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依旧在(重生):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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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娶对自己有帮助的。

    如今李怀序已经登位,她对季飞绍而言没有任何用处了, 即便他真的对自己情根深种,如今时局不稳, 他的婚事可是最能为他自己笼络朝臣的筹码了,在权势面前,情爱算个什么?

    她上辈子不是已经领会过了吗。

    所以明熙完全不担心,双眼澄澈望着眼前人,牵起他再也没摘下过指环的手:“我要嫁的人早就决定好了,除了这个人,其他人谁来我也不听。”

    慕箴只望着她纯良的一双眼,像是迷路的幼鹿一般无辜明亮,心中无奈喟叹。

    他放在心尖尖上的这个人,好像并不知道旁人对她要命的偏执和野心。

    且不说他自己,便是那位没见过几眼的季大人,从他望向明熙每一个潮湿又幽深的眼底,他都知道这人一定会像他一样,对于明熙是死也不会放手的。

    不过这些阴郁的角落不属于她,就像将军府的黑暗面赵仲陵永远也不会让赵姝意察觉一样。

    慕箴珍之又重地在她额角落下轻柔一吻。

    这些腌臜事都交给他们来处理,至于明熙,她只需要干净明丽地站在温暖的阳光下,接受着所有人的喜爱就好。

    *

    过了几日,明熙将自己琢磨出的药方拿去给晋修看时,正巧赶上他日常进宫为李怀序诊平安脉的日子。

    她便也跟着一起。

    马车上,晋修看着手中密密麻麻的笔记和批注,看了很久很久。

    恰逢听到明熙问他:“陛下这几日身子没什么大碍吧?”

    晋修平静抬头,不知怎么觉得几日不见,他面色苍白了些。

    他轻轻摇头,只是对着明熙道:“你这药方,若是要诊治你所说的病症,不会见效。”

    明熙神色一变。

    又听见他说:“先是疲累,无力,浑身酸痛,药效爆发时开始脱水,呕血不止,最终昏睡在床,不复清醒,直至脏器尽数衰竭而死。”

    他一条条列举出明熙向他描述出来的症状,停顿了一会:“这是北朔一带记载过的毒剂无定枯荣,杀人无形,最早是善蛊毒的家族研制出来,但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没多少人再见到过。”

    他抬眼,望向已经傻眼了的明熙:“此毒,无解的。”

    北朔?销声匿迹了很久?

    明熙面色发白,那季飞绍是怎么有的?

    前世他替李怀序出征过几次,是在那时拿到的?可是他一个中原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找到失传很久的毒剂?

    又或是…

    明熙想到她前后活了这么些年,一直都没有摸清季飞绍的身世来历。

    他没有家人,没有亲戚,在十几岁到汴京参加科举一战成名前,他的人生简直就像是一片空白。

    难不成,明熙甚至荒诞地想,难不成季飞绍是北朔派来大政的卧底,所以才要一门心思将朝廷内外搅成一团浑水?

    还没等她想明白,已经到了宫内。

    明熙握着晋修的手,甚至有些哀求:“若是,若是你一旦查出李怀序有中毒的症状,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她明晃晃的眼睛里,害怕和惶恐几乎要冲出来,晋修什么也没说,只是贪恋地握着她的手,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外面越是探讨,明熙心中越是不安,结果进了乾清宫的门,望见李怀序正抱着叶明芷红着眼撒娇。

    “我不要,我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你怎么可以给我选妃呢?”

    叶明芷面无表情:“陛下,皇嗣问题刻不容缓,你应该广开后宫才是。”

    “既然知道刻不容缓,今晚可就别赶我去偏殿了吧?”

    明熙:……

    她在外头替他担惊受怕,他在这跟她姐姐打情骂俏!

    见到二人来,叶明芷飞快挣脱了李怀序的手,走到跟前摸了把明熙的头:“你怎么来了?”

    明熙扫视了二人,闷着脸没说话,看到一旁打开的木箱,皱眉问了句:“季大人方才来了吗?”

    这么一句话,全殿的人都望了过来,晋修更是飞快地扫了眼那箱中的东西,抿紧了唇。

    “怎么这么问?”

    明熙顿了顿,又若无所属地说:“没什么,只是随口问问,他今日若在宫中我一会就走。”

    “他不在,你陪你姐姐在宫里待一阵吧。”李怀序一边将手腕上翻方便晋修动作,一边回答她,“后花园近几日栽培了一种新品种的海棠,你姐姐说你喜欢,一会去看看。”

    明熙心不在焉应了一声,又指着那箱子问:“这是什么?”

    不怪乎她方才的反应,因为这一厢东西,明熙从前是见过的,并且印象深刻。

    也是在前世李怀序登基之后,因为季飞绍不同意她常去宫里见她姐姐,那时明熙和他生了很久的气,冷战了好一会儿。

    后来有一日,闻冬跑来跟她说,大人今日回来抱着一箱不知道什么东西,心情看着很不好。

    她那时还是对季飞绍有很深的感情,闻言有些担心,便去书房找他。

    那时他就像丢了魂一样,站在书房中央,对着那个箱子怔怔出神。

    那是个华美陈旧的紫檀木箱,里面放得不外乎是一些书画古籍之类的东西,当时他手中还拿着一块暗红色的庚帖,明熙以为又是谁家的宴会让他烦心。

    她上前,虽还在气头上,但也遮掩不住担忧:“怎么了?”

    季飞绍闻言抬起头,明熙望见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双眼被灼烧得赤红,遍布可怖的血丝,眼底幽暗又阴鸷的暗光就像是无边的炼狱,承载了太多复杂看不真切的情绪。

    他喘着粗气,发出痛苦又绝望地呻/吟,整个人就像是被一座看不见的沉重的山脉压下,下一秒就要被撕裂的崩溃。

    “怎么了?”明熙吓坏了,赶忙上前摸摸他的脸,“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了?”

    被她微凉的双手触摸,季飞绍在她的掌心闭上眼,落下清晰的两道眼泪。

    当夜,她被季飞绍翻来覆去地折磨,那时窗外正淅淅沥沥地下雨,明熙只觉屋内也进了雨。

    冷雨落在她脸上,是滚烫的眼泪,是反反复复的情/潮和浪花,更是后来遮掩不住的细密水声。

    直到最后季飞绍用了死力抱着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里,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

    明熙哭哑了嗓子,还能分心关怀他:“今日到底怎么了?”

    季飞绍的声音比她还哑,就像幼时的她因为养在身边的猫奴死去后,痛哭了几日的哀痛和脆弱。

    “……别离开我。”

    明熙当时只以为是多日的吵架让他心生悔意,于是她笑了笑:“我怎么舍得。”

    季飞绍仍在颤抖,不住地在她耳旁重复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

    “这是文寿侯的遗物,今日有位大臣偶然所得,不敢私藏上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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