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秘密: 4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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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起伏,启动?车子后?,他的目光也没有再在舒桥的身上落一眼。

    ——是舒桥以为的没有。

    她眼底的那一抹恍惚, 还是在商时舟撞死不经意地抬眼时, 通过后?视镜落入了他的眼中。

    舒桥确实有些走神。

    到?底是市区, 拉力赛用车的改装会让避震更硬, 在性能面前?, 舒适性会被无限压缩, 商时舟显然没有让舒桥上车体验这种颠簸的意图。这辆斯巴鲁的内里改装一新,最大限度保持原貌的基础上, 在舒适性上大做文章。

    要不是舒桥对这车太熟,如果闭上眼,她恐怕会觉得?自己?坐的不是斯巴鲁,而是迈巴赫。

    但坐在驾驶席的人,到?底是商时舟。

    她已经有四年?没有见过他触碰到?有斯巴鲁车标的方向?盘了。

    那些后?来连在午夜梦回时也很少出现的记忆和影像,在这一瞬倏而闪回,变得?清晰却又恍若隔世。

    她不会觉得?那些事?情还像发生在明天。

    纵使握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依然修长漂亮,腕骨上带着的依然是她送的那块表,但表带却早已有了岁月的痕迹。

    舒桥盯了一会儿,又收回视线。

    她不是没来过巴黎,但寥寥数次,不足以让她对这座城市熟悉到?走神还知道商时舟究竟将车停在了哪里。

    下车后?下意识跟在商时舟身后?走了几步,她才有些恍然地抬眼。

    是杜乐丽花园。

    等到?商时舟真的取了两张橘园美术馆的票回来,舒桥捏着手?里的票,慢慢眨了眨眼。

    “来巴黎就是为了……看画?”

    她的表情太直白浅显。

    实在十分好懂。

    就差把“你要说你是来挑画买我还信,但只是来看画实在也太可疑了,还是说其实橘园的画也可以不是真迹偷偷被你们买回去,啊,果然是万恶的资本?家”这一连串字从头顶冒出弹幕来。

    商时舟忍不住弯了弯唇:“你要是有别的解读也不是不可以。”

    又说:“莫奈的真迹我家也有,他画了251幅睡莲,我外公年?轻的时候为了讨我外婆喜欢,收藏了三幅。”

    舒桥腹诽一句资本?家,又想说既然你家有,为什么还要来这里。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商时舟不是来看那几幅举世闻名的睡莲的。

    他径直下了地下一层。纵使不是休息日,橘园美术馆的游客也从来不少,他穿过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不同?面容,引得?不少人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动?,落在他的身上,再露出惊艳的目光。

    他所过之处,无论在何方,是什么场合,总是不会缺乏追随的注视。

    商时舟腿长,走得?即使不快,舒桥也要快走进步跟上,完全没有时间再去看周遭墙上的画作。

    他们穿过雷诺阿,穿过塞尚,再穿过马蒂斯和高更。

    人群和不同?语言的喧嚣逐渐被落在身后?。

    在某个拐角处,商时舟终于驻足。

    相比起睡莲厅的熙熙攘攘,雷诺阿画前?的人群驻足,这里只有零星几个人,也不过带着啧啧称奇的目光多看两眼,拍几张照片,并不会如痴如醉地过多停留。

    舒桥没想到?商时舟来看的是柴姆·苏丁。

    他喜欢的是他的静物?。

    那些笔触扭曲,透过油画布扑面而来一股撕心裂肺和痛苦的静物?。

    舒桥站在他旁边,陪他看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柴姆苏丁那块著名的牛肉上,又看了会儿那副剑兰,不怎么在家禽系列上多投注目光,只停顿在画家简介。

    寥寥几语的生平,说了生卒年?月,说了他画作的流派和风格,像是要将一个人颠沛流离的几十年?,都浓缩在短短的几句话里。

    而将一切的情绪,都停留在画中。

    舒桥辅修过一门艺术史?,对这位一生都沉浸在痛楚与自我剖析中的白俄罗斯画家有印象。

    “他出生于斯米洛维奇。那是白俄罗斯明斯克附近的小镇,鲜为人知。”商时舟突然轻声道:“那也是我外婆的家乡。”

    舒桥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纵使在过去,他们最为亲密的那些时候,他也极少提及他的家人。

    这是第一次。

    “这个小镇总共也只有几千人口,走在街上路遇的都是相熟的面孔,我外婆在这里长大,对这里感到?疲惫和厌倦,所以她离开了这里,向?南去了德国。她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商时舟的目光依然落在面前?的那副火色剑兰上:“二战的时候,这里被纳.粹德国彻底占领。”

    舒桥没问商时舟有没有犹太血统。

    他说过,自己?身上的四分之一,是高加索血统,与犹太无关?。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样就可以逃过那一场席卷了整个欧洲大陆的战火。

    他无意说太多过去,跳过了大片让整个欧罗巴大陆都痛苦的时间:“但她没有离开这里,依然选择了在这片让她痛苦的土地定居。我小时候是随她长大的,问过她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她问我,离开这里,她还能去哪里。”

    顿了顿,他似是叹息,也似是意有所指:“离开这里,还能去哪里。”

    纵使已经重建,她的家乡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

    站在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她没有归属感。

    站在让自己?痛苦的这一端,她纵使已经创造出了一整个属于自己?的商业版图,拥有了家庭、朋友和别人看起来艳羡无比的一切,但她的内心深处,却依然是站在斯米洛维奇街头充满了无力和愤怒的小女?孩。

    但她已经不属于这里,也不属于那里。

    她拥有了改变这一切能力的时候,所有的一切也都已经无法改变。

    就像他。

    他在德国和瑞士的交界处长大,又回到?中国完成了基础教育,在进入高等学府后?,刚刚开始计划和畅想自己?的未来,遇见了人生里第一个感到?心动?的女?孩子。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他不属于中国。

    也不属于德国或瑞士。

    他的心里,甚至没有一片外婆的斯米洛维奇。

    因为无论他在哪里,都被冠以“混血儿”的名号,欧洲人觉得?他是中国人,中国人觉得?他更归属于西方。

    所以无论走在多么熟悉的街道上,他都没有任何一丝归属感。

    世界上最爱他的外祖母天性情感内敛而含蓄,将一切情感都压抑在对他更严苛的要求之下。

    他其实本?不太会表达情感。

    他拥有让人眼馋艳羡的财富,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真正的容身之处。

    所有的地方对他来说都是排外的。

    除了……

    除了短暂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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