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烟波蓝: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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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了一会儿,听?着树上风声和他胸口心跳, 棠昭静得都快睡着了。周维扬忽然出了声,挺认真地问她:“我是不?是看着挺坏的。”

    “对的。”棠昭没有察觉到他微妙的难过, 以为只?是在说笑, 实事求是地点了头, “你特别坏,老是欺负我。”

    没有料到, 周维扬看她一眼?, 接了一句:“你爸妈不?喜欢我怎么办。”

    她抬起头,见他缓缓眨眼?, 袒露一片真心。

    “原来你担心这个呀。”棠昭轻拍他的胸口, 忙说, “那你别怕,我一定想办法让他们喜欢你。”

    他笑:“你怎么说。”

    “我就说, 维扬也?会照顾人, 会疼人,不?比泊谦差的。而且、他只?是看着坏坏的, 其实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朋友。”

    周维扬又不?问爸妈了,得寸进尺地揪住她的话头,慢悠悠地问:“很好的话,你给我打几分?”

    棠昭不?假思索:“一百分。”

    他意外道:“不?怕我骄傲了?”

    “你这么帅,骄傲也?是应该的啊。”她理直气壮地袒护他。

    拥有了男朋友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

    周维扬被哄得高兴,嘴角沾一点笑。掩藏不?了丝毫的愉悦,浮现在他俊美的剑眉星目里。

    “棠昭。”

    “嗯?”

    周维扬喊了她一声,然后低敛眼?睫,望进她一双温淡似水的眼?中,他看着她,说了三个字:“我爱你。”

    语气淡淡的,没什么铿锵重音,但也?让她心里打起鼓,波澜起伏。

    棠昭难为情地别开眼?,嘴角却喜滋滋地弯出漂亮的小弧形:“可?是你才多大啊,都不?懂爱。”

    周维扬:“我不?懂爱谁懂?”

    “四?十岁的男人,还是六十岁的男人?”

    他几番反问让她哑然失语。

    在她似懂非懂的眼?神里,周维扬冷静又深沉地告诉她:“在我想说爱你的时?候,我就是懂爱的。”

    爱和年纪、阅历没有关系。

    它是一种直抵人心的感受。

    有哪怕一刻,愿意为她奋不?顾身,愿意陪她地老天?荒,爱就存在过——

    他这样理解爱。

    这句话让她微微豁然,没来得及想深,在他簇光的双目里,棠昭浅浅地应一声:“那我也?爱你。”

    他轻啧一声,不?满地敲一敲她的额角,教训得毫无?力道,挑一下眉梢:“你的诚意就是:那我也??”

    在他看来,好随便的一句接茬,敷衍又散漫。

    棠昭腹诽,怎么咬着字跟她算账啊。

    她不?知道他计较在哪里,也?说不?出自己是不?是真有诚心。

    “有什么不?一样吗?”她迟钝着问。

    大少?爷心气被她磨平了,周维扬无?奈地扯一下嘴角,嗔她,“傻子!”

    靠在他胸口,好久,发炎的位置又隐隐作痛,来势汹汹的痛楚让棠昭噙一滴泪。

    他摸到热液,问怎么回事儿啊?

    棠昭可?怜楚楚:“好疼呀周维扬,你亲亲我。”

    周维扬眉头微拧:“还是去医院看看?”

    棠昭摇头:“没有那么严重,你亲亲我就好了。”

    他观察她的脸色,观察是不?是真的不?严重。

    棠昭点点头确信:“真的。”

    他俯下身,隔着裙摆的布料,在她伤痛之处落下一个轻盈的吻。

    周维扬单膝跪在床沿,低头亲吻的动?作,让少?年身躯微弓,折脊俯首的姿态在她眼?中更?为鲜明。

    吻毕,周维扬又凑到她脸庞,亲在她眼?角的泪。

    “昭昭,最后一次好不?好。”他轻缓地拨她额前的发,眼?里似乎也?有当时?没将她劝住的懊悔,“以后别为我疼了。”

    棠昭没有疼到那种程度,她摇了摇头。

    你不?用为我担心,不?用为我后悔,更?不?用为我承担亏欠,千言万语凝成一句心甘情愿,她统统没有说。

    眼?泪的诠释可?以有多种,包括对那句“我爱你”的动?容,人在美好里是很容易流泪的,兴许是害怕这美好太?快破碎。

    在一起的事就这样瞒住了。

    周家的人都有素质,没有人破门而入,撞破他们在房间里亲昵。

    周维扬太?担心她的身体,吃完一顿晚饭的工夫,他好朋友孟辞源就过来几趟,送了好几种药,中药西药,喷雾涂抹膏,林林总总,递来一堆。

    黄昏巷口,少?年比肩而立。她藏在门后,看他和他的朋友。

    “行啊周少?爷,不?让我追小白花,原来是给自个儿留着呢。”

    念在他给自己送药的份儿上,周维扬没跟他计较,接过对方抛过来的一袋又一袋:“谢了。”

    “祝姑娘早日康复,带出来玩啊。”孟辞源跨在一辆山地车上,冲他笑。

    周维扬懒得搭理,声音拽又冷:“那是我媳妇儿,谁跟你们玩儿啊。”

    他回头之后,碰见有人,衣角被紧紧一攥——“媳妇儿是什么。”

    周维扬微微偏头,看见了藏在身后的人,刮一下她的鼻尖,逗她似的,说道,“媳妇儿就是老婆,我们之间都这么说。”

    “什么老婆啊。”棠昭被噎到,好像明知故问的人不?是她,她揪起包装袋的一边提手,眼?里有着扭捏的羞涩。

    周维扬拎着另一边提手,让她晃晃悠悠地拽进了家门,轻笑说:“就准你喊老公,我喊老婆就不?行?”

    瞥见一旁择菜的惠姨,她回头警告着比了个嘘。

    “什么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在聊什么?”坐在客厅的周泊谦听?见了外面的聊天?声。

    周维扬视线淡淡瞥过去,过几秒钟,应声道:“没什么。”

    周泊谦戴了副眼?镜,偏眸看过来的时?候,镜片簇光,幽深的视线藏在其中,让人看不?出情绪。

    “我……我在学北京话呢。”棠昭乱说一气,涨红了脸,赶紧转移话题,“我在普吉岛受伤了,有人给我送药。”

    她上了楼,避开周泊谦的视线,把周维扬拽进卧室,动?作之快,已然轻车熟路。

    棠昭问哪儿弄来这么多药,周维扬给她解释说,孟辞源他爸是医院院长,有哪儿不?舒服找他就行。

    院长的特长可?不?是会看病,是资源多,钱多,权力大,渠道多。

    那时?候棠昭都好了:“我只?是发炎,你不?要这么兴师动?众的。”

    但她心里很开心,笑眯眯的。

    “那就留着吧,万一还能用上。”周维扬靠在桌前,一脸心疼地看着她,“我是真怕你疼。”

    几天?之后,他们给孟辞源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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