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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江月令》 90-100(第4/17页)
“莫非是他本就心甘情愿,刻意做了一场局,让外人也以为是画七娘关起了他,而非他自愿不联络我们江月山庄的其他人?”穆睿接上他的话。
“正是。”邓文郁嘴角扯出一个笑意,“是陆知筠贪生怕死,不愿破财,所以才假装无法入世,安安心心地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
“他已经不是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了,到了这个岁数,他有守旧之心倒也是情有可原。”穆睿说道。
“到了他这个岁数,钱赚够了,怕死才是第一位。”邓文郁揉了一把脸颊,说道,“改日你我去会会他吧,他应该不会明着拒绝的,既然做了江月令的令主,他就算再不情愿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穆睿:“但愿如此。”
他们二人结伴离开,殊不知在合至殿那边,他们家心情不悦的王爷,居然委屈至极地趴到了温宛意肩头,怎么赶也不走,非要耍赖黏着人。
“表哥,你脑袋太重了。”温宛意挠了挠那人下巴,不明白对方突如其来的小情绪,“这是怎么了,被谁欺负了?”
“先让他们出去,表哥有话和你讲。”白景辰克制着情绪,声音微颤。
温宛意惊觉不对,马上先让手底下的人离开,并阖上了殿门。
只待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了,白景辰这才一松肩背,抱着人落下泪来。
温宛意瞠目结舌地看着表哥突然泪流不止的模样,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了。
表哥原来这么爱哭,明明方才进门前还装的云淡风轻,谁料想一关门就委屈起来了呢。
温宛意只好一边帮他拭泪一边哄着:“年节不哭,不哭了……”
白景辰心中的悲恸无法言说,他是重活一次的人,上辈子一直以为是江闻夕害了自己表妹,如今一盘算,自己最该恨的其实是那穆睿,上一世太子对表妹痛下杀手,便是因为此人的谏言。
是他看不明白。
而今若是穆睿没有向他投诚,那他就算对江闻夕有万千防备也是无用的,穆睿还是会替太子出招,一时不察,表妹便会再次离他而去。
白景辰的泪,因为恼怒,因为悲恸,更是因为后怕。
他太害怕失去温宛意了,她是他用十数年的心血与爱意养大的表妹,必须好好活着。
上一世若没有他的连累,她根本不会死。
一切都怪他。
因为见过上一世的惨痛,所以白景辰总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曾经他的遗憾太多,而今好不容易有重来的机会,他在欢喜之余更多的是胆战心惊。
“表妹。”白景辰紧紧把温宛意箍在怀中,像是要揉碎了一样,他把穆睿的话告知了她,和她诉说自己的后怕。
“既然已经即使挽回了,那这些未发生的事情何必担忧呢,竟然还能惹哭表哥,这也太得不偿失了。”温宛意笑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大碍,“倒是穆睿,可别被表哥这幅风雨欲来的模样吓坏了,他既然做了表哥的谋臣,就不会再对我们自己人下狠手了,表哥可以放心他的。”
“穆睿与邓文郁是义兄弟,一人心术狠辣一人内仁外义,而邓文郁又那么看重他这个义兄,方才匆匆来和表哥攀谈,也是为了证明他们二人的用处,想要我放穆睿一马。”白景辰摇摇头,还是介怀道,“可这让我如何敢继续重用穆睿,心术不正之人,总会让人觉得心寒。”
温宛意见到表哥这么介意,也不好再劝,只能道:“那表哥是不是要渐渐疏远穆睿了呢?他不再作为表哥的亲信后,说不定以后也会识趣离开了。”
“不,无论如何他也必须留在我身边,即便百无一用,即便心思狠毒,本王也不许他离开。”白景辰缓和片刻后,终于正色下来,“而且还得和之前一样好好待他,不然把他放走了,万一他跑到别人那里,我们可就要遭罪了。”
温宛意点头:“既然如此,那么过几日我与表哥一同去见他一面,缓和一下今日的不欢。”
作者有话说:
最近阴间作息,每天深更半夜才开始码字,更新应该是在半夜或者天亮~
注:角子,宋朝的叫法,也就是饺子,宋朝已经出现了鞭炮
“岁阴穷暮纪,献节启新芳”出自李世民《除夜》
第93章 悔恨
◎他需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年节热闹, 江府却冷清异常。
今年的年节下人少了一多半,那姨娘也带着江文朝离开了,偌大的江府本就空寂, 而江闻夕又不喜欢闹腾, 所以下人们走动时也是小心翼翼的, 让江府显得越发冷寂了。
江闻夕给手下人赐了馈礼, 便再无事可做了,他听着外面的鼓乐喧天, 颇觉无趣, 便独自沿着小路去散心。
不知不觉间, 他一路走到了府库, 想到温宛意上次赠给自己的贺礼还未细瞧,索性开了府库进去重新再看一遍。
温宛意身为恒亲王的表妹, 与那人有着同样“恋金爱玉”的喜好, 凡是赠礼, 都离不开金玉二字, 譬如她送了自己一副环锁轻叶黄金甲, 恒亲王则送了一支三尺金鞘佩剑, 这两位审美意趣出奇地相似, 都讲究一个繁复富贵, 江闻夕随手提剑掂量一二, 这样的剑, 漂亮却不中用,作为佩剑只能装装样子,根本没办法在杀敌时派上用场。
江闻夕心中嗤笑恒亲王送的太过表面, 毫不在意地就要放下手中剑, 突然注意到剑柄上好似还有一行小字。
于是他凑近了细瞧——上面竟刻在“剑人如一”四个字。
江闻夕:“……”
很难不怀疑恒亲王在拐弯抹角地骂自己。
江闻夕扯了扯嘴角, 不想再看这碍眼东西,转而去欣赏温宛意赠的环锁轻叶黄金甲了。
这黄金甲当然也只能在朝廷大阅礼仪中穿一穿,没办法真的用到……
不对。
江闻夕神色一变,突然摸到了一个陌生手感的东西,黄金甲衣中竟然还藏了别的?
他马上认真下来,拆开外面的金叶甲胄,发觉里面居然是一件造价不菲的防身宝物——金丝软甲。
此物以金环套扣缀合而成,近战可防剑矛斧钺,远战以可抵弩箭三成威力,不至于当下毙命,能按照古法制成这样的宝物,定然会花费很多心血和钱财。
江闻夕当即愣住,大为震撼的同时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抚过这珍贵宝物,一时间都不止作何言语。
他江闻夕何德何能……得到这样的赠礼。
因为他的拖延,险些错过了她的心意,江闻夕瞬间后悔不已,连忙收好这金丝软甲,又想着去找副甲胄架子将那环锁轻叶黄金甲也撑起来放在自己房中日日观赏,可他翻遍了府库,也找不到称心如意的甲胄架子,唯一能想到配得上这幅黄金甲的,只有父亲房中的甲胄架。
而自从父亲死后,他还从未踏足过那间屋子。
那间正屋,就如同他不近人情的父亲,坐落在那里,是让他路过都不愿靠近的存在,如今再次踏足尘封的屋宇,江闻夕心情极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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