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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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静观站在他面前,他却看着远方的华花郎。

    燕唐又要向前走,奚静观伸手拦他,那道薄薄的身影便如风一般轻轻地吹过去了。

    奚静观回过神来,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

    燕唐手足无措地守在一旁,“小苑儿……”

    奚静观脚下踩了个空,“燕唐,我……”

    我遇见了前世的你。

    苍苍暮年,又至耄耋,穿过我怀中,站在我面前。

    奚静观趴在燕唐背上,晃了晃悬空的双脚:

    “燕唐,若让你在佛前求六十年,你会求什么?”

    燕唐认真想了一晃儿,问:“阴天下雨也去求吗?”

    奚静观的脸贴在他的颈侧,感受着那点温热:“春深草绿,夏来水皱,秋浓枫红,冬时雪盛,一天也不间断。”

    “六十年,一生都要过了,我还能求什么?”燕唐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求来世了。”

    奚静观一恸,抬手擦了擦泪珠,久久没有应声。

    燕唐强迫自己忽视了奚静观落在他手背上的滴滴眼泪,轻柔地问:

    “我在你的梦中吗?”

    奚静观极轻地点了下头,郑重道:“在的。”

    燕唐想要细问,却又怕迫紧了她,他注视着手里的风灯,埋头继续向前走。

    奚静观的声音散在风中,“我梦见了你的六十年。”

    守在佛前,孤苦无依的六十年。

    092 粉翠镯

    自打燕唐到点玉侯府门前溜了一圈儿, 房府的童儿就愈发勤快地往燕宅来。

    奚静观不知道燕元英又起了个什么心思,抑或是又要以她为饵,引谁入局, 只能一心两用, 一边思忖着燕元英是何用意, 一边摆好了语气不动声色敷衍。

    奚静观出府时正是艳阳高悬,自房府归来,已是暮色四合天。

    她掀开车帘, “停车,我出去走走。”

    赶车的人是个眼生面孔, 冷不防听见奚静观说话, 面色倏然拘谨起来, 支吾道:“三娘子要去果园春为三郎君买青枣儿?”

    “嗯。”奚静观下了车,见那车夫也停了马要跟上来, 便又说道:“你在此地等候,我一会儿就来。”

    街边树影婆娑,生着不少枝繁叶茂的老树,以供沿街小贩在白日里歇脚。

    果园春还没打烊,里头正热闹着, 奚静观却没往里拐,只继续向前行了。

    四遭愈发冷清,夜鸦擦过弯月,威武地立在树影间, 看奚静观行经眼前,又目送她离开。

    “布谷——布谷——”

    奚静观顿住了脚步。

    漆黑的巷子里窜出个人影, 干瘪的身躯, 弓起的背脊, 像只将死的恶鬼向人扑来。

    “小师父。”

    奚静观看他背上又背了个新葫芦,打趣道:“你是把这葫芦当壳背了。”

    那恶鬼赫然是引鸟儿。

    引鸟儿将背上的葫芦上下颠了颠,才奉承道:

    “新葫芦好是好,只是没了小师父送的剑穗,感觉没了魂儿,怎么也用不惯。”

    “你不在果园春等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奚静观没睬他的奉承之言,转眼向四周瞧了瞧,只觉那巷子出奇得窄,连月亮也照不进去,伸手不见五指。

    引鸟儿拍了下脑门儿,说:“我在果园春等小师父多时,还是不见小师父来,特意看看,你是不是被什么腌臜事儿绊住了脚,可我有些吃多了酒,一出门儿,就拐错了弯儿,跑到这犄角旮旯里来了。”

    奚静观果真嗅到一阵酒气,引鸟儿靠在就近的墙根儿上,听奚静观道:

    “得亏我往前走了两步,不然你今日可见不着我了。”

    引鸟儿倒从不担心这个,拍拍胸膛说:“咱们师徒两个,这点默契总该是有的。”

    奚静观看他下手没个准头,力气大得直要将自个儿拍散架,倒是信了他说的醉酒。

    “阿嫂到锦汀溪了?”

    引鸟儿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拔开葫芦塞,扬起脖子往嘴里倒了倒,将最后一口饮尽了,又眯起一只眼睛,向里头瞅了瞅。

    “到了。”

    他回完话,又掂起了腰间的小包,拿出一只锦盒,递到了奚静观面前:“青枣。”

    奚静观笑吟吟接过来,没料到引鸟儿连这一茬都想到了。

    “你醉酒除了认不得方向外,倒是从不耽误事儿。”

    引鸟儿手在脸前一摆,“别让人看出破绽。”

    奚静观似叹非叹,想起当年她将引鸟儿忽悠得团团转。

    “我欠你的人情,还真掰扯不清楚了。”

    引鸟儿一门心思只在正事儿上,“小师父,可见了许琅了?”

    奚静观道:“远远见了一眼。”

    引鸟儿这才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如此便好,也不枉我费了恁大功夫与他周旋,不过我也不好在京中逗留,寻个合适的日子就该走了。”

    “福官与喜官还没见你一面呢,怎么就急着走?”奚静观道,“当初蜀王河的事,把她们两个吓得不轻,下次见了你,保管要打你一顿。”

    引鸟儿也跟着玩笑两句,又抿唇说道:“我等小师父的时候,遇见一个老头儿。”

    奚静观忽然惴惴不安起来:“生得什么模样?”

    引鸟儿摸着下巴想了想,捡能说的说:

    “戴着个大帽,身量约莫比三郎君矮一个脑袋,说起话来……”

    奚静观心底一寒:“薛仰止。”

    “什么纸?”

    引鸟儿的思绪戛然而止。

    奚静观问:“你听到他说话了吗?”

    “听到了,”引鸟儿答,“声音浑厚有力,喊起来能震死人。”

    奚静观心中权衡再三,谨慎道:“这几日你莫出来了。”

    引鸟儿看她面色忽然沉重起来,只觉得天上的月亮都往下沉了沉。

    “怎么,那老头是官仪的人?”

    奚静观点头又摇头,“总之不是个好相与的。”

    引鸟儿脸色一变,老老实实将酒葫芦背在了背上,“既然如此,小师父还是快些回燕宅去,果园春日后也莫来了。”

    奚静观还没点头,他又“啪”地一掌将脑袋拍得响亮,回转身拉,向奚静观道:“小师父,代我向师公问安。”

    奚静观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定下一个主意。

    燕唐三进三出侍郎府,被太阳晒得褪去了三层皮,这会儿正卧在竹席上转扇子,听见外头声响,才出门去迎,就见奚静观一脸心事重重,眼中的忧愁都要满溢出来。

    “二姑母又想法子磨你了?”

    福官亦步亦趋跟在奚静观身后,摇着手腕儿为她打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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