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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娇弄心房(重生)》 40-50(第18/23页)
的时分吃力。但看殷琬宁看完全信,心中萦绕的,就只有对采露的万分心疼和怜惜:
原来,采露自从亲眼目睹了母亲的跳楼身亡之后,便一直都不能安稳,浑浑噩噩,惶惶度日。被谢珣好心救下之后,她知道自己除了以身相许之外,并没有任何办法报答谢珣的恩情;而她本人,也确实在与谢珣的日常相处中,发现了自己对谢珣那不可遏制的爱慕。
但,越是这样,她越觉得自己这廉价的爱慕更加罪无可恕。谢珣与杜尔姝,名义上虽然不是夫妻,但却与寻常的夫妻无异。采露眼见着他们恩恩爱爱,便认为是自己的出现,成为了横亘在两人中间的一条刺。谢珣和杜尔姝对她越好,她就越是愧疚不已,觉得自己根本配不上、也对不起他们的好。
既然这样,她不忍心看着他们难受,反正她也本是一个该死之人,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早早了结罢了。
原来,采露早就有了从容赴死的心,否则在那日的乱局里,她就不会不顾殷琬宁的声声呼喊,一心要往刀剑上冲了。
殷琬宁悔愧不已。
是她一厢情愿,是她自作聪明。
她死死捏着信,如同捏着采露此时薄如蝉翼的生的希望那般,任凭脸上的滚滚热泪落下,仍是紧张朝着杜尔姝问道:
“大夫来看过了吗,大夫是怎么说的?我都能安然无恙,采露她,应该也能逢凶化吉吧?”
满眼都是疲惫的杜尔姝又是一声长叹:
“大夫说,该做的,我们都做了。采露究竟能不能活下去、醒过来,都要全靠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但,但我们后来找到了她的这封遗书,也知道也许这个对她来说……”
殷琬宁闻罢更是心乱如麻,在她有限的知识和回忆里不断翻找,努力为采露的性命出自己的一份力。
忽然,她的脑中灵光一现:
“我记得陆子骥他也颇通医理,他那里有许多的灵丹妙药,说不定,能将采露救活呢”
“灵丹妙药?”杜尔姝的神情微妙,“若是真有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陆公子第一个,就要用在你的身上,也不会到现在还昏迷不醒了。”
殷琬宁黛眉微蹙:“昏迷不醒?他怎么了?”
陆子骥身强体壮,就连蛇毒入体都不怕的他,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呢?
这个疑问令杜尔姝不解又惊异,不由扬高了声调:
“怎么,你还不知道么?那晚你与采露落水,是陆公子跳进河里,这才把你救起来的。之后,你昏迷不醒,他一直都在不眠不休地守着你。”
“但是,前几日,那几个被裕王世子林骅欺凌的邹氏带着人闹事的时候,他为了救你而被人砍伤的伤口,却因为泡在那浑浊的河水里面太久,感染溃烂了,现在也还高烧不止,一直昏迷不醒……我以为,你过来之前已经去看过他了,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
一直到来到了陆子骥的床前,殷琬宁都还没从杜尔姝说的那番话里,完全回过神来。
救她……落水……再救她……溃烂……高烧……
他又一次自告奋勇地做了她的救命恩人。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付出的代价,实在是要高得多得多。
值得吗?为了她这样一个人值得吗?
采露的那封信,不仅仅是宣告了采露一直以来那从未磨灭过的求死之心,更是狠狠打了自以为是的殷琬宁的脸。
或许,没有自己的那番“强求”,那番“逼迫”,采露不会这么早便心生了越陷越深、终于无法回头的绝望?
她是谁啊,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万劫不复的罪人。
她是母亲卫远岚婚前与旁人私./通生下的孩子,生来便没有了父亲;
她是殷俊留在身边的累赘,什么都做不好、学不会,总不能讨人喜欢;
她是祖母乔氏千般万般都护不住的废人,蠢笨不堪,做事鲁莽,几次都差一点弄丢了乔氏留给她的遗物;
她是在前世里克死天子的妖女,是今生永远都无法摆脱林骥魔爪的逃妻,不仅自己受苦,还要连累陆子骥这个无辜之人,为了救她,性命危在旦夕……
她不值得的,她殷琬宁不值得的。
而一直守着自己主人的灰鹰见到了殷琬宁这样泪流满面地进来,单纯直爽的他一时错愕,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面前这梨花带雨的姑娘。
即使已经跟随着主子林骥走南闯北了很多年,也前后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许多事,灰鹰在七夕前夜,知晓了七夕当晚林骥要安排飞鹏在河岸上为王妃放烟花、自己还要悄悄跟在王妃她们的画舫之后时,他是根本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的。
他的主子,几乎从来没有生过疾病。
大夫第一次来看病时,便说了王妃因为得到了及时的救助,基本没有什么大碍,平安醒来会是早晚的事;
但周王林骥依然没有放下心,一直穿着那身在浑浊不堪的河水里泡了许久的湿衣服,不眠不休、水米未进地守在王妃的身边,直到那背后完全没有做任何处理的伤口一点点溃烂、发炎,最后,一向活龙鲜健、如铜墙铁壁一般的他,终于不支倒地,昏迷不醒。
看到未来的王妃喁喁哭泣,灰鹰很想直接告诉她,殿下为了王妃做了许许多多的事,完全不顾惜自己的性命安危。
他灰鹰是个小人,根本不清楚殿下与王妃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如果王妃一直记恨殿下,也请看在殿下一心一意为了王妃这一点上,原谅他,和他好好过,行不行?
可惜,这些话,灰鹰只能牢牢憋在心里,万万说不出口。
因为,就在林骥倒地不支、几乎昏迷的时候,他仍然撑着一口气,对灰鹰郑重嘱咐过:他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任何一个人。
所以,在那如浪潮一般翻涌的急切渐渐退去、彻底冷静下来之后,灰鹰只能忍痛,将早上大夫来看时说过的话,再同未来的王妃说一遍:
“卫姑娘莫要担心。大夫说了,虽然主子这伤口溃烂发炎,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但,他现在正在发着的高热,也正是身强体壮之人面对伤口感染应有的表现。只要这阵高热过了,主子就会无碍。”
此时的殷琬宁,仍然在不断流着泪,无法分辨灰鹰究竟是在安慰她,才故意把陆子骥的病情说得这般轻巧,还是陆子骥真的并没什么大碍,用不了多久,就会醒来。
因为伤口在背上,又在溃烂发炎,此时的陆子骥正朝下躺着,背上的伤口处露在外面,是专门在薄被上掏了个大洞。
殷琬宁忍着害怕,用巾帕轻掩口鼻,凑近了细看。
那伤口处显然又经过了十分精心的处理。里里外外撒了一圈白色的药粉,上下皮肉红肿、沁出不少黄色脓液,而伤口里外的血红色深浅不一,光是这样看,已经使她的心头,一阵抽痛。
难以想象,他为了她忍受了多大的痛楚。
她再将目光移到了陆子骥正侧头枕着的面容之上。
因为发着高热,他本就白皙的脸,透着淡淡的粉色,但神态仍旧是沉着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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