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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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将前因后果整理清楚,是保姆的手机被程鹏摔碎,又记不住温禧的电话,这才没有联系上她。

    “患者的缴费单在这里签字。”

    前台护士对温禧说,身后的医护忙里忙外地穿梭,流畅的水笔却突然卡住。

    “我去找支笔。”

    护士抱歉地说。

    “我这里有。”

    不愿给对方添麻烦,温禧主动说。

    眼看着温禧在包里翻翻找找,他在身后喊住她。

    她从来都记忆力不好,有时候需要写字,翻遍书包,身上连一只能用的黑色水笔都找不到。

    每每此时,她便仰着头跟时祺求助。

    时祺尝试过许多不同的办法,还是改不了她丢三落四的毛病。于是他放弃与她的脑容量较劲,转而将自己改造成一个百宝箱。

    “我这里有。”

    时祺的衬衫上恰好别着一支笔,递上。

    他保留很多微小的习惯,都会在她心神动摇时给她致命一击。

    重症监护室里,程春菊在医院的病床里安静地躺着,苍老的脸上毫无血色,各种软管缠满了全身。

    长廊幽静,温禧隔着玻璃看她,有泪水漫上眼眶。

    原来人和人的缘分这样的浅薄,一个转身,就可能见不到了。

    “如果你难受,哭出来的话就好了。”时祺轻瞥,看见她眼眶中的泪,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她天生容易共情,他记得曾经看电影时,也抱着他的手臂哭得稀里哗啦。那时他爱怜地抚抚她柔顺的长发,将纸巾轻拭去眼尾跃出的泪花。

    时祺想,三天之期好像太长了。

    “刚刚问的问题,”

    “你能不能现在就告诉我答案?”

    第68章 心房

    这话问得不合时宜。

    像是针尖刺入心海, 她被这个锐利的问题轻轻地扎了一个破口,从破碎的心脏流淌出一串新鲜的血珠,短暂地痛了一瞬。

    但时祺太想知道答案了。草长莺飞的时令, 对他来说却像蠓虫肆虐的盛夏。这个问题脱口而出时, 就像自己心甘情愿地走进葳蕤湿润的草木中,每时每刻都像有细密的啃噬附着在血肉之上, 痒得抓心挠肝。

    “这个答案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温禧抬眸,在涟涟泪水中与他那双深情眼对视。

    时祺恨不得缠着她立刻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个答案,如果量变可以换来质变, 他愿意每秒钟都问她一遍。

    “重要啊。”

    只要她愿意松口, 他便能双手奉上自己的全部。

    “但你从前说, 过程比结果更重要。”

    这是时祺用来回答某场钢琴比赛结束后的采访,当时他是一匹过关斩将的黑马,面对桂冠的谦让之词。

    她难能可贵地记得。

    可彼时他拔得头筹, 现在分明没有拥有他的月亮。

    还差一步之遥。

    “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说,接着与她解释。

    “我怕太晚了。”

    “我害怕会有一天生离死别, ”时祺沉声, 眼尾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光暗淡, 语气却尽量平淡轻松,好像只是在随便说笑:“说不定到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就是我了。”

    “我不想你也这样眼泪汪汪地看着我。”

    他给温禧递去一张干净的纸巾, 指了指她湿润的眼尾。

    偶尔想不通时,他的脑海中是曾有过这么危险的想法的。因为她对每个与她萍水相逢的人都好,却偏偏不肯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当然知道,想要被她永远怀念, 有一个最好的办法。

    “你说什么, 好端端地。”

    温禧心想,平白无故地咒自己。

    他的担心虚无缥缈, 她不迷信,只是涉及到他的所有事都格外小心,克制住自己不去考虑最坏的情况。

    住院部雪白的瓷砖铺到尽头,与明亮的日光灯交相辉映,视野中光线白亮,却渗出几分隐约的惨淡。

    走廊上的窗户不知为何被人打开透气,时褀拉了几次也动弹不得。

    初春风凉,他从并肩站着的位置往前一步,不着痕迹地为她挡去一点可能的风霜。

    温禧浅浅一个,身着唯一的暖色,站在他的影子中央。

    重逢时在医院,时祺只敢在无人处凝视她的倒影。

    而此时此刻,他现在肆无忌惮地用视线亲吻她,从深邃的眼窝,到精致的鼻尖,到饱满的唇瓣,再勾勒出她漂亮的脸部轮廓。

    好像已经得到很多了。

    知足吗?但他还想再进一步。

    “你喜欢我什么呢?”

    温禧低声说。

    她的自卑再一次又一次打退堂鼓,心却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

    留不住的人会选择先走一步。

    温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有时候也会自言自语地问自己。

    “如果开始了,发现不是你想要的怎么办?”

    温禧问。

    她的担忧千头万绪,只是象征性地问出了一个,还问得没头没尾。

    之所以会担忧,大概都是因为不想这段修复的感情再无疾而终。

    如果她还有机会的话。

    “小满,你可以给我很多前置条件。”

    他担心她转口就换了新的话题,将决定的时间一拖再拖,于是立马补充上所有的漏洞。

    就这一次,时祺不想纵容那些生硬的话题转换了。

    “什么?”

    “比如试用期,比如契约关系,我都可以接受。”

    不是可以接受,是甘之如饴。

    他应该是没有底线了,在这段关系中,她可以有随时叫停的权利。

    温禧想起年初看的电视剧,说因为契约绑定,在日常生活中摩擦出火花,然后顺理成章地走向大团圆的结局。

    但她很清醒,知道生活又不是爱情童话。

    “这是感情,又不是工作,为什么要说这个?”

    温禧反倒觉得好笑了起来。

    时祺好像在与她谈判,又像在和她对弈,倒不是步步为营,斤斤计较。他搜肠刮肚地寻找所有对她有利的筹码,然后连同胜利全都送给她。

    他精心算计,算计她得到的那份怎么不够多。

    “那是我不对,”时祺低垂下头,好像在认真地检讨自己地所作所为。

    “哪里不对?”

    温禧问,刨根问底。

    有时候她问时祺问题,根本是不知所措时一种本能地反问,就像是击鼓传花时每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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