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童话: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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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见到他后,她拉住他的手说了句他听不懂的方言,没一会?被她的丈夫拽走?。

    宴之峋不能确定如果那会?的自己?能上点心,会?不会?对她摆脱现在?这样的命运产生一星半点的作用。

    回住所路上,他给宴临樾发去一条语音消息,一字一顿的,带点纡尊降贵般的勉强:【我有件事需要你的援助。】

    宴临樾没回消息。

    宴之峋等得不耐烦了,将手机放回口袋。

    一楼的玻璃门破天荒地紧闭着,但没上锁,估计门有了些年代,金属接口生锈,宴之峋费了些力?气才打开。

    半截身子还没完全转进去,先听到言文秀的声音:“小宴,下班回来?了?”

    魔音一般,他心下一凛,如临大敌,等门完全合上,才转过身。

    屋里没开灯,言文秀消瘦的身形浸在?昏暗的光影里,勉强能辨出她的神情。

    是笑着的,但这笑容不太好看,用笑里藏刀形容倒也贴切。

    光看那达成自己?目的后就准备兴师问?罪的架势,宴之峋了然秋后算账虽迟但到。

    他叫了声:“言姨。”

    在?知晓言出身份前,想要质问?、责备她不顾他反对就把言出丢给他这么一个陌生人的想法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难以?言述的慌乱和别扭,尤其?在?他想到自己?缺席了言出的成长整整三年半,完全没有尽到一点该尽的责任后,对上她时的心虚感越发强烈。

    言文秀让他上二楼客厅,他们?好好谈谈。

    宴之峋本能想要拒绝,可他不能拒绝,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言文秀锁了门后单刀直入,“知道言笑未婚先孕、她又?死活不肯告诉我孩子爸爸是谁后,我当时气到恨不得把那狗男人千刀万剐了。”

    言文秀的眼?神很真诚,没有半点弄虚作假,凝着一股狠戾劲。

    宴之峋感觉现在?自己?说什么都?像在?狡辩,关键他也没那底气,他现在?的处境更像是如履薄冰。

    他第一次觉得客厅如此大如此空,仿佛还能塞下几十个彪形大汉,说话就像在?空谷,还有绵延不绝的回音。

    默了好一会?他才说:“我不知道她怀孕了。”

    一个客观事实,叙述起来?没那么心虚。

    言文秀极其?平淡的反应只表现在?她无波无澜的语气上:“嗯……你放轻松……我现在?就是和你谈谈,没有要指责你搞大我女儿肚子的意思。”

    “……”

    宴之峋希望她能先将她霸气的坐姿收一收,好让这话稍微有点信服力?。

    言文秀却在?这时将话锋一转:“老实告诉我,你怪不怪言笑瞒了你这多年?”

    宴之峋撒不了谎:“怪过。”

    毕竟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

    不过这几天,他逐渐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其?实谁也怪不了,之所以?会?去做没有意义的责怪,说到底是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他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但我没资格怪她。”

    他说,“不管她有没有告诉我言出的存在?,做出生下言出的决定有没有和我商量,归根结底,让她怀孕、受罪的人都?是我。”

    言文秀拧紧的眉心松开了些,显然是对他刚才的话有些满意。

    一阵沉默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她长长叹了声气,“不瞒你说,言笑那孩子,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言文秀的记忆里,五岁的言笑,不谙世事,天真烂漫,十岁出头的言笑,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无悲无喜,十八岁的言笑,面黄肌瘦,并不好看,但言文秀就是有种感觉,在?她瘦弱的体内,有着几近雄壮的辽阔,她在?其?中盘桓,仿佛徜徉于冥想之中。那团迷雾之中,有珍贵的东西,未曾舒展,未曾妥协,未曾污染。她紧密得如同一枚珠宝。

    “她高?中那会?,我完全没法理解她,把她的认真和坚持当成了青春期的叛逆,打过她,也骂过她,直到有天我偷偷去她学校,在?校门口看见她被人欺负,骂得很难听。”

    初中开始,言笑就经常丢东西,有时是一本教科书,有时是班主任发下来?的成绩单,有时甚至是一只鞋。

    她的脸上、手臂上偶尔会?多出几块淤青,言文秀心生怀疑,问?起,言笑只说是自己?贪玩,不小心磕碰到。

    满不在?乎的语气,言文秀信以?为真。

    直到目睹她被人欺负的那一刻,宛若信仰的崩塌,言文秀的内心出现了一道裂痕,无地自容的羞愧和挫败感几乎让她抬不起头。

    ——她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她一而再再而三在?言笑面前强调的自我牺牲也只是一个经不起推敲的笑话。

    这些年,除了伤害,她好像什么也没带给过言笑。

    具体什么难听话,污秽堵住了言文秀的咽喉,她没有明说,宴之峋大致能猜到,他的唇线越拉越直。

    言文秀嗓音变得沙哑:“那孩子所做的一切,其?实就是为了让我和她一起摆脱当时的困境。”

    不急不躁、稳扎稳打,接纳了所有的不公正,化身成自己?前进的动力?,她不是想走?出桐楼,她只是想改写自己?的人生剧本。

    换句话说,她一直在?自救。

    “困境”这个字让宴之峋想起了言笑在?校期间的一次励志主题演讲比赛,她在?演讲稿里引用了上野千鹤子的一句话:“女性?如果精神贫瘠,执着于被爱,过于渴望被认可,那无论她享有各种能力?和资源,都?很难救她于困境。”

    交往期间,她也提到过很多次上野千鹤子,在?她心里,上野千鹤子代表了独立、清醒和自由。

    而这三样,恰恰是她最向往、最想拥有的。

    言文秀的声音将他的思绪带回正轨,“那天之后,我以?为我总算可以?理解她了,直到四年前,她大着肚子出现,可以?说又?给我了当头一棒。”

    宴之峋插了句:“她有没有跟您说过,她为什么非要坚持生下言出?”

    言文秀摇头,“不过后来?不用她说,我也猜到了。”

    话音戛然而止,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

    趁他开口询问?前,言文秀再次转移话题:“出出一个劲地在?电话里跟我说起你,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

    血脉相?连的羁绊不容小觑,或许就算她和宴临樾不插手,冥冥之中也会?有一条线,将这对父子越拉越近。

    宴之峋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动,“言姨,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他能听出这不是她真正想要传递的话。

    言文秀不再拐弯抹角:“我希望你能作为一个合格称职的父亲,参与言出的成长。”

    这番谈话,用了近半小时,不长不短,恩威并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宴之峋总算明白?了言笑那高?明的话术是继承谁的。

    “我知道了。”他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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