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死对头种下情蛊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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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脚好了,我带你去岱舆的山上好好转转。”裴君珩承诺道。他清楚闻清音此次回去蓬莱大抵是不会再来了。

    谁想看岱舆的山?都是冷冷的雪。

    岱舆对见过雪的闻清音再也没有当初那种吸引力,但闻清音却不敢出声说他才不想在岱舆转转, 怕惹恼了裴君珩, 到时裴君珩就不愿意带他回蓬莱, 因此闻清音将脸埋在被褥中胡乱应了几声。

    闻清音想裴君珩这人不一定可靠, 万一反悔止不住又要磋磨许久,他得快些用那块碎镜片回去。

    想到这的闻清音隔着衣服用手轻轻摸了摸那块碎镜片,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还是说被褥太暖了,总觉得镜片比往常要暖上许多,在不间断地发着热。

    闻清音的脚踝被裴君珩细心涂上药膏,裴君珩拿过闻清音的袜子握着闻清音的小腿给他套上,最后拉过折起来的被褥盖在闻清音的腿上,确保闻清音不会受到一点凉。

    然而他自己的发丝还因为之前化开的落雪半湿着,肩膀处还湿着一大块,肯定正湿冷着凉的难受,但裴君珩像是感受不到一般,全副精力都放在闻清音身上。

    后背的伤口在灼热的疼痛,那几下鞭子的滋味可并不好受,血浸透了后背。衣服上的湿痕分不清是化开的雪还是伤口流出的血弄湿的。

    比天还要高的天梯,裴君珩就是带着这样的伤一点一点下来,伤口疼痛难忍,暴涨的灵力在下山时又萎缩回去没有一丝灵力在岱舆的冷风中护体。

    差点就要被凛冽的寒风吹下山崖吹的粉身碎骨,裴君珩却没有停下一点脚步,他艰难地负伤往下走,陡峭的几乎垂直的阶梯让人头晕目眩只想一头栽倒。

    可裴君珩不会放弃,他挪动着自己的沉重的脚步,甚至可以称的上是爬,他想回去,见一见他的春。

    还好伤口到最后疼的麻木,整个人反倒多出力气,至少让裴君珩能正常行走,不至于如此狼狈。

    寒冷的雪无情地落在他的发丝上,落在他身上,落在他本就被血浸湿的后背上,冰冷的几乎要失去疼痛这种感觉,整个人就被冰封。

    可冰封的躯体中却残存着还鲜活跳动的温暖心脏,只要一想到被他留在木屋中的珍宝,他的心就跃动着昭示着存在,涌出一阵阵欢欣喜悦来。

    哪怕他的珍宝是他强留的,这些时间也是被他偷来的。

    但多一分多一秒都好。

    然而他跋涉而来,看到的却是他的珍宝对着别人露出好看的笑,问别人是否愿意同去蓬莱——

    离开他自己。

    裴君珩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哀伤的情绪给他整个人覆上阴郁的阴影,一眼看去几乎压抑成了烛灯背后落下的阴影。

    闻清音正倚倒在床榻上翘着赤/裸的足,敷上的药膏给脚踝镀上一层色彩,在日晖下闪着一层淋淋的水光,感受到裴君珩看向他的目光还疑惑地抬头看了裴君珩一眼。

    裴君珩轻抿失去血色的唇,他哑声说:“我出去会。”然而闻清音并不注意裴君珩的话,他只懒懒地用手撑着头,嘴中随意应了一声。

    没有介意闻清音的反应,或许裴君珩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注意这些了。

    原本近乎麻木的疼痛再次泛上来,连筋带肉的痛苦不仅在皮肉中蔓延,更在经脉中窜着疼痛,好像有千百根扎在他的身体中,一点一点磨着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怜惜。

    然而裴君珩想的却是不能让闻清音看到他虚弱的模样,他极力掩饰自己的颤抖与虚弱,缓慢走向门外。

    在迈出门外的时候裴君珩的身形摇晃的下一秒差点就要倒下,他的手碰上门框才堪堪稳住身形,木门框也被寒风吹的如寒冰一般冰冷,但裴君珩却毫不犹豫地抓着门框将自己送出房门。

    冷风凛冽,像刀一样刮在身上,瞬间把濡湿的后背衣料冻僵与皮开肉绽的伤口黏在一起,轻轻拉开衣服就能感受到皮肉被撕扯的疼痛。

    裴君珩恍若未觉,他的唇更白了,但手中动作却出奇的坚定。他伸手将自己的衣裳一点一点缓缓脱下。

    和木屋外的冷肃不同,或许是又因为怀中被裴君珩塞进的玉炉,木屋内暖洋洋的。脚踝的伤处敷上了药膏,果然药膏能有效地抚慰他的刚才严重起来的伤口,才敷着没过多久就能感受到脚踝伤处好过许多。

    果然比裴君珩那种原始的消肿方法有效许多,闻清音想。

    如果在这样下去,最能限制他自由行动的脚踝伤处马上就能好了。

    万昼剑宗药医的伤药居然如此有效,闻清音的目光落在就放在他手边的伤药上。

    不过这伤药不是给裴君珩的嘛,怎么如此适用于他的伤口,还效果甚佳。

    而且他还记得裘三尺来送药时说的那些话,好像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裴君珩也受伤了?

    这几个想法一出,闻清音觉得自己都快想不明白。

    他从前面躺着的姿势缓缓坐起身,此时仔细想去,好像确实想出裴君珩不大对劲的地方,今日的裴君珩,和往常相比似乎格外虚弱一些,甚至连面色都苍白许多。

    裴君珩受伤的这个想法让闻清音心中不知是好奇还是不安,而且从裘三尺递药的反应,闻清音大概能猜出裴君珩受伤后甚至还没用上伤药。

    为何要将伤药给他自己却不用呢?

    坐在床榻上的闻清音看向紧闭的木门,手中的玉炉暖的他怀中发烫,木门被出去时的裴君珩关的紧紧的,窗户也被冰花封住,看不清外面的情形,但光听呼啸不止的风声便能清楚大致的情况。

    一定冷的令人无所适从。

    一旦出现了相关的念头,这些想法疑惑与无状的猜测便在心中如野草疯长,瞬间让闻清音再也想不到其他。

    他将暖的过分的玉炉放下,但升高的温度让他觉得不舒服,于是他掀开一点被子让凉气进来些。

    坐在榻上看着木门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枯燥。

    然而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闻清音却恍然惊觉自己竟有如此的想法。

    他是在等待谁?

    这个认知让闻清音不安地动了动脚,将一直伸着的腿屈起。

    这一动就让闻清音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的脚踝,好像不痛了?

    试探性的再次尝试动一动,脚踝处确实是隐隐的痛,但是和之前的相比甚至可以称的上是微小到不计了。

    这个发现让闻清音原来纠结的神色瞬间换了另一副表情。

    他的脚踝没有受伤是不是就说明他现在就可以离开去远航?

    而且裴君珩出去那么久没回来,一定是离开去找药医医治了。

    何必要担心裴君珩?裴君珩看上去比他结实多了。

    一想到这些,前面心中的纠结与担心瞬间消失不见,何况他还不清楚这突然回溯的时光是否有其他不对劲的东西,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闻清音再次动了动脚踝,才这么一下,疼痛好像更轻了,甚至已经微小到闻清音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闻清音的心中浮现出更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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