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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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伤害你们的人付出代价!”

    严酷的寒冬,恶劣的环境,短缺的食物,他会带领他们活下去,带领他们重新赢得胜利!

    统一十八部落,横扫中原,饮马江河,如果说从前是为了雄心,那么今后,就是为了复仇和掠夺!为了这喋血的一夜,为了这万千勇士的亡灵!

    阴云密布的长空,掠过一声北雁的哀鸣。

    荆草编的王冠戴在他头顶,他在废墟中加冕为王。

    北狄的惯例,加冕仪式上要有酒。

    栾祺振色道:“大单于,我洛兰部的营地里还留着几坛马奶酒,我这就去拿来。”

    ***

    片刻后,

    栾祺提着酒坛走在满目疮痍的营地间,朔风呼啸却吹不散鼻间弥漫的浓重血腥味。

    空中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茫茫旷野只余一片寂寥的苍寒。

    辽阔荒莽的草原上,狼烟未散,一道身影如轻云白鹤,惊尘而出。

    栾祺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手中的酒坛幡然坠地,酒水汩汩,浑然不觉。

    猎猎烽烟映着一袭白衣胜雪。

    战火夷尽的土地上,那人一骑飞扬,袍袂翩然,和周围血腥、肮脏、残酷的疆场格格不入。

    也正因如此,更显得惊心动魄。

    栾祺只觉得目眩神迷,不能自己。

    先……先生?

    人生就像一场梦,跌宕起伏间,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身在何处,又会遇见谁?

    谢映之策马疾驰间,感受到了有人在注视他。但是他无暇驻马,北狄草原上几轮大战后,已经是满目疮痍不忍猝睹。想必萧暥和魏西陵已获大胜。

    然而这一战,对局者远远不止是北狄人,北狄人甚至只是两方试探中争夺的棋子。

    更让谢映之忧心的是,萧暥当年中的噬心咒,恐怕已撑不过去了。

    以往萧暥的病,除了劳累体虚,急火攻心就会发作外,其实还有更深一层原因,谢映之没有说。

    他不提,是因为当时没必要给萧暥增加负担。

    一方面,他能用草药和施针就把萧暥的噬心咒压制住。另一方面,不知什么原因,萧暥自从京城流血夜一场大病后,就记不得以往的事情了。

    这对萧暥来说其实是好事。

    痛苦、悲伤、悔恨这些深重的情绪都会引发噬心咒,尤其是经年累月积压在心底的前尘往事,其实这两年,几乎每一次萧暥记起过往的只鳞片爪,都会伴随噬心咒发作。

    只有他彻底忘记前尘往事,他才能松快地活着。但是如果他都想起来了……

    谢映之心中隐约不安。

    这两年萧暥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从最初遇到他时,那个抢小孩的猫、在雅集上被容绪下药都不知道、有点傻的青年,到现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夕之间就把北狄王庭给屠了。

    萧暥这把剑越来越刚强,越来越锋利,就离折断不远了。

    第246章 跋扈

    魏瑄从一片漆黑中渐渐醒来,眼前逐渐热闹起来。

    他听到雅乐庄严的声音。

    自从兰台之变以后,很久没有听到钟鼓雅乐之声了,再一听,所奏的好像是《鹿鸣》,这里是在举行婚礼吗?

    他睁开眼睛,那是一座陌生的宫殿,大概是暮春时节,他能闻到空气中馥郁的花香。

    黄昏,华灯初上,黯淡的宫室被十八盏连枝灯照得煌煌通亮,朝臣们分座两席。

    年轻的帝王面色凝重,脸上没有半点大婚的喜庆。

    魏瑄觉得那张脸有点面熟,似乎……就是自己的脸?只是看起来年长几岁,线条更为刚毅,眉目也更为深邃。

    一道枯槁般的声音在武帝耳边道,“北宫达在东北欲另立天子,若成功了,九州就会有两个朝廷,两位天子。届时人心浮动,大乱在即,也会动摇陛下的正统之位。”

    当时北宫达发现手中有个天子,做什么事都可名正言顺,打谁都可以说是替皇帝出气,特别好用,非常后悔当年兰台之变没有早点出手勤王抢皇帝。

    他的谋士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萧暥可以立个天子,他也可以立啊。

    但是魏氏皇族人丁凋敝,找不出合龄的。挑来捡去,就找到了流落冀北的魏氏族人里,只有五岁的魏涵。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这一招太狠,顿时两个朝廷,两位天子,这大乱就要来了。

    “萧暥很聪明,他让陛下成婚大典,等于是昭告天下,皇帝已经成年。国赖长君。有一位已经成婚了的皇帝在,还有人会去拥护一个五岁的小娃娃为帝,北宫达想在燕州再立朝廷的企图不攻自破。”薛司空对武帝道,

    “老臣以为,对陛下来说,这是也个机会。”

    武帝问,“什么机会?”

    “柳氏世代公卿,若得他们的支持,陛下就获得了大半士族的支持。”

    这是一场各怀心思的政治联姻。

    十八岁的武帝看着面前秀美端方的皇后。心中弥漫起苦涩。经书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但是他执手相看的那个人在哪里?

    他生于乱世,长于深宫,本来不该奢望什么。

    但是宫闱深锁,禁苑重重中,却生出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妄念。

    只是还来不及冒出枝芽,就要被这些人掐灭了。

    北宫达,萧暥,还有在座的元老公卿。他们把他的大婚当做了一场政治博弈。

    “陛下大婚后,等于昭告天下,陛下已经成年,可以亲政。”那苍老的声音道。

    年轻的皇帝想挣破这个牢笼,就必须得到权力。

    但是萧暥肯交出权力吗?

    就冲他今天佩剑上殿的跋扈?

    武帝的目光不动声色地看向大殿上,忽然被什么灼了一下,一时收不回来。

    今天是皇帝大婚的日子,萧暥罕见地穿了一身雪青色的锦袍,衬着他容色俊雅,风神秀异,唯有一双眼睛如寒泉深涧,隐隐反射出刀光来。

    武帝看得暗暗心惊,忽然想起来,以往萧暥除了朝服和带甲外,总一身肃杀,从没见过他穿其他的衣裳。

    其实武帝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到萧暥了。

    自从京城流血夜,萧暥大病一场后。那场病就像把他又锻造了一遍,变得更加冷冽肃杀,犹如出鞘之剑,只要靠近一点,都会被那犀利的剑风割破。

    朝臣们见到他,几乎都是绕着走的。

    而这几年萧暥越发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他在自己府中堂而皇之开府议事,很少上朝,大概萧暥觉得,上朝听那些文官腐儒们扯皮是浪费他的时间,当然,萧暥戎马倥偬,常年四处征战,在大梁的时间很少,且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府中养病。来宫中就更少了。

    这些年的铁马金戈,这把剑锻造地肃杀凛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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