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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嫁给前夫他爹》 40-50(第25/38页)
,朱太皇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好似已经完全平静了:“快把燕王叫进来吧,许久不见,哀家甚是想他。”
少顷,李玄寂走了进来,给朱太皇行礼,坐下,看过去冷静而恭顺,和往常也没有差别,朱太皇略微放心了一些。
朱太皇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回了长安,不声不响的,身为主帅,撇下大军独行,论起来,罪责可不轻,玄寂,你平日一向做事谨慎,怎么突然莽撞起来,这事情在皇上和满朝文武面前可不好交代。”
而李玄寂淡然道:“臣浴血杀敌,为朝廷收复安西,平定突厥之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若有怪罪,就拿这个将功赎过吧,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另有要事,十万火急,等不得大军同行,故而先到一步。”
他语气一顿,带上了森然的煞气:“幸而我回来得及时,恰逢有一伙恶贼在法觉寺外作乱,被我当场格杀,法觉寺大火,定是这伙贼人所为,只是没留下活口,问不出是何人指使,可惜圆晦大师一代高僧大德,竟殒命火中,叫人殊为悲痛。”
孙尚宫听得心虚,默默地缩到角落里去。
听李玄寂提及圆晦,朱太皇的手好像抖了一下,但李玄寂似乎并没有觉察到。
朱太皇咳了几声,按捺住心绪,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圆晦大师意外身故,哀家也觉得惋惜,佛门圣地,居然出了这等惨案,真是骇人听闻,此事要命京兆府严查,不可姑息,然则……”
她的声音放得格外慈祥:“你到底是为何先回来了,还没告诉哀家呢。”
李玄寂神色坦然,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正要告诉太皇,太皇多年来一直记挂臣的终身大事,如今可以放心了,臣心悦一女子,对她朝思暮想,安西事了,臣一刻都来不及再等,就提前了一步,回来见她,也是阴差阳错,在法觉寺外救下了她,可见菩萨显灵,老天爷对臣的这桩姻缘也是嘉许的。”
李玄寂性子刚硬,在人前不苟言笑,就是朱太皇,也没有见过他这般温和微笑的时候,但于此际,朱太皇看了,却觉得如遭雷击,惊怒交加。
朱太皇笑了起来,她脸上的皱纹太深了,松垮垮的,这个笑容只牵动了嘴角:“果真如此?那哀家确实该高兴,你这孩子,劝了你多少年了,你非要说自己是煞星降世,不肯牵连旁人,如今能想开了最好,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你赶紧带过来让哀家瞧瞧。”
说起他的心上人,李玄寂连眼神都是柔和的:“那是个正经人家的好姑娘,胆子小,爱害羞,我怕吓着她了,还没和她挑明了说,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我自己心里也没几分把握,待过段时日,若能成,再过来拜见太皇。”
朱太皇嗔怪道:“你说的什么话,堂堂的燕王殿下,如此人才样貌、家世权贵,哪里会有姑娘不愿意的,就你过分谨慎了。”
她又感慨地叹气,还举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总算老天开眼,让你这孩子遇到命定之人,不至于孤独终身,将来哀家到了泉下,也能向先帝和兰因有个交代了。”
孙尚宫见朱太皇伤感起来,急忙上前劝慰:“太皇娘娘,您因着法觉寺的大火,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了,可不能再伤神了,您固然是慈悲心肠,也要为自己的身子着想几分。”
李玄寂听孙尚宫如此说,亦道:“太皇放心,臣将来必然伉俪和谐、子孙满堂,不会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您为臣操心了这么多年,如今也该放下了。”
朱太皇频频点头,声音都有些沙哑:“不错,你懂得哀家的心就好。”
李玄寂似乎是笑了一下,眼中略过一丝锋利而冰冷的神色,但藏得太深,叫旁人无从分辨。他的面上还是恭顺温和的,见朱太皇有些精神不济的样子,略说了两句,就告退了。
朱太皇颔首而已。
待李玄寂走出去后,朱太皇倏然收敛了神色,抓起案上的博山香炉,狠狠地砸了出去。
香炉砸到地上,沉香四溅,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孙尚宫吓得跪了下来。
“他怎么敢!”朱太皇脸上的皱纹抖动着,一字一顿地道,“他是个煞星,亲近他的人都会死绝,他注定孤苦一生,怎么还敢娶妻生子!”
孙尚宫缩在一旁,不敢吱声,但朱太皇的目光却转向她,阴沉地问道:“你派出去的都是些什么蠢才,为什么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都杀不了,你办的好事!”
孙尚宫知道干系重大,叩头如捣蒜:“太皇息怒,奴婢知罪,前头是因圆晦大师一再阻扰,才拖了下来,这次派出去的都精干可靠之人,本以为是十拿九稳的,实在是没想到燕王会突然杀到,但好在宫里出去的那个已经葬身火海,被燕王所杀的皆是死士,查无出处,断不回叫旁人拿住把柄。”
她向前跪行了两步,试图补救:“奴婢马上再安排稳妥的人过去,定要杀了那谢氏女子,求太皇给奴婢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蠢才。”朱太皇厉声斥道,“眼下燕王已经回来了,经此一事,他定然有所警觉,你再派人过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孙尚宫汗流浃背,叩头不已。
朱太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玄寂若是真的娶了妻,那他煞星之说岂不是成了笑话?再则,如今他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只会为皇上、为朝廷尽忠效力,将来有了亲生的孩儿,为人父者,为了子孙后代计,若是起了贪念又该如何是好?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她的脸色变了几变,断然吩咐:“快,去把皇上请过来商议此事,事情有变,燕王恐生异心,眼下大军尚未抵达长安,须得尽快派人过去拖住他的兵马,以防不测。”
很快就有宫人出去有请光启帝了。
朱太皇还是心神不定,她坐在那里,好像陷入了一种魔怔的状态,自言自语着。
一会儿流泪道:“圆晦那边怎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了,是不是他对人说了什么……不、不、不会的,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哀家的事情,绝对不会。”
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地道:“先帝,我的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若不是你当初执意要改立兰因的孩子为太子,哀家也不会被逼做出这些事,你这个狠心绝情的孩子,就这样去了,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哀家,哀家心里痛啊,你可知道吗?”
她就这样一面哭着、一面骂着,但她却始终端坐在高高的凤座上,纹丝不动,她的眼神逐渐冷硬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是这样过来的,早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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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何夕,有小女娘袨服华妆,笑语盈盈,引得儿郎癫狂,约在黄昏后,原是元宵佳节,月上树梢头。
这是火树银花不夜天,有万千花灯如昼,高歌凤箫动,街头鱼龙舞,真真十二万分热闹。
谢云嫣到了长安快四年,早几年是在法觉寺过的,唯有今年正儿八经地到长安闹市街头看花灯,这一夜,瞧得她眼花缭乱,快活得像只小鸟儿,和谢霏儿两个人一路蹦蹦哒哒的,什么都觉得好奇。
堂兄谢敏行一边顾着谢云嫣、一边顾着谢霏儿,就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一路不停念叨:“你们两个走慢点……不,别去那边,那边人多……灯谜?不猜,那是留给小孩子的玩意儿……够了,霏儿,你别挑唆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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