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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娇弄心房(重生)》 50-60(第1/22页)
第51章 剖白
但很可惜的是, 最终,鼓足了勇气、准备面对那些问题答案的林骥, 并未真正等来他的避之不及。
因为,就在殷琬宁揉着再一次哭得红肿不堪的双眼,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想要认真回答他的那个疑问的时候,莹雪突然来敲了门。
莹雪并未进来,当然也并不会看见房内姿态暧昧的两人, 就站在厢房的门口,却宣布了另一件大事——
在被灰鹰及时救了起来、上岸后又及时做了溺水后急救措施的采露,在床榻上昏迷了数日之后,最终, 还是撒手人寰了。
这一下,殷琬宁的所有焦点, 自然而然便转移到了年纪轻轻便溘然长逝的采露身上。
林骥刚刚才退下了高热, 此时的伤口仍然还在发炎, 并没有第一时间下床, 去慰问好友谢珣。
但已无大碍的殷琬宁, 匆匆整理了自己凌乱的衣衫, 便抛下了他, 头也不回地去了。
谢珣已经先到了。
对于这个谢宅主人的态度, 殷琬宁又始终有些捉摸不透。
她自己昏迷了多久, 这期间采露主要是谁在照顾、谢珣有没有多去看采露几眼,她统统都不知道。
现在,即使想追究, 她既没有立场、也没有方法去追究了。
但到底,采露是为了谢珣而死的, 这个与陆子骥萍水相逢又多年来引为知交的风流公子,殷琬宁细细想来,对他,她其实是知之甚少的。
他曾惯混迹于风月场,杜尔姝也并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而未经人事的采露,遇到谢珣这样的风月老手,又是她的救命恩人,怎么能不沉迷不沦陷?
但,她殷琬宁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谢珣呢?
她自己,才是最应该为采露之死负上责任的人……
如果没有她一意孤行,没有她非要带着采露出门,让采露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论、看到无家可归只能卖艺求生的可怜的孤女们、看到邹氏因为貌美被林骅欺凌之后的下场……
每一个无端而怀抱恶意的碰撞,都无疑是在向身心都本就羸弱不堪的采露,狠狠捅刀子。
倘若没有她带她出门、没有那些遭遇,也许,采露现在还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谢珣为她准备好的天地之内,不会想到赴死这一条路。
再一想到这些,心如刀割的殷琬宁便忍不住扑到了已经盖上了白布的采露,那冰凉的身体上,失声痛哭:
“是姐姐害了你,是姐姐自作聪明害了你……”
一旁的杜尔姝又惊又怜,一面抹着眼泪,一面赶忙将还跪着的殷琬宁拉了起来:
“卫姑娘,快起来,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你,你怎么会这么想?”
殷琬宁此时摸到了采露冰凉的小手,那里没有一丝的温度,和采露决然跳入汾河之时的心,一模一样。
“是我,”她悔恨不已,“是我一厢情愿想要让她认清自己,是我一厢情愿想要劝她离开,我以为,她是被强迫才要留下的……”
“谁知道,她老早便起了轻生的心思,我以为带她出去散心,能帮她疏解压抑,”一想到那些,殷琬宁的心口便一阵一阵钝痛,“但……外面的风言风语,更是将她压垮了……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卫姑娘,”此时,一直沉默的谢珣开了口,“采露就这样走了,我们都很伤心,但你也不用这般……这件事,说到底,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殷琬宁哽咽,这才回头朝上看向了高大的谢珣。
谢珣那双惯是风流潇洒、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子的桃花眼,布满了红血丝,眼角下垂,除了疲惫之外,也满满都是悲伤。
“东桓先生,”看见他这样,殷琬宁忍不住把先前自己没有说的话,索性说了出来,“若……我在七夕之前问你,能否放采露自由出去,你,会如何答我?”
一旁的杜尔姝用手中的巾帕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听到她这么问,也不由一惊。
很显然,谢珣也同样没有想到殷琬宁会在这时说这样的一番话,那疲惫的双眼,直直看向还被她握在手中的、采露那毫无血色的小手,又凝视了很久,才缓缓道:
“我谢学琛,从来没有逼迫过女人。”
殷琬宁颓然,不知该回什么话。
她分不清,谢珣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但,即使是真话,他口中的“逼迫”与采露理解的“逼迫”,也许本来就不是一个意思。
她是那个枉做的小人。
谢珣为采露办了一场极为奢靡又十分庄重的丧礼。从方圆百里请来了数位高僧大德,日夜为采露诵经超度;整个谢府,无处不高挂白绸、不表达着谢宅的主人,对这个早逝女子的无限哀思。
但祭祀的灵牌上,并未将采露与谢珣联系到一起,只有她自己孤零零的名字。
孑然一身而来,孑然一身而去,不再多沾染哪怕一分的尘埃。
采露穿着极为华贵但清丽至极的衣衫,被放入了金丝楠木的棺椁中,浑身上下纯白无垢。
那些她生前不曾被佩戴的、谢珣和杜尔姝精心为她置办的金银钗环,也重新郑重装点了她。还有那个她绣了许久、送给谢珣装下她遗书的香囊,也被殷琬宁珍而重之地配挂在了她的腰间。
即使明知是徒劳,仍旧要做得圆满。
裕王府里也派了人上门吊唁,以表重视和哀思。
七夕当晚,花宴画舫之上,殷琬宁与采露一同落水,其实引发的动静极大。但谢珣考虑着两个姑娘的清誉,并未对外透露过此事后续的半分消息,直到谢宅发丧,晋州城上下,才知道原来当日两名落水的女子中,有一名已经不治身亡了。
而殷琬宁则几乎一直都守在采露的灵前,不说话,谁来劝都没有用。
人与人是不同的,自然也无法互相共情,他们并不知晓采露对于殷琬宁这个从无知己的人来说,是多么特殊的存在。
更何况,在她的心里,即使不是她害死了采露,却也是导致采露早早轻生的极大得推手。
她再也不能为采露多做些什么了,那么,就让她守她几日,陪着也同样孤苦伶仃的她走完最后的路程吧。
这样,已经在黄泉路上踽踽独行的采露,也会少怪她这个才认识了几日的姐姐一点吧。
等到第七日、来诵经超度的高僧大德们都尽数离开后,
殷琬宁忽然叫了莹雪,为自己准备了丹青所需的纸笔和颜料。
采露已经躺在了冰冷的棺椁里,以后葬入黄土,期年之后留下的,也不过只有孤独的墓碑。
没有人还记得她生前那羞怯却勇敢的样子,没有人记得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也没有人再讲起她的故事,说起她这短短一生十五年里,无数的悲惨遭遇。
但,殷琬宁不想任由这样的事发生。
她擅丹青,却极少画人像,曾经在祖母乔氏过身之后,她为她画过一幅,裱起来之后,偶尔也会拿出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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