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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为首辅大人掌灯(穿书)》 80-90(第18/21页)
“我?等曾受奸人蒙蔽,效忠昏庸君主,幸得朗朗乾坤,天理昭昭,终有迎来?云开雾散之时!”
秦时静静地望着,眸底掠过不屑。
这群趋炎附势之辈,大半都是程筠一手提拔起来?的?,父亲在时,便不止一次称他们是国之蠹虫。
若他们能坚守风骨,他倒还有一份敬意?。如今这般滑跪推责,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张是低声:“主帅,如今天灾频发?,民不聊生,各地烽烟四?起,正是用人之际,这些?人好歹也是进士出身,虽多为?谗邪小人,然有可用之处,其罪将来?再定即可。”
秦时点?头。
张是见状便策马而?出,笑道:“诸位皆是朝廷栋梁,将来?还要?为?新君效力,为?百姓谋福,一时为?奸人蒙蔽,又受苛政镇压,即便有错,也实在可谅,只要?改邪归正,将功补过,自然轻罪。”
云清泉闻言大喜,热泪盈眶地叩头高呼。
“公子仁德!先生高义!”
身后百官一同为?死里?逃生而?庆幸不已,不过笑容还未浮在脸上?,张是便又道:“诸位大人今日跪在此?处,是为?正义公理。”
他转头看了眼程筠,见他虽镣铐枷锁在身,却依旧长身直立,从容不迫,几十斤的?重量竟丝毫不能压弯他的?脊梁。
他对此?倒有些?暗暗叹服。
“北朝首辅程筠,乃千古第一大奸佞,其罪罄竹难书,如今却仍拒不认罪,各位既与他共事一场,受其压迫甚久,不如当着百姓之面,将其罪行昭于天下。”
张是下了马,走到?云清泉面前。
“云大人乃礼部尚书,最知礼数。所谓礼者,人道之极,经国家,定社稷,序人民,利后嗣,乃律法制度之本源。不知礼,无以立,大人想起身,便请于烈日下高声道出一条程筠的?罪行来?。”
云清泉一愣,很?快明白过来?。
他朝程筠方向,仿佛用尽全身力气,震声喊道:“首辅程筠,贪滥僭窃,招权树党!忘亲欺君,蔽主殃民!此?奸不除,天地难容!”
“说得不错。”张是笑吟吟道,他拿起云清泉手中的?衣袍抖落开,披在他快要?冻僵的?身上?,“云大人,请起身吧。”
云清泉哆嗦着捏拳,直到?双脚踩在大地上?,那颗不安的?心才?总算放下。
张是便将目光投向其他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沉默片刻,争相高声数落起程筠的?罪状来?,个个咬牙切齿,怒发?冲冠,仿佛与他有杀父夺妻之不共戴天之仇!
“程筠他倚法作奸,杀人媚势!擅权作恶,独揽朝政!”
“……久窃高位,久居大权!”
“暗害储君,大逆不道……”
“谋国无状……迫害正人!”
“……”
到?底不愧是文人出身,言辞如刀,全天下的?恶言恶语全在此?刻被?一一道尽。
他们在对程筠残酷无情地进行着一场言刀凌迟。
较之梁恩手下的?冷箭,这场箭雨才?是真正射中了程筠。
万箭穿心,不外如是。
苏弦锦一直远离人群,独坐在雪地里?——她实在没有站的?力气了。
所有攻击程筠的?言论一字不落地落入她耳中,她闭着眼,觉得昨晚的?那场雪仿佛一直未停。
这就是程筠要?的?结局,他早已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
难以接受的?是她,虽然她也早已读过无数遍原文结局,甚至能将每个字都背下来?,但面对命运,她还是畏惧不已。
不敢上?前,不靠靠近。
她生怕自己的?出现,反而?成为?一种残忍。
程筠独行于暗夜,以身殉道,从来?坚定。
哪怕见过光,也不曾停下脚步。
因为?他要?所有人都见到?朝阳升起。
苏弦锦拥着狐裘,叹了口气,睁开眼望向那轮太阳。
蔚蓝的?天空上?,太阳静静照耀着。
她抬起手,看着金色的?光穿过指间,在她苍白的?眉眼间投下灿烂光晕。
她似乎见到?山河解冻,开始重新流淌,万物新绿,焕发?勃勃生机。
凛冬已尽,春回大地。
她穿书一场,却从未见过北朝的?春天。
一场肃杀秋日,两场冷寂寒冬。
一如程筠的?人生。
去见他
秦时?攻破都城, 得到天下?,只差一个契机,便可顺理成章地登基为帝。
东宫的那位太子因害怕审判刑罚,自戕在东宫。
所有北朝皇室宗亲都瑟瑟发抖, 要么争相表忠心, 主动支持秦时?称帝, 要么害怕清算流放,选择了自尽。
百官每日都在宫门外共同请愿, 请秦时?早日登基。
民间的百姓呼声也是一日高过一日。
秦时?皆不回应。
都城渐渐恢复原先的样?子, 那些因战乱逃出城的百姓也都重回故土。
旧朝那些宗亲将领官员等, 只有罪大恶极, 天怒人怨者才被关押在刑部大牢,而诏狱原先无辜入狱的, 都被无罪释放了, 剩下?的则也全部移交刑部审定?。
整个诏狱, 只关押着程筠一人。
日日审判,日日受刑。
苏弦锦一直在关州。
因她病了一场, 都城又尚在混乱之中,秦时?便安排她暂时?留在关州休息, 说等她病好了, 会送她回苏州与父母团聚。
承阳侯城破之后便回了南境,但萧彤彤留了下?来, 每日陪着秦时?整顿都城事务。
一切都在照着原文的轨迹走着。
苏弦锦披衣坐于?净窗前, 脸色苍白地望着窗外蓝天。
又是一个好天气。
门被敲了两声, 随即左丘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能进来吗?”
“请进。”
左丘学推门而入, 见窗前的少女因病弱瘦削许多?,裹在白狐裘下?, 仿佛一张单薄的宣纸。
“我让人送来的药喝了吗?”他走近,将褡裢解下?。
苏弦锦低头轻咳两声。
“喝了。”
他在她对面坐下?,仔细瞧她脸色,摇头。
“你没喝药。”
苏弦锦眼?眶微红,笑?:“我若是喝药好得快了,秦时?又怎会放你亲自走这一趟。”
左丘学沉默良久,轻叹:“他受的罪不少,好在我留给他的构藤果的毒在他体?内尚存,能勉强减几分疼。”
苏弦锦没出声,只是面色一阵潮红,忽然低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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