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马戍梁州: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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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韩遥这才看了过来,禀道:“华将军来了。”

    赵瑾当即与秦惜珩对视一眼,后者按住她的手,语声?肯定道:“怀玉,没事的。”

    韩遥也道:“侯爷放心,那茶楼一周都是咱们的人。”

    赵瑾这才沉沉地点了头,对秦惜珩道:“我送你去?。”

    华展节在厢房内坐下不久,那门便再次一开,来人对他行了个弟子礼,“师父。”

    “公主。”华展节看着她,心中百感交织。

    秦惜珩看着他,叹了声?气,“几月不见,师父又多了几缕白发。”

    华展节摇头苦笑,“人老了,就会生白发。”

    秦惜珩请他先坐,随后才在对侧坐下,听他问道:“公主不是去?往鞑合和亲了?”

    “我不愿意,所以中途跑了。”秦惜珩淡淡一笑,问道:“师父是不是觉得我此举很是不妥,丝毫不顾国之安危?又或者说,我现?在帮着怀玉对抗朝廷,就已经?是祖宗眼中大逆不道的不肖子孙?”

    华展节没有责怪她丝毫,倒像是替她开脱似的说道:“皇亲之内尚且都有谋逆之举,比起那些兄弟阋墙的你争我斗,公主这些不算什么。臣只?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公主一面。公主比起在邑京时瘦了许多,梁州的日子不好过吧?”

    秦惜珩道:“梁州自是比不上?邑京,可我习惯了现?在,反倒怡然自得。我想为自己活,师父,我不要困于笼中做一只?金丝雀,我想用我自己的力量永远断绝以和亲来拉拢外族这种手段。”

    白发沾鬓的将军眼中露出些惋惜,道:“可惜公主不是个男儿。”

    秦惜珩道:“正?因我不是男儿,才懂身?为女子是何?等的举步维艰。当日我说要学骑射,哥哥们还笑我不知轻重,觉得我吃不了这个苦。师父,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只?要我做出来了,谁还会看重我究竟是男是女?”

    华展节道:“都说赵侯要与朝廷分?庭抗礼,依臣看,倒像是赵侯在替公主打江山。公主,臣替公主多想一层,倘若赵侯日后真能走到那个位置,你又该处于何?地啊?自古哪有留着前朝公主作后的先例?”

    秦惜珩知道华展节这是担心她,可又不能说明赵瑾的身?份,只?能道:“怀玉不会,师父不懂她,这样想也无可厚非。我知道她有多看重我,即便这世上?所有人都舍弃了我,也还有她一直在接着我。”

    华展节说不动,叹气道:“痴儿。”

    秦惜珩道:“我这次的目的,师父心中想必清楚。剑西?与朝廷断然是不能重归旧好了,师父此战是奉命来的,可我不想看到师父是作为敌对站在我的面前。师父,我求您一句,来剑西?行吗?权当是我给师父尽孝。”

    华展节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是大楚的臣。”

    秦惜珩道:“怀玉当初何?尝不是大楚的臣?镇北王不也是大楚的臣?邑京的变向我已经?听说了,若不是朝中无人可派,皇兄何?至于让您再次披甲上?阵?师父,怀玉不是无能之将,若是真的打起来,谁输睡赢可说不准。再说了……”

    她想了想,在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师父不想在有生之年亲手收复端城吗?”

    华展节的眼神猝然一痛,五指下意识地握了起来。

    秦惜珩看着他,说道:“师父,我想看着您亲手收回端城。”

    华展节闭上?眼,这一刻触碰到的皆是十年前的血影。那些哭喊声?和杀戮声?缠绕了他的日日夜夜,每有心静之时,他就会想到这一场不可言说的败笔。

    秦惜珩道:“我非是要刻意提及师父的痛处。师父曾对我说过,武将毕生的向往便是封候拜将,捍守疆域。师父,您不该拘泥在这样的困境里,端城还有大楚的万千百姓,他们也想看到大楚的旗帜再次插在城墙上?。”

    华展节再一次被?触及到内心,这些话如刀剑一般扎进了他的血肉,像是散开了的毒蛊,一下又一下地啃噬着他的所有。

    秦惜珩看出他内心的挣扎,虽然不忍,但还是尽着最后一丝努力道:“朝廷十年不提端城,文官们早已忘了这也是大楚的一片土地。师父觉得,皇兄会主动提出让你出兵赫尔部?,拿回这失去?的一地吗?”

    华展节比谁都知道答案是什么,他看着这个小徒弟,叹声?道:“公主比臣通透。”

    秦惜珩听出他口吻里的让步,道:“师父再好好想想,我会一直在桂县等您的消息。”

    厢房的门一开,赵瑾就站在门后的十步远处,华展节先走出来,赵瑾忙揖了一礼,“华将军。”

    华展节看着她,想到的便是东寰猎场的那一次经?历。明明才不过一年,可时间流转着好似隔了不知有多少个三秋。

    “赵怀玉,”华展节连名带姓地喊着,在赵瑾肩头戳了几下,“你若是敢负公主,任凭你祖上?是谁,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放过你。”

    “是。”赵瑾心上?一沉,维持着揖礼的姿势时,又将背躬深了一些,低头不敢抬起。

    秦惜珩愕然,快步过来道:“师父,您说什么呢?”

    华展节换上?和蔼的笑看过来,“没什么,这几日连日都是雨,公主当心别受凉了。不用送了,臣自己能走。”

    秦惜珩看着他萧索离开的背影,越想那些说过的话越是觉得后悔,“我觉得我太残忍了,我这样的步步相?逼,与那些玩弄权术的人没有任何?分?别。”

    她这样内疚自责,赵瑾心里也痛不知味,“可你为的都是我。阿珩,你不要将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你与华将军分?处两营,这件事哪里有谁对谁错之说?”

    秦惜珩说服着自己接受这个说法,红着眼睛道:“那你不要将师父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他只?是太担心我了。”

    赵瑾揉揉她的头,莞尔道:“连你自己都知道华将军只?是太担心你,我又何?尝不懂?我赵怀玉可以对天立誓,绝不辜负阿珩。你信我不信?”

    “信。”秦惜珩破涕露笑,凑到她耳边道:“婚书?里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了,瑾娘嫁了我,我还能不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

    赵瑾趁她不备,快速偏过来啄了一下她的脸。

    秦惜珩被?她这么一打断,后面的话也忘了。

    赵瑾偷袭得逞,笑道:“好香啊。”

    秦惜珩搂着她把这个便宜占了回来,扬眉说道:“礼尚往来。”

    赵瑾问:“那继续来?”

    秦惜珩道:“怕你不成??”她这一次抢了先,将赵瑾逼在了角落里吻了个够,心里的不快已然烟消云散。

    她知道赵瑾是有意为之偏转她的注意,不再揪着那些做过的事情不放。有个人能这样顾着她的喜怒哀乐教她长大,她感之念之,也在心里虔诚地许誓。

    我绝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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