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春魁: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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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推。

    程立心中有数,策论一门,头名左右不过《安邦》《为君》两篇,见皇上选出《安邦》一文倒不意外。

    程青山持才傲物,自信头名乃囊中之物。如今见人外有人,抬手夺过。

    飞速通读一番,竟率先与皇上拱手道:“输与此文,草民心悦诚服!”

    才高却有容人之量,不错,不错!程立在一旁连连点头,起身又为难道:“《安邦》这篇的确出色,只是…其作者略有不妥。”

    “有何不妥?” 祁钰问。以为成立言外之意是此人出自门阀士族,“若确系国之栋梁,出身亦无妨。”

    “此人…” 程立挠了挠头,啼笑皆非道:“此人是位女子。”

    见皇上神情亦是错愕,又解释道:“那亦方此人女扮男装赴考,至今身份无人识破。是臣看过其文章后,调查背景方知。其人乃靖州人士,确是女子无疑!”

    未等祁钰决断,程青山先急了,急吼吼道:“女子如何!有才学者不拘一格,岂能因其为女子便另眼相看?”

    “可…从未有女子入朝为官之先例啊!”

    程立也是拿不定主意,程青山话说得没毛病,但知易行难…便是破格录取,以后女子为官行走仕途亦是颇多不便。

    “男子如何?女子又如何?她既无舞弊,凭得便是真才实学!” 程青山一改早前漫不经意的态度,横眉冷对。

    为这素未谋面之人据理力争,掷地有声道:“今科春闱参考者上千人,唯此一人拔得头筹!如此说来,须眉浊物倒更不如一女子!”

    作者有话说:

    明丹姝:?

    祁钰:???

    梁济:????????

    谁说女子不如男!

    ? 57、台阶

    梁济看着程相走时笑呵呵, 便知这位程青山先生是得了皇上的青眼,刚想进去奉茶便见景福宫的周琴姑娘提着个食盒过来…

    梁济心说这台阶铺得真是时候,赶忙迎了上去:“可是瑜主子有什么吩咐?”

    “梁公公, ” 周琴想起明丹姝翻了几章贤后传, 便只寻摸出来这么个后宫诸人用旧了的法子,饶是她素来冷清也忍俊不禁。

    “主子见皇上午膳用得不多,特命奴婢来送些吃食。”

    “劳瑜主子费心。”

    周琴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折得板板正正的信纸,当着梁济的面寻隙塞进了食盒,一同交到梁济的手里:“有劳公公一并交给皇上。”

    …

    春闱试中,祁钰今日召见程青山按说不合规矩, 只是初见其人行为举止狂傲不羁,再读其试文策论虽有大才,字里行间却解释对皇权臣属的轻慢, 难免有恃才傲物之嫌。

    为君者选材, 即取仕。一辨其学问, 二品其德行。若只负才华,却无容人并包之雅量, 亦不足以担当大任。

    所以他方才特将《安邦》列为头名,便是要试上一试程青山此人品性…

    “皇上,瑜主子差人送了食盒来,您可要用些?” 梁济在门口躬身探出个脑袋。

    “放下吧。” 祁钰听说明丹姝主动来替他顺气儿了, 若有似无地露出几分笑意。

    打开食盒,杏仁香气扑面而来,青花玉盘上只盛着一样点心。

    拾起饼饵细嚼慢咽,已多年不曾尝过的味道, 带着清香的暖意, 拉着他重回心中珍之藏之的氤氲旧时。

    上位者不露喜好于人前, 此乃规矩,自幼他便懂得。

    唯老师知他喜恶,于旧时体恤宫中刻板严苦,时而带他往明府去放松精神。

    各色玉盘珍馐里,他最喜师母亲手做的酥黄独…

    有诗云:“雪翻夜钵裁成玉,春化寒酥剪作金”,正是形容这道以香榧和杏仁碎炸制而成的小食。

    过去,师母是位于家室十分用心亦有闲情之人,惯将金黄的酥黄独盛在翠玉盘中,宛若绿丛间一点黄蕊。

    明府与他而言,的确并非仅老师一人而已,亦是云诡波谲之间唯一心安之处。

    明丹姝,实在是很懂他的心思…

    展开夹在食盒空隙里的信纸,是梁济誊录的程青山试文,她以细笔在其中添了许多的注释见解。

    几段与他不谋而合,另有一些朱笔写成批落,则是在替程青山用词过于辛辣犯上之处,加以转圜解释。

    明丹姝不仅懂他,亦很知程青山人品才学。她在百戏班那五年,想是与程青山往来颇为密切,俨如患难之交…

    祁钰分神如是想,口中酥黄独的甜意似乎淡了几分。

    随手翻过刘青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北境战报,想起方才只顾着生气忘了与她说正事。

    “梁济,将此战报送去景福宫。”

    明继臻擒南墨借机给西北军出了难题,自有军令,敌将受擒,需我军主将亲自押解归京。他倒要看看,郑穷这次好要以何借口推辞…

    “喏。” 梁济接下战报。

    另想起方才长乐宫传出的消息,整肃了神情谨慎道:“皇上,贾三一中毒病重,咱们…可要救?”

    贾三一就是丰王的事,是皇上埋给徐家的一颗暗雷,这雷爆不爆全看皇后和季氏对皇上的忠心…

    “救。” 这么舒服地死,太便宜他了。“让徐知儒出手。”

    “奴才明白了。” 梁济十分有眼色地将战报揣进袖窝里,便要退下先往景福宫去。

    后宫不得干政,被有心人看去免不得又要落下话把儿。

    “慢着…” 祁钰看着桌上的酥黄独,暗自沉心叹了口气。

    今日他怒而离去的事,此时怕是又要传得流言纷纷。后宫本就艰难,下意识不忍明丹姝再为他受委屈。

    心下同自己说,她既主动铺了台阶,自己如何也不该做那等小气之人…不假辞色道:“景福宫传晚膳。”

    “诶!奴才遵旨!” 梁济眉开眼笑瞥了一眼桌上用了一半的饼饵,皇上…是真好哄!

    主仆二人才出承明宫,便见皇后娘娘身边的许嬷嬷在外候着,“奴婢给皇上请安。”

    “何事?”

    “回皇上,内侍省掌刑嬷嬷请示中宫,犯事的宫女丹草死了…接下来,要如何处置?” 许嬷嬷问道。

    “兹事体大,皇后娘娘不敢擅自作主,请皇上示下。”

    “秉公处置。” 祁钰眉头舒展,只淡淡留下这么一句,便错开她离去。

    “奴婢遵旨。”

    这事奇怪,丹草交代出了贵妃,皇上一直压着,迟迟不授意发落。一直拖到今日,证人死了,才松口令皇后娘娘处置…就像是…像是…在给谁机会下手斩草除根似的。

    “呵…” 祁钰忽然觉得吴秋乐入宫也不是坏事,窝在他身后躲清闲的懒狐狸才算有几分危机感,出手料理了丹草。

    丹草早在入掌刑司当日,便十分利落地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矛头统统指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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