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拾遗: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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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气……赵樱泓觉得好笑,抿着唇强忍住了。

    “六郎,容小人多嘴问一句,您特意来我这里走一趟,是为哪般?”周四叔是个性格不会拐弯的人,于是直截了当地问。

    “是这样,您也许听说了,大理寺派了两名官员随着我们的队伍也来了相州。这是因为年初在复核开封府档案之时,发觉了元丰四年五月,相州发生的那起抢劫杀人案,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地方。我呢,也是领了官家口谕,协同调查……”

    “哦……”周四叔点了点头,“官家这是要查韩家罢,小人懂了。”

    “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事,官家只是想了解一下当年这起案子的情况。”韩嘉彦语调轻松地道,“不知道,您这里知晓多少内情?”

    到底还是问出来了……赵樱泓瞥了一眼身旁的韩嘉彦,又看向眼前的周四叔,见对方的神色已然沉凝了下来。

    他果然是知情的。

    “长公主……您喝茶……”周四叔见赵樱泓看他,忙堆起笑脸,劝道。

    “嗯,好。这茶是好茶,不比宫中的差。”赵樱泓迎合道,她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忽而不经意地问出一句:

    “您家院子里的那条细犬,瞧着可真威风,比宫中也不遑多让。”

    既然有我在场如此难开口,那我就推你一把罢。赵樱泓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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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四叔闻言,神色一紧,已现出几分慌张。韩嘉彦没急着开口,堂屋之内安静了下来。难捱的一阵沉默后,周四叔忽而起身,向二人跪拜而下。

    “唉!四叔您做甚么,快起来。”韩嘉彦连忙去扶。

    “请长公主、官家宽恕韩府罪责,小人一辈子为韩府效力,实难出卖府中人啊!”他激动不已道。

    “周四叔,您起来,我们不是来问罪的,过去的事已然过去了,我可以担保,韩府不会遭到责难。我们只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甚么,您说出来,您自己心里也舒坦了。”赵樱泓道。

    韩嘉彦见他不愿起身,长跪不起,自己也不好强扶,故而蹲下身来,道:

    “当年的事与您到底有甚么关系?那被害的仆妇到底是谁?为什么她手中会拿着一幅画?那幅画里面又到底画了甚么?”

    她这一连串问题,仿佛连环箭一般,射穿了周四叔的防线。他忆起当年事,已然是老泪纵横,久久难以平静。

    韩嘉彦好不容易将他扶起来,坐回椅子上,又为他顺气。半晌,他才稍稍平静下来,道:

    “那被害的仆妇,是小人的前妻啊……鸢娘她……”话及此,他已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四叔,您缓口气,慢慢来,慢慢来。”韩嘉彦安抚着,掐住他背后的心脉穴位,为其疏通心血。

    她看向赵樱泓,赵樱泓与她目光相碰,她们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动。

    赵樱泓舒了口气,待周四叔面色逐渐恢复,她才道:“当年发生了甚么事,您慢点说,我保证不会牵累到您如今的生活。”

    周四叔瞧了一眼门外院子的方向,道:

    “长公主,屋外的那条细犬,是元丰四年年初时,陈安民来相州赴任时送给大郎君的礼物。彼时这条细犬刚满两岁,敏捷而强壮。眼下,已然是一条十多岁的老犬了。”

    韩嘉彦见他已无大碍,便坐回自己位子上,道:

    “四叔,我在相州时还不曾见到过这条细犬,还有您……若没记错,我离开相州时,您似是还未婚。”

    周四叔点头,道:“六郎,您离开相州老宅上龙虎山是元丰二年春的事。彼时我刚过而立之年,送走了双亲,孑然一身,一直也没动心思要成婚,只想一心在丛书堂好好做事,服侍那一屋子的书卷。

    “不过缘分来了挡不住,在您走后不久,我遇着了刚入府的鸢娘。当时的她还很年轻,刚满十七岁。她是绣娘,一手好的针线活,本可以不为奴为婢,奈何命苦,家里人都病死了,她只能依靠着韩府过活。

    “我和她命运相似,情投意合,很快便成婚了。婚后各自为府里做事,我们的儿子也出生了。元丰四年初,大郎君来了相州任知州。不久,陈安民也赴任,带来了这条细犬。

    “府里本有犬舍,也有专门的养犬人。但大郎君将这条细犬交到了我手里,说是以后要专门用来看守丛书堂,所以必须要与我足够熟悉。

    “我心中十分奇怪,丛书堂这么多年下来,也从未失窃过。堂内所藏字画很值钱,可一般的蟊贼,也不会盯上字画,因为没有出手的渠道。相州素来民风淳朴,教化兴盛,这一带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有这个必要吗?

    “不过既然是大郎君的安排,我与鸢娘就一起养起了这条细犬。养了几个月,到五月时,这细犬已然十分熟悉韩府的环境,与我和鸢娘都很亲近,把丛书堂当成了自己的家。@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是五月某一日夜里,细犬一直叫个不停,府中一片骚乱,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有贼人闯入。后来细犬夜夜吵闹,连吵了好几夜,家中忍受不了,就让我们将细犬牵走,养在了我家中。

    “再后来,我记得很清楚,五月十七日的白日,鸢娘忽而一反常态,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将家里的事置办得妥妥帖帖,随后与我说了一声,要进府帮忙做个夜活,夜里留宿,就不归家了,接着便入了府。

    “到了第二日早上,我去丛书堂当值,就被大郎君叫去秘密谈话。大郎君告诉我昨夜出事了,鸢娘没了。

    “我无法接受,太突然了,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问大郎君到底出了甚么事,他说鸢娘昨天夜里从画阁里取了一卷画轴,带着一些金银细软,连夜走官道不知要去哪儿。结果没走多远,遭遇了三个劫匪,被不幸杀死。画轴被毁,金银细软倒是没丢,三个劫匪也已然被逮住了。

    “匪夷所思,鸢娘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她老实本分一个人,怎么可能从韩府偷东西?我无法接受,一定要讨个公道。但大郎君却直接将我关了起来,足足有两个月,我未曾踏出韩府一步。我那只有一岁多的儿子,也被韩府接管了。

    “直到七月,大郎君接到了紧急调令,要离开相州了。我才被放出来。大郎君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我,要我务必保密,否则他只能斩草除根。

    “他说鸢娘是一个诱饵,那幅画轴也是诱饵,目的是为了钓上来一条大鱼。奈何大鱼太狡猾,跑了,只抓到了大鱼掉下来的三块鳞片。但即便如此,也已然找到了大鱼的踪迹。鸢娘是自愿这么做的,她想要报答韩家的恩情。

    “大郎君说这是他的失策,他对此事的凶险程度缺乏足够的估计,也不曾想到对方竟然这般痛下杀手,他说他愿意赔偿我的后半生。但如果我将此事抖露出去,此事涉及党争乃至于边患大事,一个不小心,整个韩府就得跟着一起陪葬,届时玉石俱焚,谁也别想活。

    “我吓坏了,我真的吓坏了,只能答应缄口不言。但这件事我是一刻也没有忘记过,我这一生已然无法被赔偿,我只想知道为何鸢娘被选中成了诱饵,那大鱼到底是谁?

    “后来我了解到了鸢娘案子的传言,这案子被传得面目全非,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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