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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娇弄心房(重生)》 40-50(第15/23页)
——她,她一定是快要死了,否则,怎么会在落水的几乎同时,听见身后那原本荒无人烟的河岸上,有烟花升天炸开的声音呢?
七夕佳节,缺月漏挂,明灯升天,江水涛涛。
再加上漫天的烟火。
原本,应该是多么壮观多么绮丽的景象呀。
可惜,她没有眼福,再也看不见了。
而她沉浸的水,与那烟花的火,又是多么对立的存在。
被河水包裹住的殷琬宁徒劳地扑腾,只为逃离绝望,那烟花盛开之处,应该是她的希望之所吧——
但是,她根本不识水性,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只能无助地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在持续不断、无法遏制地不住往下坠落。
黑暗与冰凉,是深渊的同义词,今晚,她向天神祈求的愿望,到底是不能实现了。
是她的错。
是她不够虔诚。
是她太贪心。
那么,在结束匆忙而委屈的一生,走上黄泉之路、见到早早就在九泉之下等她的卫远岚和乔氏的时候,这两个最爱她的人,会不会怪她一厢情愿、怪她非要不顾一切去改变这可笑的命运呢?
她不知道,毕竟,她们已经将她留在人世、孤零零地生活许多年了。
她想要等等看。
此时,已经游到了殷琬宁身边的林骥,却是根本不可能等的。
今晚,七夕之夜,他原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让她能夜游汾河的同时,多一重美好体验的。
画舫上可以放花灯与孔明灯,但是能在黑夜的天空中照亮世界、五彩斑斓炸开的,却只有那转瞬即逝的烟花。
在他仍然记忆犹新的前世里,他们也一起看过一场烟花。
那晚,同样也是一个七夕,沉肃端持的大明宫里,第一次为了这个节日而举办宫宴。
作为太后的殷琬宁,一直都兴致缺缺,除了强颜欢笑附和着那帮赴宴的群臣、听着他们无限吹捧林骥在掌权之后的无限功绩之外,她连多一口的珍馐美馔,都不想进。
宫宴结束时,天早已经黑透了。
大明宫的北侧有一座五层的高楼,顶上是一方巨大的天台,略含薄醉的摄政王,便不顾年青太后无言的抗议,执意带她上了楼。
已经与他夜夜相处了多日,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霸道和不讲情面,因而,在被他压在那天台上早已备好的软榻丝绒的暖垫上时,她只是紧闭着双眼,不回应他的任何一句逗弄。
服侍太后与周王殿下的宫人,早已对这两人的不./伦行为习以为常,因而在他们的身影双双落下之后,知情识趣的宫人们便早早退下了,方圆几十丈之内,就只有他们二人。
他熟练地将她的双腕合拢,举过头顶,压住,她的山峦会因为这样的动作而会聚,盈盈矗立。他用右耳贴住,她愈发慌乱的心跳极为动人,他忍不住,低声问她:
“大明宫百余年从未有过因为七夕而设的宫宴,今年本王却破了例,太后可知,是为了什么?”
被欺到头上的她仍旧紧紧闭着眼,咬牙,不让自己的颤抖早早暴露,溃不成军:
“周王殿下富有四海,大权独揽,九州四海、天下万民皆仰仗您的雨露恩泽,不过一场小小的破格的宫宴,您只要一开金口……”
他却因为她的嘲弄衔住了眼前的衣襟,狼一般的男人,无论在朝堂上宴会上多么衣冠楚楚、端肃庄敦,尖利的獠牙也不会放过任何一片阻他挥霍的衣料。
殷琬宁止不住地流泪。
林骥不管不顾,拉过她仍然在颤抖的小手,覆在了她自己的那颗红痣上,他的大掌覆住她的小手,说出口的话,每一个字,都想是一把能将她干净利落割开的刀子,决不浪费:
“听听,听听你的心,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样子本王没有见过,现在本王特意带你来到这里,你又在装什么烈女贞妇?”
话音未落,他身后那深不见底的天空上,忽然绽放出了无数的烟花,五光十色、五彩斑斓,像是要照亮他们一般。
他们原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还有他。
但若一切都以谷欠望为注解、为发端,为遮天蔽日的隐匿在身份背后、用无穷禁忌的包裹住的绝望,那么她,从第一次遇见他开始,就不该被他救赎。
让她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吧。
反正与现在,也没有任何区别。
“林骥,”她的泪水将眼前绚烂的烟花折射得更加炫目多姿,“我殷琬宁早就是你的人,任你放肆,任你胡来,你为何要这样……这样来羞辱我?”
那时的他,权势欺天、不可一世,根本无暇、也不屑于去思考这些深入骨髓的问题。
他只承认自己占有她为了谷欠,为了她那可怜的、从三岁起便成为她深深桎梏的命格,为了她皇嫂的身份,还有那隐藏在他心底最深处、绝对不可能透露给第二个人知晓的执念和心魔。
先前纵容着言语羞辱她的唇,在此刻放肆地深吻她。
就像从他得到她的第一天起那样,做得毫无保留,做得淋漓尽致。
反正,她永远都逃不出他的掌心,永远都会心甘情愿臣服他、做他的女人,无论是否名正言顺,无论是否光明正大。
他的女人,必须只属于他一人,不管他对她,到底只是疯狂的占有谷欠,还是比谷欠更浓厚的、不可控制的情。
可事实上是,无论前世还是今世,无论他是否承认,无论他与她并肩前行到了何处,他都从未真真正正、完完全全拥有过她。
她小小的心是自由而宽广的,但里面却从来没有属于他的、哪怕一点点的立锥之地。
一起看烟花的那日,他欺着她,她说的那句“我早就是你的人”,其实,才是最大的谎言和讽刺。
可以随心掌握江山和天下的男人,独独掌握不了她。
而重生时至今日、几次都差点失去她的林骥,在滚滚的汾河水里,终于把冰凉的她拥在怀里的时候,胸膛左边那跳动如雷的心,也一下一下,似针锥似刀刺,痛彻心扉,痛到他差一点乱了阵脚。
而这熟悉的、窒息的心痛之感,让他终于幡然醒悟、不再自欺欺人。
在前世的最后一段时光里,当他正与范英仪为了他的心魔而争执不休时,突然听闻她因为难产血崩身亡的林骥,也同样有这样销魂蚀骨的心痛。
那个时候,直到刚才,他都一直以为,他是恨她的。
恨她怀着他的骨肉仍然要不辞而别,恨她为了躲他不远千里从长安跑到了幽州,更恨她为了报私仇,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变成了一朝与一镇之事,打破了天下微妙的平衡。
她恨他,他也恨她,这都是理所应当,是人之常情,是被皇权、人./伦和谷欠望裹挟之下,不断滋生蔓延、盛开了溃败了、汹涌了消弭了的,难以自持的纠缠。
可是,他若真恨她,又怎么会在发现自己重生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加倍报复她,而是不顾危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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