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罪者[刑侦]: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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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是母亲抢救无效逝世后,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 目睹一个人的死亡。从?生到死,只短短一霎。

    脆弱得令人心惊。

    宋冥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在?浑浑噩噩间被支使着,协助了?不知几?个伤重者的紧急抢救。忽地,她听闻银行外一阵骚乱,似乎有人在?传,说樊甜恬活抓了?一个劫匪。

    宋冥当即走出门去。

    落网的劫匪,正是被樊甜恬打?伤了?手的那个。此刻正被人押着,往警车里送。

    而樊甜恬也挂了?彩,右上臂渗血不止。只是,她眼底浮起的愤怒的血光,却竟比手臂上的更为炽烈——只抓到一个劫匪,并不能?消弭这种怒火。

    就?算这帮劫匪都死绝了?,他们也还不起这么多条人命。

    “你的手臂……”宋冥愕然开口。

    樊甜恬也惊讶了?一下。她低头瞧见自己的伤口,才慢半拍地觉得疼。

    想来,是她追击劫匪时,飙升的肾上腺素暂时屏蔽了?痛觉。此刻,当这些激素逐渐随着时间被代谢掉时,她的痛觉才缓慢地回归身?体。

    可就?算疼得龇牙咧嘴,眼角泪花都沁出来了?,樊甜恬却硬是咬着牙,把过要来替她处理伤口医护人员,全部?推搡走:“先去救伤员,伤员要紧,我?被子弹擦了?一下而已。”

    由?于樊甜恬坚持不肯占用现?场的医疗资源,宋冥只能?打?车陪她到很远的地方,去没有接收本案伤员的医院治疗。

    樊甜恬受的这伤,说重也不重。

    这伤口确实是被子弹划了?一下,只是稍深了?些,免不了?要缝针。

    缝完后像趴了?条蜈蚣在?上头。

    丑丑的,很难看。

    樊甜恬嫌弃这条伤疤,术后第一时间就?拉过长袖,往伤疤上盖。布料摩擦过新鲜的伤口,带起一阵轻微的刺痛,她没忍住,“嘶”地抽了?口气。

    “这个伤口很丑吧?虽然在?进警队时,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现?在?还是有点难以接受。”樊甜恬宁愿忍痛,也不愿揭开袖子:“以前总觉得受了?伤没什么,伤痕越多越光荣,现?在?真?受了?一次,才发现?这么疼。”

    她刚才表现?得太过英勇,以至于宋冥差点忘了?,她还是个新人。

    怕疼,怕伤,怕死都是正常的。

    但凡是人都怕。

    宋冥把带血的纱布扔进垃圾桶:“既然怕,为什么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我?最早的时候,也没想过当警/察。”樊甜恬想了?想,突然一笑:“那时想的是当模特,当明星,光鲜亮丽地站在?台上,从?头到脚一个瑕疵都没有。”

    小时候的她恐怕想不到,她未来会成为警/察。

    全身?上下没瑕疵是不可能?了?,这个职业高危嘛,身?上难免有几?块疤。

    樊甜恬受了?伤后,话格外多。大概是想努力地以话语,转移集中在?痛觉上的注意力,宋冥没问?,她自己也能?往下说:“我?以前总觉得,警/察都是男人才能?当的,因?为总是被教?要叫‘警/察叔叔’,仿佛这个群体里没有其他性别。直到后来,我?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学校出了?那起云程市附小袭击案……”

    说到这起案子,樊甜恬顿了?一下。

    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这个事?情。

    “……你可能?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这起案件几?乎没有伤者,罪犯抓得很快。唯一受伤的是我?们的保安,他因?为跑得太急,崴了?脚。”樊甜恬弯着唇角“咯咯”地笑:“当时罪犯被抓的时候,我?们班同学都扒在?窗子上看。一看才发现?,抓住他的,居然是个厉害的‘警/察阿姨’。”

    这是樊甜恬第一次知道,女生也能?从?警。

    “我?当时很崇拜她,每周都给她写信寄到警察局,她偶尔也给我?回信。再然后,我?在?她的鼓舞下考进了?警校,她的回信却突然断了?……”樊甜恬脸上的笑容,越说越淡,仿佛随手一抹就?能?抹去:

    “我?去打?听才知道,她已经殉职。”

    曾经英勇制服坏人的阿姨,变成了?相框里一张四四方方的黑白遗像。

    樊甜恬去参加了?她的葬礼,也在?她的遗像前献了?花,但仍迟迟难以接受她的离去:“她殉职的具体原因?没人说,大概内情不方便透露,我?就?没问?了?。”

    “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宋冥安慰。

    等让她殉职的那起案件,过了?保密期以后,她或许有机会以英雄的身?份,回归大众的视野。

    那是她应得的荣耀。

    “如果她泉下有知,知道你当了?警/察,今天还抓了?劫匪,从?刀下救了?个孩子,一定会很欣慰的。”宋冥摸摸樊甜恬的头发,轻声说

    两人的手机同时震了?一下。

    是刑侦队的群消息。

    樊甜恬用没受伤的左手,艰难地解锁手机,往群里瞥了?一眼:“齐队他回来了?。”

    宋冥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从?劫匪设下诱饵的那个村落到云程市,大概至少也得有一百六十公里,驱车回来,最少需要两个小时。但从?齐昭海看到未接来电时,并给她回复信息的时间,到现?在?只过了?一小时多一些。

    那么遥远的路程,却仅用这么短的时间,只有一个可能?——

    齐昭海是加急赶回来的.

    齐昭海的赶回,并没能?改变什么。

    尽管他们已经竭尽所能?地,以最快速度赶到遇劫的银行,并对伤者采取了?紧急救援,但绝大多数受害者因?为伤势过重,都没有挺过这个冬夜——

    除了?那个获救的小孩。

    他是唯一的幸存者,和当年的宋冥一样。

    医院里,死者亲属的哀哭声呜呜咽咽地响了?半宿,不绝于耳。宋冥听说,齐昭海一个人把所有的责任担了?下来,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之后,便把自己关进了?审讯室,跟那个被抓的劫匪死磕。

    宋冥第二天去市局时,齐昭海还没出来。

    “他这样子多久了??”宋冥问?。

    “没数过,但恐怕得有十几?个小时了?。”被她拦截的石延默数了?一下,跟她告状:“老大昨天傍晚回来后,就?一声不吭地进里头去了?。你说他是用疲劳战法熬嫌疑人吧,跟他搭档审讯的警员都换两三?波了?,愣是没见他出来过。”

    这是熬嫌疑人还是熬自己?

    宋冥静了?片刻,眉心微蹙:“十几?个小时……他吃过东西了?没?”

    石延苦笑:“没呢,倒是给那劫匪送了?两回饭——怕被举/报说,我?们虐待嫌疑人。”

    宋冥:“水呢?也没喝?”

    石延摇头。

    不吃不喝,不眠不休。齐昭海这哪里是在?审人,他这是在?自虐啊。

    宋冥快被他气笑了?:“帮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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