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再说: 36. 晋·江 他在害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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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传来的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鼻息间那种熟悉的淡而好闻的味道,她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江景行。”

    “嗯?”

    “就是想喊喊你。”

    他都笑了,手扬起来,“啪”一下,不轻不重拍在她臀上。力道不大,掌控得极好,更像是恶趣味。

    温蓝怔住,红着脸瞪他:“打我干嘛?”

    “试试手感。”他一脸戏谑,“果然不错。”

    “你怎么这样?”

    “这样是怎样?”他佯装不解。

    她咬着唇:“流氓!”

    他点着头,玩世不恭地说:“你第一天知道我是个流氓啊?”

    温蓝没法答了。

    他斯文磊落,矜贵端方,待人接物又彬彬有礼,和“流氓”这种词汇应该是搭不上边的。

    可他偏偏这样自我贬低,好像只为博她一乐。

    温蓝轻笑,手指在他胸口慢慢画着圈圈,眼神挑逗。

    他微微眯起眼睛,要笑不笑的:“干嘛?撩拨我啊?”

    “不行吗?”话音未落,人已经惊呼一声——他反身将她捞起来,牢牢扣着她纤细的腕子。

    手指缓缓滑入指缝里,跟她十指相扣。

    “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他笑,指腹揉捏她柔软的唇。

    布料如一堆翻卷的浪,柔软而丝滑,又带着一丝夜的冰凉。今夜没有开灯,她看不清他黑暗里的面孔,只依稀辨认出他那双冰冷酷寒的眼睛。

    他吻得太凶了,狂风骤雨,密如雨点般不透一丝风,强悍霸道,不能辙止,仿佛要吞噬她的一切。

    他可以很凶狠,极具侵略性,但也可以很温柔。

    真是缠绵悱恻又让人不能呼吸的吻。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吻她。

    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感觉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温柔乡,真是要人命。

    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话本里那种专吸人精气的男妖精,看着是光风霁月一本正经,可真到了床上,可是哪儿哪儿都不正经,哪儿哪儿催人命。

    江景行第一天5点就起来飞了深城,那时候她还在睡觉,根本没有注意,他只给她留了张纸条。

    他不喜欢发短信,而是喜欢写字。

    温蓝看着纸张上的“出差三天,勿念”,在心里“呸”了一声。谁会想他?

    真是自作多情。

    这么想,禁不住笑了一下,微微摇头。

    ……

    其实江景行根本没有飞深圳,而是去了国贸那边的某高档写字楼。

    这也是他平时最常办公的一处地方。

    一大早就到了。

    他心里有事儿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待着。越想见一个人,就越不会去见她,免得让心里更乱。

    早8点,新来的秘书陈雅叩门进来,一眼就瞧见了躺在沙发上敛眉养神的男人,不由一怔。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虚虚地笼在他身上,将他半边身子拥入光影里。

    他是真的英俊,气度不凡,举手投足间就有贵公子的雍容气度。窄腰长腿,连架在靠背上随意翘起的鞋尖,都带着清贵和高不可攀的味道。

    他松弛地躺在那边,曲着腿,身体随意陷入沙发里,手里高高地举着一只怀表。

    那表一端收入他修长的指尖,微微晃动,如钟摆摇晃。

    他神情专注,敛眉望着,瞧不清眼底的情绪。

    像走神,也像在思考。

    他只穿了衬衫,白色的衬衣下摆工整地收在皮带里,只是,领口略开,依稀可以窥见紧实的肌理。

    陈雅脸有点儿红,忙收回不该有的旖旎念头,咳嗽一声提醒:“江总,文件到了。”

    “搁桌上吧,一会儿让周丛来见我。”

    “是。”出去时,不忘替他带上门。

    大老板对下面人是挺客气的,但这不代表他没有脾气。相反,他很有脾气,只是不轻易发作。

    但凡见过他怎么冰冷睥睨、面无表情地指着人的鼻子大骂时,都不会再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周丛很快就到了,在外面叩门。

    “进来。”江景行信手收了表,“啪”一声扔茶几上。

    周丛进来时,他已经起身,整着衬衣袖口慢条斯理地走到办公桌后:“你这差事是办得越来越好了,8点给你的消息,8点半才到。是您给我打工,还是我给您打工啊?”

    他慢悠悠拖着京腔挖苦人时,真是比骂人还要难听得很。

    周丛头皮发麻,忙不迭道:“真不是我误事儿,东四环那边修路,我是饶了一大圈才过来的。”

    江景行瞥他:“那还是我冤枉你了?要不要给您颁个敬业奖啊?”

    周丛连忙告饶。

    真受不了他这样冷嘲热讽的,还不如直接骂他呢。

    不过也瞧出来了,他心情确实不好。

    低眉敛目,气质深沉,但偶尔倏忽转来的目光,锋利如刃,像出鞘的利剑,让他觉得无比渗人。

    江景行这人气质出众,如朗月清风,很少会给人这种阴鸷的感觉。

    周丛一句话没说,等着他先开口。

    江景行却沉默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周丛才听到他开口。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塞住她的嘴巴!”他忽然站定,点着他的鼻子喝道。

    周丛一愣,有些为难:“这……”

    “她知道我太多事情了。”半晌,江景行才继续道。

    “不一定,有一些应该也是道听途说。”周丛冷静分析,“而且,就算她到处乱说也没什么,她又没什么证据。倒是您,何必跟她闹得这么僵呢?小姑娘,哄一哄就好了。又让冼总撤她的资源又逼她退圈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申梨还不是兔子。

    他有时候也觉得江景行做事太狠,不给人留后路,也就是不给自己留后路。

    可他这个人,就不是个会受制于人的那种人。他不在乎后果,自然无所畏惧,只是,这一次他似乎很在乎这个“后果”。

    “我建议您还是跟她谈一谈吧。”周丛迟疑地看他一眼。

    这是很明摆着的事情。

    可以用钱、用交情解决的,没必要闹得鱼死网破。

    以江景行的冷静理智,不可能会想不通这一点。

    周丛觉得,他这两天有点不清醒。

    当然,这话他没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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