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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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会错了意,一个俯冲下来,不仅把赵断给叼了起来, 连带辛如练也一起带离了河水。

    辛如练忙让踏尘放她下来, 然而下一秒,水声哗啦作响,脚下生风,她已经落到了岸上。

    辛如练无奈, 对踏尘道:“照顾好你家元帅, 我去去就回。”

    踏尘并不同意她这个决定,拦住她的去路, 跺了跺脚把她往赵断鸿身边推。

    人命关天, 辛如练想让它别闹了,却惊觉赵断鸿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动静。

    “赵元帅?”

    辛如练心道不好, 当即查看情况,拍了拍赵断鸿。

    后者面无血色, 唇也发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这是溺水了?

    辛如练连忙按压他的胸口,把呛进去的水都给逼出来。

    大燕男儿御马之术是为九州五国佼佼,可惜大燕多山少水,很少有人通识水性。

    很不巧,赵断鸿就是个旱鸭子。

    辛如练一边按压一边呼唤。

    她的手因为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浮肿而泛白,才上了药的伤口又开始隐隐渗血。

    赵断鸿身份特殊,若是在大齐丢了性命,后果不堪设想。

    河水冰凉,又是深秋,被风这么一吹,直接寒到了骨子里。

    辛如练自从战场上受了伤后就十分畏寒,此刻浑身湿漉漉的一片,被冻得不行,动作也有些僵硬。

    好在赵断鸿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没有生命危险,吐出来后便悠悠转醒。

    赵断鸿咳了好一会儿,视线渐渐清晰,眼前浮现一张女子的脸。

    清如雪,冷如霜,一如当初在战场上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披着满身风华而来,横眉持剑,英姿飒飒。

    此时此刻,那双永远处变不惊的眼眸里多了一抹忧色,像是经年不化的高山薄雪突然迸出一道裂痕,山河远阔,长风万里,全都融在了这一眼。

    她这是在为自己担心吗?

    赵断鸿笑了。

    这辈子能得她这一眼也算是值了。

    一把揽住辛如练,赵断鸿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到自己胸膛之上。

    耳边传来规律的跳动之声,少年的声音也传了来。

    “按照你们大齐的规矩,辛将军救了我,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见赵断鸿没事后,辛如练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几经波折,她本就又累又冷,冷不防被他这么一抱,一时也没能避开。

    等反应过来想要挣脱他的怀抱之时,听见这一句以身相许,不禁愣了愣。

    曾几何时,在那场淅淅沥沥的下雨天里,也有那么一个人撑伞而来,白衣拂尘,书卷翻飞,说他愿意以身相许。

    她是怎么做的呢?

    跟他成亲,和他约定嫁而不婚,婚而不娶。

    结果再见之时,她一剑断送了他的性命。

    连同那未完成的婚礼,也一并葬送在那日的战场之上。

    一剑穿心的时候,他该是恨自己的罢。

    明明什么也没做错,到头来还丢了身家性命。

    如果重来一次,他肯定不会再说出以身相许这几个字。

    辛如练思绪飘远,一时间也忘了此刻和赵断鸿之间的姿势有些过于亲近。

    眼前划过一道月白身影,辛如练忽然被人拉了起来,紧接着,便听得拳头如雨一般落在人身上。

    许是才从河里游上来,席东月身上还在不停滴着水,彼时沉着一张脸,浑身裹挟着将发未发的寒意,捏着拳头就朝赵断鸿脸上砸去。

    赵断鸿一时没料到席东月会突然冒出来对他出手,脸上莫名其妙挨了一拳,颧骨发麻,疼得他微微眯眼。

    踏尘一看自家主子吃了亏,哪里能忍,当即扑腾着翅膀就要上前。

    赵断鸿呵斥住它:“站在那儿别动,我早就看他不爽了,正想揍他一顿。”

    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岂能白白受人一拳,当即和席东月扭打在一起。

    因着之前在悬崖峭壁上没抢到东西,赵断鸿心里本就憋着气,如今新仇旧恨撞在一起,更是发了狠。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后经过一线天崩塌,暗河流急这一系列意外,二人似乎累了还是疲了,都很默契地没使用武功,单纯地你一拳我一脚近身肉搏。

    不过纵然没有武力加持,但二人都是自小习武的人,体魄强健,拳拳到肉,丝毫不差。

    若是此刻有人见了,定然不相信这是鼎鼎大名的鹰帅和客路阁阁主。

    踏尘倒是听话,说不让它动就不动,只是紧紧盯着战况,生怕自家主子出事。

    辛如练不知道好端端的,二人怎么就打起来了,正想要上去制止,一人却将她拉住。

    “让他们自己解决。”

    辛如练看了看打得难舍难分的席东月和赵断鸿,又看了看面前的老者。

    五六十来岁的年纪,面容一派严肃,既不慈眉也不善目,鬓发微霜,但声色苍劲不显老态。

    因为刚从河里出来,粗布麻衣沾了水贴在身上,略显萧瑟。

    “佘老前辈。”辛如练向他致意,“前辈似乎和客路阁阁主认识?”

    暗室里虽然看不见,但她也察觉到他给破了门的席东月治了伤。

    若不是旧相识,怎么会无缘无故搭救?

    想到这里,辛如练一顿。

    说起来,她和这位佘老前辈也是非亲非故,他又怎么会相救自己?

    佘九仓没接她的话,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抖出一颗药丸递给她:“吃了。”

    辛如练也没犹豫,接过便吞服入腹。

    “胆子倒挺大,也不怕是毒药。”佘九仓看着她,语气轻松。

    辛如练眉眼一动:“佘老前辈若是想要杀我,就不会在密室为我上药疗伤。”

    就像现在,药丸入腹,身上的寒意被驱散不少,身上的酸疼和麻木也都奇迹般地消失无踪。

    佘九仓忽地笑了,也不知是被辛如练这话给逗笑了,还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那可说不准,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么想必我的传闻你也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辛如练望向他。

    是啊,医圣佘九仓。

    被仇行世批过济杏林的疯子,性情古怪,行事大胆。

    其实他一开始也是个正常人,不过是痴迷医术一道,早年常常拿自己试药,这一来二去便也不知道刺激到了哪里,此后状似癫狂行事无端,活像是一个会随时发病的疯子。

    其间甚至为了验证某项医理,动刀活剖人体,因此害了不少人。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样一个热衷医学的疯子,他的医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九州五国公认的医圣。

    只要经过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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