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当热血事业狂[竞技]: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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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他理所应当地认为负伤的柏延一定会输。

    球桌另一面的选手?跑动起来,妄图打?乱柏延的节奏,使他在脚踝受伤的情况下?发生失误。

    但他想?错了。

    越急于赢球, 越能暴露这个人的错漏。

    柏延扬拍, 当机立断地将球抽了过去,在场外摄影机器的捕捉下?,球体仿佛快成了一道闪电, 直直地越过球网向对手?的斜下?方飞去。

    球体安然落地,柏延再度拿下?一局。

    这场好似跑完一段冲刺后?的匀速慢走, 柏延掌握着他的节奏,从始至终占领着主导的地位。他拿下?第四局胜利,走到场外,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章翼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掏出手?机就要?给李医生打?电话。柏延抬手?挡住他的拨号界面,说道:“我没事?。”

    “真没事??”章翼絮絮叨叨道,“我可和你说好了,小延,我们运动员是?万万不能逞强的,这关乎到你的职业生涯。”

    说白了他还是?不信柏延说的话。

    柏延哭笑不得,道:“没骗您。”

    “行,”章翼把他扶到比赛场地外,说道,“你歇着去吧,晚上要?吃什么让意洲帮你带,腿虽然没多?大事?但能不动还是?尽量不动。”

    章翼待会儿得找朱萍汇合,总结今日的比赛情况,柏延应了声“好”,一个人慢吞吞地往全?运村的方向走。

    明天上午有陆意洲的附加赛,柏延走之前留意了第一轮淘汰下?来的选手?名字,他一边掏卡刷门,一边分析陆意洲可能面临的局势。

    房门的感应器未响,门却开?了。

    门扇开?合时掀起的微风拂过他的脸颊,柏延嗅到一股名为“陆意洲”的气味,下?一秒,他跌进一个充满克制的拥抱里。

    陆意洲不敢下?大力气抱他,但交叉的双手?仿佛在他身后?打?了个死结。

    “有没有事??”

    柏延的颈侧被陆意洲温热的气息“攻击”着,他单手?抚摸陆意洲宽厚的背肌,轻声道:“为什么不发消息问我?”

    “我……”

    陆意洲:“我怕影响你。”

    柏延脖子有点僵,他挣了挣,陆意洲却误以为是?自己把他抱疼了,立刻松了手?后?退一步。

    热源一下?子退去,柏延瞥了眼在一旁乖乖站好的陆意洲,绕过他把包搁在桌上。他整个下?午出了许多?汗,尽管穿的衣服透气吸汗,但身上那种黏腻的感觉挥之不去。

    他决定先洗个澡,洗完了出来再和陆意洲“好好”谈一谈。

    浴室。

    细小的水柱倾泻而出,裹挟着滚烫的热意浇在柏延身上。

    他柱了根陆意洲塞过来的手?杖,木质的,通体深棕,把手?处做了防滑设计,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柏延把沐浴露打?出泡,搓洗膝盖那块的时候,他不免放慢了动作。

    哪个运动员没点伤病?

    比起那些?高难度、受伤概率大的项目,他们这些?打?乒乓的安全?太多?,可话又说回来,乒乓球运动员就完全?没有受伤的可能吗?那倒也不是?。

    柏延在原来的世界见多?了大大小小的遗憾。

    有好不容易凭积分拿到远征奥运资格,结果训练时因手?腕受伤不得不放弃,甚至离开?国?队的;有比赛中途扭了脚踝,伤势严重无法继续比赛,只能当场退赛得;也有打?完封闭就上场的。

    太多?了,数都数不完。

    连他自己也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生意外,他有足够的勇气接受一切可能。

    柏延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墙壁,水珠流经额角,顺着他的发丝断断续续地滴下?来。

    光他有准备没用?。

    体育竞技永远不缺新鲜血液,你走了,后?头还会有无数个人接替你的位置,代?替你继续往前走。

    陆意洲必须明白“冠军只有一个,要?时时刻刻做好越过前辈站上顶峰”的道理。

    柏延扭紧花洒开?关,深吸一口气。

    他将手?杖擦干,穿上换洗用?的家居服。房间提供一次性拖鞋,他脚底那双吸了水,走起路来嘎吱嘎吱地响,他一出来就看见陆意洲双腿叉开?地坐在床沿。

    “在想?什么?”

    柏延揉开?那团缠在一起的湿发,他在陆意洲面前站定,指尖逗弄地刮了刮他的下?巴尖。

    “我在想?你是?不是?还生我气。”陆意洲道。

    柏延:“那你说说我为什么生气?”

    “我不应该放水。”

    柏延笑了声:“你这算放海了吧。”

    “可如果你输了,你会进入附加赛。”

    陆意洲双手?合十?,宛如鸟笼一般拢住柏延的那只手?。宽阔的掌心磨搓着柏延的指骨,柏延不理解他的意图,却还是?放任他这么做了。

    柏延直视他的眼睛,道:“所以……你不相信我能赢,对吗?”

    “我——”

    人的眼神?是?有魔力的,至少他的眼神?在陆意洲这里非常奏效。

    赛场无队友,这句话适用?于所有单打?比赛。

    章翼说得没错,对手?在场上受伤,对另一方运动员来讲是?一次不可多?得的机遇,尽管这看着有些?缺德。

    陆意洲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眸光低垂,闷闷不乐道:“我是?怕你输。”

    怕他附加赛也没挺过去,无缘今年的国?队选拔。

    柏延:“我不怕。”

    “陆意洲,”他道,“人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在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学?会接受。

    这是?他当年加入国?队后?,学?到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要?么光明正大地输,要?么堂堂正正地赢,”柏延似笑非笑地看着陆意洲,道,“你放水让我获胜,究竟是?看不起我,还是?看不起你自己?”

    到这里,他们的对话戛然而止。

    陆意洲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柏延闷头倒在床上,点开?和王飒的对话框,编辑了一条消息:

    【某个人需要?被开?导。】

    小孩姐,交给你了!

    柏延委以重任。

    训练馆。

    张清驰瘫坐在原地,连着耍了好几分钟的赖皮。

    “起来接着打?。”

    王飒走去拉她,此时裤子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两?下?,她一边拽住张清驰“柔若无骨”的手?臂,一边查看消息。当看到消息的内容时,王飒轻轻皱了皱眉。

    诚如柏延所说的那样,没过多?久,她们的场地上多?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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