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溺: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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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半开玩笑地说,难得在他面前也俏皮一回。

    “这样难道不好吗?”

    时祺问。

    好。

    把钢琴家与自己的商品捆绑销售,只有他本人想得出来。

    有他在这里,自是酒香不怕巷子深。

    “国际知名钢琴家穷困潦倒,在街边小店卖艺求生。”

    基于传媒素养,温禧随口胡诌了一个爆款标题。

    几乎是一瞬间,她耳畔闯进时祺克制不住的轻笑,于是回身看他。

    时祺的眼神温煦,好似被谁掬起一捧月光,浮在她的心海之上,掀起潋滟的浮光。

    重逢到现在,时祺笑的时候增多了不少。

    是因她而笑。

    “但以前真没想过,这样竟也能招徕顾客。”

    温禧感叹道,又直观地感受到时祺的影响力。

    因而西餐厅也时常会聘请钢琴演奏者,或许路过之人被琴音吸引,就自然会愿意进来看看。

    她虽然选址时刻意定在了繁华地段,但钢琴作为非必需品,还是极少有人进店选购。

    钢琴与人相比,更不易挪动,一般调律她会上门,客户不可能大费周章地将钢琴搬到工作室来。

    她平时上门调律时无法兼顾,就会将店顺手关了,经营了两个月,收入惨淡,甚至还不如她专职做调律挣的钱多。

    对一般的琴行而言,会集乐器培训与销售于一体,但她刚刚开业,既没有闲钱雇员,也没有精力去操持其他。

    久而久之,温禧逐渐开始怀疑当初开这家实体门面的意义。

    现在她忽然又找到了。

    “我前面都说了,这个忙我不白帮,”

    时祺又走得离她更近,眼里有清浅的笑意,中间透着些许期待:

    “温禧,我还在等你的报酬,我今天帮助你拿下这笔订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他着重地咬了她的名字,将烫手山芋重新丢到她手里。

    她怎么忘记了这件事?

    温禧懊丧地想。

    好了,现在又轮到他重新开始找自己算账的时刻了。

    大钢琴家下凡不易,从前连欧洲贵族听琴都要排队,他免费帮忙弹了两首练习曲,她自然也得付出点报酬才行。

    他随口的一个玩笑,温禧沉静的脸就真的乱了,陷入冥思苦想,苦恼要给他什么样的报酬才相当,

    时祺看见,又情不自禁地眼尾上翘。

    把这台钢琴的利润抽一半给他,还是,对了,他不是要买一台钢琴,干脆大方点,把他需要的钢琴直接送给他,就当作是宣传费了。

    那可不行,她这么做亏大了!

    温禧入不敷出的心还在计较着利润是三七分还是四六分的时候,时祺先说了话。

    “陪我弹一首钢琴曲就好。”

    时祺复又在样琴面前坐下。

    “给他们弹不行,给你弹一首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来他的报酬就是这个。

    “想听什么?”

    他将身体微微朝着她的方向侧。

    “《梦中的婚礼》吧。”

    《梦中的婚礼》,G小调,是两位作曲家为法国钢琴家理查德·克莱德曼创作的作品,后来成为国内脍炙人口的演奏曲,旋律优美,节奏简单,是初学者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温禧想报复他,特意挑了一首最俗套的曲,有点故意刁难他的意味。

    法文是Mariage d’Amour,直译本该是爱的婚礼,是翻译的原因,让原本染上了点失真的色彩。

    但爱情,本就如梦似幻。

    他的双手已经依约放在琴键上,眼睛却看着温禧。

    “怎么了,不想弹这首曲子?”

    温禧问他。

    “你挑这首曲子,我会以为你是在向我暗示什么。”

    她被反将一军。

    “没有,你不想弹就算了。”

    温禧着急反驳,脸又熟透。

    “你有没有听过”

    时祺的思绪停顿一下,觉得自己说得太急了:“没事,我想你这些年应该很忙,应该没有关注过。”

    温禧的好奇心像走线的毛衣,被织针勾出来,等了半天,又没有后文。

    “话不要只说一半,多吊人胃口。”

    她直接开口表达自己的不满。

    时祺作为钢琴家崭露头角后,曾写过一系列与节气相关的钢琴小品,曾掀起音评家一阵热烈的探讨,有些人觉得整个系列的钢琴小品是写人的一生,从意气风发之春到霜华迟暮之冬。有些又觉得是写人的爱情,从春心萌动到天寒地裂。

    采访时问起时祺,时祺自己回答时却留了余地,说作品写完的那一刻,赋予它生命力就是听众了。

    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他演绎的,不过是他心中所想,不需要设置标准答案,约束听众的想象。

    最后他二十四首写完了二十三首,唯独缺了一首小雪。

    音乐界议论来讨论去,又在推测他遗漏这最后一首的原因,人生派说小雪留白,像极了生命走到尽头,不需要过多赘述,爱情派道爱情悲观,霜雪满头时,谁知爱人是否还相偕与共。

    时祺心中有这个答案。

    没有小雪,是因为与她分离时正在小雪。

    他想将这个秘密坦诚给她,但此刻竟有一些怯意,害怕她连自己创作的作品都未曾听过。

    还是不问了。

    “你听我弹就知道了。”

    时祺选了第一首,那时候暑热未散,这是处暑,也是初见。

    夏日热烈,他初遇温禧,指尖用跳动的音符勾勒出灵动而顽劣的少女影,在键上翻滚。

    他指下的每个音符都在倾诉爱意,隐秘而缱绻,不知她有没有听见。

    第40章 小满

    “好听吗, 小满?“

    时祺问。日光灯落在漆黑的眼里,融成月华,清泠中却又淌着温柔。

    她的心弦被他扣紧, 又松开, 在冷冽的空气中颤颤悠悠。

    “好听。”

    温禧好像又回到那一日晚钢琴独奏会上,回到皓月当空, 她与时祺在银辉下相对而立,他轻声问她,自己弹得怎么样的那个时候。

    那份窘迫的心情也丝毫未减。

    “是写给你的。”

    他坦然, 温禧的心跳却无法清白, 只在暗中无法控制地加快。

    他原来为她写过不止一首曲。

    无人知晓, 原本这个节气系列的钢琴小品创作的初衷,就是因为温禧。

    温禧这个名字是父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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