水。

    “这得是何等人物,让你如此大动干戈,先是手忙脚乱了一个多时辰,多半还把屋子炸了不少,然后又马不停蹄地连夜来找我。”

    “你怎么知道我这琴是现做的?”不过刚问完这句话,文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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