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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娇弄心房(重生)》 70-80(第13/25页)
殷琬宁鹿眼一转,讷讷思考了半晌,仍是不能抓住事情的原委,便只能无奈摇头。
范英仪见状,将她的双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说话时也满是柔情蜜意:
“因为,六郎给你的那张银票上,有周王特殊的印记。倘若当时,你不因为心善想要帮我将那张银票拿出,我又怎么会发现了其中的奥妙?”
银票?殷琬宁的太阳穴不住一跳,在那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事。
第一是,她记得自己初初与林骥相识时,那四个从长安到雍州路上的歹人,林骥也是同样给了他们银票,她以为他就此放过了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那银票可以用来标记、找人;
第二是,既然在晋州时林骥给莹雪的银票上就有周王的印记,那么他也许早已做好了随时暴露身份的可能,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了,拖着拖着,拖到了谈会荣与谈会芳兵变那日。
见殷琬宁面色苍白,范英仪自然是不会知晓她心中所想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当她懵懂、惊愕于皇家的种种特./权特殊之处,又笑着补充道:
“琬宁,你与六郎相处的时日尚浅,他身上有许多的事,只有我这个做娘的和他才知晓。你从小便没了生母,可怜得很,若是六郎欺负你了,你大可以到我这里来,我会替你做主、为你撑腰的。”
刚刚还是“殷氏”,现在,故作亲昵,又换成了“琬宁”。
殷琬宁听到这两个字,心下却又是忽然一阵冰凉彻骨。
是啊,重新以“殷琬宁”的身份回来,那么属于幽州、属于卫远岚和谈承烨的“娇娇”,便真的只存在于林骥的口中了。
毕竟,殷俊为了抹去卫家、卫远岚的影响,强行为她改了名字,即便殷俊和冉氏偶尔对她和颜悦色时,也只会唤她“琬宁”。
至于范英仪,她到底是林骥的生母,林骥又亲口说过,从小便与她关系不好,这样的一个未来婆母,她怎么可能真正指望?
现在的殷琬宁,早已不是初初从殷府里逃离、无论什么对一切都全盘相信、天真懵懂的长安贵女了。
在过去短短的几个月里,她经历了太多太多,她长大了。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她也扯出了极为敷衍的假笑,与范英仪假对假,“殿下待民女极好,又怎么会欺负民女?这几个月的事,真的是民女怂恿着殿下放肆,娘娘才刚刚大病初愈,民女万万不敢再让娘娘忧心。”
见她态度良好,范英仪心里要立下的这个下马威,也总算是到位了。
不过,她对这个未来儿媳的警告,可不止有那么一点点,只听她又和颜悦色地慢慢说来:
“说忧心当然是太重,不过呢,这场病下来,我也的确算是脱了层皮。旁的不说,就说这饮食,明明也已经在潞州生活了十几年,还是什么都吃不下,即使好不容易吃下了,过不了多久,也会尽数吐出来。”
见殷琬宁神色如常,范英仪又继续说道:
“这两日来,也许是赶路的舟车劳顿,我也觉得病态复发。琬宁,你既心善,伺候我这个病秧子婆母必定是尽心尽力的。我闲来无事,听闻说,从前有些孝顺的媳妇,婆母因为身体不适呕吐不止的,媳妇会眼疾手快,亲自用手去接,你说咱们是皇家,事事都有人伺候,孝顺而已,根本不需要做成这样,这样太过了……”
第76章 酒后
后来的殷琬宁根本不记得, 自己是怎么从范英仪那里离开的了。
范英仪虽然还在病着,人也是在那榻上半卧的放松姿市, 可无论是她看她的眼神,有意无意拉她的动作,还是说出口的那些话,都让年青的殷琬宁事后重新回想起来,胆战心惊。
句句说是体谅她与林骥、不想为难她,可哪一句, 又有放过她的意思?
先帝德宗是林骥的亲父,比林骥整整年长了四十余岁,殷琬宁没有机会见到林骥的这个亲父,光是与他的生母之间的短短交锋, 她便隐隐已经找到了林骥身上的诸多特点的来由。
阴狠,冷厉, 表里不一, 伪装到位, 面慈心狠……
殷琬宁现在只希望, 林骥能早早帮她报了卫远岚与乔氏的仇, 这样, 她便再不需要与林骥、与范英仪这样的人虚与委蛇。
她只想活得简单而已。
晚上, 宋度在太守府里准备了丰盛异常的接风宴, 范英仪对外仍是抱病, 不需要参加,谈会英、谢珣和杜尔姝,对着宋度, 则都只是假意逢迎。
林骥是天潢贵胄,有这样的机会巴结讨好, 谁会不竭尽全力?所以,他们也并没有鄙视宋度的意思。
殷琬宁也一直都沉浸在对范英仪的后怕之中,草草应付了宋度的恭维,食不知味地闷闷吃着,等到终于好不容易接风宴结束,她才终于松了一口大气,安心回房歇息。
从现在开始,她曾经千里逃婚投奔亲父、她与林骥之间那曾经成婚之事,便再没有人能提起,她也可以不用每晚和林骥挤在同一张床榻上,又非要同床异梦。
虽然,身体的反应,总是比脑子要迟缓半步。
她偶尔早上醒来时,会发现自己还像从前那样依偎在他的怀里,而那个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的男人,也会带着不明的眼神,一直看着她。
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了。
每当这时,她总会一言不发狠狠推开他,兀自下床,不理他晨间的那些,带着他独有松柏气息的好言好语。
真是好笑,她又为什么要理他?
那晚在晋州的谢宅,在月光之下,他对她做的那些事,她虽然根本不想再想起,却总是忍不住回想,而每每想起时,她还总觉得身上那处也有奇异的感触,再去瞧那亵裤之上,竟然和他当晚的首纸一样,波光粼粼水光潋滟。
他也许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因此,才最懂得如何拿捏她,如何折磨她。
叫她生不如死。
在他的手下,她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荡./妇,她不再单纯天真,而竟然真的会为了那种短暂的耻辱而动情。
殷琬宁越这样想,此刻在浴桶中泡着的她便越觉得自己肮脏不堪,龌龊不已。
明明每日都要用心沐浴,她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却还是要用力揉搓,能多搓出一点,便多了几分自我救赎的慰藉,让她不能再沉溺于与他的纠缠,重新做回那个身心都干干净净的自己。
直到精疲力竭。
莹雪伺候完她换上寝衣,也被她打发出去了,她一身疲惫地走向落地屏风之后的床榻,却罕见地发现,那四周的帷幔,不知何时落下了。
现在已经处在了冬月的末尾,房内虽然有地龙烘烤,可床榻上到底不贴地,莹雪有时候提前铺好床后,也会将四周的帷幔放下,好多为这床笼保留一些余温。
想必今日也是如此。
却不想,细嫩的柔荑刚刚拨开那柔软细腻的帐子,一阵酒气旋即扑面而来。
同样扑面而来的,还有躺在她的床榻上,一瞬不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林骥的脸。
她已疲惫至极,实在不想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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