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为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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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王殿下呢?”

    她收了袖子,一低头,却?发现袖上染的不是?灰、而是?血渍。

    灵韫没?回答,只拼命拉拽着沈兰宜的袖子,往山涧走去。

    这里稍微开阔一些,两畔树丛稀少,月光隐约可以?漏洒些下来。

    看?清了溪中的情形后,沈兰宜差点没?晕过去。

    她怕血,而眼前所见,几乎是?一个血泊。

    血泊中的人十分安静,裴疏玉闭着眼,月光撒在她苍白的脸上,肩膀往下全浸在溪水中。

    像被血封住的琥珀。

    沈兰宜瞬间明白了——她受了伤,为避搜查,借由流水带走血腥气。

    可是?、可是?……

    她伤得好重,流了好多血。

    沈兰宜手都?在打?颤,她急急奔到溪边,还未开口,听到动静的裴疏玉耳尖微动,骤然睁眼。

    四?目相对的瞬间,裴疏玉居然还有力气扯了扯冷僵了的嘴角,“怎么……是?你?”

    这一次,是?真的没?有一点调笑的意味了。

    她是?真的,在意外。

    虽是?夏夜,可是?山溪清冷,在其中浸了这么久,裸露在外的皮肤简直连人的温度都?没?有了。沈兰宜只觉裴疏玉开口说话时?,拂到她面上的气息都?是?冰透的。

    她扭头,不回答,只同灵韫道:“和?我一起,先?搀殿下起来。”

    灵韫丢下那把不知是?谁的剑,有点趔趄地跑过来,沈兰宜这才发觉,这小郡主大概也有点伤到了腿脚。

    沈兰宜咬了咬牙,顾不得什么大防,直接伸手托到裴疏玉的手肘之下,用全身的力气顶在肩膀上,将她连托带顶地拽出了溪水中。

    比她预想?中要轻一些,沈兰宜正这么想?着,一低头,看?见裴疏玉的另一只手正撑在她的剑上,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

    沈兰宜轻声道:“你没?有伤到一动不能动,方才是?示敌以?弱。若是?歹人靠近,你会出剑。”

    裴疏玉似乎又笑了笑。

    她大半边身子湿淋淋地倚在沈兰宜身上,就这么反问她:“都?这样了,还需要‘示’吗?”

    “我不是?神仙,一两个还可以?应付,多了……”

    灵韫跟在沈兰宜身边,她头也不敢抬,像怕撞到裴疏玉的眼神一般。

    三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循溪而下,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沈兰宜为了让人安心,轻声道了一句:“这是?条小路,我来时?没?见有人从这儿来。”

    她全神贯注地回想?来时?的记忆,生怕走岔了路,一来遇到人危险未知,二来迷路了也耽误时?间,而裴疏玉的状况显然已经耽误不起了。

    快至山脚时?,看?到那匹马依旧好好的被拴在树上的时?候,沈兰宜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她的话音蓦然坚定许多,“殿下,我扛你上去。”

    裴疏玉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失血让她的眼前一片黯淡,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被这个稍显瘦削的娘子架上了马背。

    风声呼啸响起,沈兰宜拉着缰绳,双臂间环着个小的、背后倚着个大的,她一会儿觉得自己?的血都?被没?来由的意气烧得滚沸,一会儿又觉得,被身后人的体温冰得齿冷。

    裴疏玉冷冰冰的指尖拽了拽她的袖子,声音很轻。

    “不能走围场,从后山绕……绕回营帐。有小径。”

    说完,手松了,原本就搁在她肩上的脑袋却?忽然重了起来。

    沈兰宜害怕得要死,怕裴疏玉睡过去了再也不醒,她抖着声音开口,也不管在快马上会吃进去多少风,“醒醒,殿下,醒一醒——”

    “我们说说话好不好?我其实、其实什么都?还不知道,我有很多话想?问你。”

    “殿下,你那姓凌的手下为什么不在,他去哪里了?”

    “殿下,你们方才遇到什么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前面的问题,沈兰宜是?真的想?问,可是?到后来,她没?了话说,开始胡乱地乱问一气,什么今天猎了几只獾,几只花的几只黑的,几只腿长几只腿短……

    裴疏玉像是?清楚她的用意,不管多愚蠢的问题,都?慢吞吞地回答了她。

    只是?声音很轻,仿若游丝一线。

    “北境异动,本王……只信凌源,让他领兵回去了。”

    “皇帝预备杀了我,扶他的傀儡上位。”

    “獾子……一只、两只……”

    听她真的在数打?了几只獾子,沈兰宜又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她吸吸鼻子,道:“他怎么敢!叫你死在这里,他就这么自信能掌控剩下的局面吗?你手下不会没?有亲信。”

    身后人的笑意几乎要熨到她颈上,沈兰宜下意识绷直了背,而后便听裴疏玉继续道:

    “小地方的亲王,又没?继位几年,就是?手底下有些人……被资历深厚的族老策反,也不奇怪。”

    沈兰宜脑内灵光一闪,听明白了她的计划。

    安排亲信佯装倒台,再借口侍疾太后入京暂离,再到今日……给所有蠢蠢欲动的人,一个行动的机会。

    仅仅只是?顺着这个思路想?来,沈兰宜的手心就已经全是?汗了。

    若是?佯装背叛变成?了真背叛,或者在京中又遇到什么撕破脸的变故……

    不对,现在可不就是?横生了变故!

    “殿下不怕么?这不是?一个十拿九稳的法?子。”沈兰宜颤声道。

    “怕什么?”裴疏玉的声音漫不经心,只不过她现在气息微弱,漫不经心听起来更像在逞强:“我确实是?在赌。”

    赌一个把北境权柄尽数收拢掌心的机会。

    她补充道:“死了再说。”

    死了还如何再说?沈兰宜哭笑不得,却?还是?强笑着宽慰自己?:“殿下不会有事的,等回到营帐,治了伤,会好的。”

    话虽这么说,可是?沈兰宜自己?心里都?没?底。

    恍然间,她已明白谭清让与肃王密信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备好”的弓马,大概不是?为裴疏玉预备,而是?留给康麓公主的。

    若杀得了裴疏玉,就把康麓公主也“留”在山里。

    皇帝搭进去一个亲女?,解决一个心腹大患,连骂名?都?不必担,毕竟围猎本就有风险,再老道的猎手也不敢夸口次次都?安然而归。

    最后史书工笔也不过当?作一桩好笑的逸闻,某某亲王与某某公主斗气,双双殒命弭山。

    若是?裴疏玉没?死……

    沈兰宜垂了垂眼,轻声问裴疏玉:“你虽重伤,但还是?要趁此机会,在这几日就赶回北境,重掌大局,对吗?”

    裴疏玉没?有一点重伤垂危的人的自觉,坦然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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