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濯雪: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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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身入娑婆才?顿悟,佛法无边,但渡人有道。不同的人适合不同的宗派。像他这样六根不净的凡夫俗子,只适合最浅显无门?槛的净土宗:临时抱佛脚,口念“南无mó阿ō弥陀佛fó”。

    他这一生半梦半醒,正?如解脱经所说,是?身如影,从业缘现;是?身如梦,为?虚妄见;是?身如幻,从颠倒起;是?身如焰,从渴爱生。

    他终究勘不破迷障,渡不过八苦七难,如今更是?深陷十丈软红。

    人间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然而,他能遇到?傅真,已经是?“十世?证道,十生积善”得来的因果循环,再苦也欢喜。

    撑伞冒雪下山时,晏启山在“莫向外求”处偶遇故交才?仁永吉。

    她瘦削细长、一身藏袍,有着漂亮的蜜色肌肤,笑?容明亮有香气,神情天然虔诚,但一开口便满嘴嘲讽:“一世?多情客,何来寂寥门??”③

    第94章

    晏启山驻足漫漫飞雪中, 神色淡然的说:“永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绉绉。”

    才仁永吉一身金红赭黄,染了红指甲, 戴着?许多首饰,往前走几步, 叮叮当当作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痴情种。”

    晏启山脸上终于有了淡淡的、温柔的笑意, “因为我很幸运, 在而?立之年?,还能遇到真心相爱的人, 和她风雨同舟。”

    永吉噗嗤一笑:“三哥,你这恋爱的酸臭味,我在丽景隔着冰天雪地都闻到了。”

    晏启山垂眸睨她一眼, 正言厉颜,反唇相讥:“你不好好呆在餐厅当驻场音乐家, 天寒地冻, 一大早跑到法喜寺做什么?”

    永吉为了反抗家里安排进歌舞团,一直窝在丽景,每天固定时段在餐厅演奏糊口。

    晏启山曾经在永吉爷爷家寄养过?一段时间, 他们几个也?算是?从小一块儿长大。

    因此, 她语气熟稔得像赴约, 态度特别理所当然, “听说你回杭州了, 我来找你。”

    “什么事?”晏启山以为她生活遇到困难。

    永吉走上前, 不服气地反问:“难道?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眼看着?她弯腰试图钻进伞下, 晏启山侧身避开,毫不含糊地阐明?立场:“我很忙, 我妻子怀孕了,要早点回家煲汤给她喝。”

    才仁永吉硬生生顿住脚步,上下左右惊奇地打量晏启山,语出惊人:“天哪!好浮夸的转变!你这是?去男德学院进修了?”

    “……”这什么非主流火星文词汇?

    晏启山皱眉,严词纠正,“相爱本就该相濡以沫,这不是?转变,是?爱的本能。”

    说完,他迎着?严寒向前,衣襟猎猎,步履笃定,不曾有?片刻的停留或迟疑。

    才仁永吉冲着?晏启山的背影喊道?,“我知道?你很孤独,但你遇到她后,屡次陷入风波,人也?越来越憔悴了,这值得吗?”

    “你不懂,爱情的确总是?令人惆怅。但这是?一种甜蜜的负担。”晏启山没有?停下脚步,清冽的声音飘逝在冬天寒冷的早晨。

    才仁永吉快步追上去,执着?地问:“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周阿姨的感受吗?”

    因为两家长辈是?至交,发生在傅真、晏启山、季庭宗之间的事,以及晏家人态度,永吉早已通过?亲朋好友和互联网,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三哥如今正以一己之力,对抗全家老小。

    永吉很替三哥不值,07年?那会儿她就看出来了,那个女孩野心勃勃,一点儿也?不单纯,分?明?是?奔着?钱和权势主动勾引三哥。

    最可恶的是?,那姑娘贪心,把京圈炙手可热的金龟婿勾到手后还不安分?守己,趁三哥工作繁忙,把季庭宗也?勾得神魂颠倒。

    季庭宗是?三哥一个大院的发小,如今反目成仇,在多个领域剑拔弩张,轮番斗法,引来竞争对手趁机落井下石搅浑水。前阵子三哥忙得人仰马翻,就是?因为这事。

    永吉从小跟在晏启山身后叫三哥,以为他是?自?己的亲哥哥,长大后知道?他身世,悄悄喜欢他,没来得及表白,他就被接回北京,在人大附没呆多久又去了伊顿公学。

    她只好假装和三哥打赌,如果他俩都找不到喜欢的人,那就听家里的,凑合凑合。

    因为爷爷是?自?治区领导班子成员,长辈们曾经很看好她和三哥凑一对,门当户对,利益最大化。只可惜,她永远迟一步。

    她愿赌服输,但那个小姑娘真的很衰,老给三哥带来霉运和流言,害他旧疾复发。

    晏启山甘之如饴,但旁观者看不过?眼。

    “三哥,她和她家在您这里赚得盆钵皆满,”她忍不住出声提醒,“从开始到现在,她分?明?拿您当梯子,您该清醒些。”

    为了劝他,永吉甚至用上了敬语。

    晏启山无动于衷,出声打断,“真真不是?那样的人。就算她是?,我也?依然爱她。”

    永吉情绪低落了下来:“但你和她在一起未免太辛苦了。”

    晏启山背对着?永吉,语气感慨又心酸:“你不知道?,她因为爱我,其?实一直过?得比我辛苦。她爱我才会无端遭灾遇祸。”

    永吉谆谆告诫:“你们身份家世各方面差距都太大,非要在一起还有?得磨难。与?其?将来痛苦,为什么不清醒点。”

    迎着?法喜寺的漫天飞雪,他答:“这一生盛筵华席,金枷玉锁,爱她是?我难得清醒。”

    永吉不再坚持,“我会替你们祈祷。”

    辞别才仁永吉,晏启山在寺庙山门外,遇到一个封建迷信小摊子,算命测字风水,在茫茫飞雪中,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其?他顾客起身离开后,晏启山难得跟着?迷信了一把,上前问:“你这能算姻缘吗?”

    老头一摸胡须,“生辰八字写一下。”

    晏启山,1977年?,属蛇,32岁,2月14,戌时。

    傅真,1987年?,22岁,属兔,11月22日?,……

    写到这,晏启山长久地停顿住,在一起第三个年?头,因为去年?的变故,他没能为傅真庆祝生日?,不知道?她几点出生。

    晏启山放下笔,迟疑地问:“师傅,不知道?时辰能算吗?”

    老头摇摇头,“我是?照书?请客,不知道?时辰算不了,不如你问问她?”

    他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这个点傅真还在睡。怀孕后她起床气很大,被吵醒搞不好会哭。

    晏启山只好说:“那我明?天再来。”

    老头再次摇头,如实相告说:“有?缘再来吧,明?天我不一定在这里。”

    晏启山不禁露出遗憾的神色。

    旁边有?个挑着?担的年?轻居士,刚才路过?时,停下来拄着?扁担小憩了很久。见晏启山表情忧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一时心善说:“这位先生,要是?信得过?,不如我给你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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