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溺: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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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疑惑地循着他说话的声音望去。

    “但有蜡烛。”

    温禧还未看清,时祺已从琴盖上取过他所说的蜡烛,用随身携带的打火机点亮。

    两人之间,蜡烛的火光开始跳动,将泠泠冷光转换成暖意,与之触碰的是嗅觉里一丝不易察觉的味道,轻轻袅袅。

    香薰蜡烛吗?

    呼吸的氧气中多了清雅的果香,是她最喜欢的那一种,让人心旷神怡。

    时祺随手脱下西装外套,将它放在琴凳边上,他穿的依然是一身白色衬衫,简单干净,包裹着起伏的背脊线条。

    记忆深处,那台钢琴安静地伫立在那里,与黑夜融为一体,无声诉说着岁月的沉默。温禧随手一揩,琴盖上却干干净净。

    她再次闯入这片无主之地,好像从前误打误撞地闯进他的乌托邦。与他在琴房□□度一夜,坚定喜欢他的心意就更深刻一分。

    空空如也的琴凳上,还差一点。

    这里该有一个时祺。

    她看着时祺掀开琴盖,坐上琴凳,这幅画突然变得完整了。

    背身而立的少年已经张开双臂,拥抱独属于他的鲜花与喝彩,但他却在此刻返程,心甘情愿地为她一人演奏,叩问一个希冀的答案。

    “过来吧,小满。”

    他打碎幻境,掀开轻薄的月色。

    汽窗上的月此刻换了位置,光洁明净,漂浮在悬着的空气之中,像一匹舒展的白绸,照在莹润的琴键上,晕转出流光。

    温禧莞尔-

    比起她的浮想联翩,此时此刻,时祺心无他念,好像只想教会她弹钢琴。

    温禧像最听话的学生,乖巧地把双手放在琴键上,纤长白皙的手,舒展开,好像珍贵的艺术品。

    “想学什么?”

    “那我就班门弄斧了。”

    她还算熟练地将音阶弹了一遍,故意折指,偏过头观察时祺的反应。

    “小满,像这样。”

    温禧将右手放在琴键上,立刻就被时祺纠正。他伸出一只手指,撑住她的手心,像保持建筑鼎立的支柱,让她保持手型不塌陷。

    他好像什么都没说,打算专心致志地在教温禧弹钢琴。

    “小满,这是错的。”

    她换了个手型。

    “这也是错的。”

    她调整了指法。

    “现在还是错的。”

    昏暗的烛光里,她能看清他长眉蹙起,睫投下一片阴影,努力克制住朽木难雕的神色。

    有生之年竟然还能看到时祺不断崩溃的模样,温禧轻轻笑了一声,却未看见身侧的时祺也跟着弯了唇角。

    他亲自示范,击键饱满,温禧也跟着依葫芦画瓢,每次落指时却都不尽如人意。

    “不要用钢琴家的标准来要求我啊,”温禧尝试后,故意几次三番地失败,最后只好对他用杀手锏:“

    她知道钢琴演奏有两个极端,学琴者的评论也有两个极端。有人说简单好上手,有人却说难于上青天。说难的是初学者,为打好基础,会格外强调手型手势的重要性。他们从古典作品开始弹起,一板一眼,循序渐进。每个音都要计较,

    说简单的是成人练琴者,只要弹出连贯的流行旋律就会开心只要快快乐乐,当成业余时的休憩,为生活锦上添花。

    因为标准不同,感受自然也大相径庭。

    “我们的无名指跟中指相比,灵活性与颗粒性都要差一点,小满,你以后练琴时,可以注意一下。”

    她依言,挨个高抬了一下自己的手指,果真如时祺所说,发现无名指使不上劲,抬得很勉强,用崇拜的眼光看他。

    “你说得到果然没错啊。”

    他们猝不及防地对视,最后的烛火将熄未熄,像她不断跳动的心脏。

    “现在告诉你吗?”

    时间无声地流淌,她突然不明不白地说了一句。

    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温禧。

    “什么时候准备的?”

    明明他从起床后就开始与温禧共处一室,温禧实在想不出他到底有什么多余的心力来准备这一场惊喜。

    “你说什么?”

    时祺试图蒙混过关。

    “疑点太多了,怎么可能体育馆的门开着,连巡逻的保安都消失了,钢琴的琴盖上恰好有蜡烛,况且之前我听过这台钢琴的音色,它走音得很严重。”

    名侦探温禧开始推理,让他无所遁形,用短短几句话说穿事情的真相。

    “现在竟然这么饱满明亮。”

    很久以后,她听见黑暗中传来一声极淡的笑意。

    “原来我演技这么差。”

    时祺准备的蜡烛很少,在他们弹奏时在燃烧着,灯光也越来越稀薄。

    “很早就开始准备的。”时祺坦白:“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

    “我一直希望有机会可以与你重新回到这里。”

    他说,猝不及防地,呼吸在她的耳畔。

    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时祺停歇的心像是满载弹匣的左轮□□,他将自己推上□□赌局,心甘情愿地将权利让渡给她,然后让子弹正中心房。

    钢琴还是同一台,他恋旧的习惯也保持在了器物上,只是他亲自跟着调律师,将钢琴调至合适的位置,大费周章,被魏越耿耿于怀了一阵。

    彼时时祺还是顽劣的少年,所以喜欢捉弄温禧,说鬼故事逗得她花容失色,撞进自己怀中却又给心跳添乱。

    “我给南江大学投资,条件是想借用这个体育馆的后台。”

    他温声说。

    “没有什么惊喜,只有我。”

    时祺说。

    他愿意将最好的一切都捧给她,几乎用直觉判断就知道温禧不需要那些华贵的包装,只想要两个人,独享她的真情流露。

    香薰蜡烛是她从前用的,价格曾瞠目结舌,他对她现在的喜好掌握得并不多,只用旧物试探。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爱慕虚荣,如果将宴会上那套珠宝送给我,我或许会好好考虑。”

    温禧与他开玩笑,杏子眼亮亮的,像小猫夜视时发光的瞳仁。

    “既然用心准备了这么久,那现在要为我演奏一曲吗,时先生?”最后一缕光耗尽的时候,温禧笑着邀请,重新在他的心中的暗房点亮。

    “好啊。”他欣然应允。

    盲弹对时祺来说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小事,经年累月的练习,他早就将每一个琴键的位置都深深印入脑海。

    在这一刻,她又无比庆幸现在是黑暗,不用去掩饰神色后,会有更多的情感流露。

    在黑暗中,他们互相靠近,又彼此坦诚。

    在视觉被屏蔽的时候,同频共振的感知力被无限地放大。认真演奏的时祺极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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