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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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没发生过?”

    温见慕默认,也并不在乎:“反正只要我装可怜,他就做不到拒绝我。让他总对我心软呢。”

    摊上傅徐行有关的事,她总会露出些原形。谢仃本身也挺歪的,没必要评价正常与否。

    不再多言,她想起某事,便示意了一下,问:“对了,那间屋是做什么的?”

    温见慕顺势望去:“书房,怎么了?”

    “看有单独门锁,就问一声。”

    “之前还没有……”温见慕蹙眉,像话没说尽,但最终只对她笑笑,“估计是放了商业机密吧,我也没看过。”

    她不想说,或者不能说。谢仃颔首,倒也没所谓,将人揽过来:“行,那就回学校了。”

    最后的目光,若有所思扫向那间书房。

    她稀松收回。

    -

    回燕大后,温见慕兢兢业业去泡画室,以应付明日的专业课。谢仃则睡了场回笼觉,醒来见时间差不多,便化妆更衣,出门赴约。

    踏入室外,空气潮热翻腾,呼吸游经过肺,都像盛满沥沥湿意。

    人对讨厌的东西都很敏感。她几不可察地蹙眉,抬眸眺一眼天色。

    果然暴雨将至。

    打车去茶庄取了茶,秉着送双不送单的讲究,谢仃叫人包下两饼金芽普洱,刚接过礼盒,手机便短促振了下,是楚诫。

    她侧目,意料中在门外见到熟悉跑车,楚诫搭在窗舷,朝她扬眉示意。

    谢仃回他一抹笑,同店员道过谢,便施然款步走近。她今日罕见换了风格,雅白裙裾拂风蹁跹,迤逦像云痕,眉眼夭柔姣好,轻易就吸引无数注目。

    不得不认,出挑到谢仃这地步,的确独一份。

    等人坐上副驾,楚诫才将目光收回,轻笑:“这么正式?”

    “那当然。”谢仃将礼盒放在一旁,半真半假地应,“毕竟要见家长嘛,还是蛮紧张的。”

    这就不好说了。楚诫清楚她秉性,话只能信三分,哂然懒声:“行,还顺带捎了礼?”

    “托人拿的两饼团茶,当个手信。”

    “那老爷子真要把你当准孙媳了。”

    “一点薄礼,哄爷爷开心就行。”谢仃不以为意,笑眼盈盈望向他,“也难说有没有下次啊。”

    搭在方向盘的指尖轻敲,车内沉寂少顷,楚诫才稍显无奈地开口:“谢仃,不带这么哄人玩儿的。”

    她弯唇,才将那份逗弄收起,姑且真诚地对他解释顺口而已,语气却没多少歉意。

    总是那副招人爱又惹人恨的模样。楚诫没辙,从她这吃闷亏都成习惯,只抬手提档,车影便淹入霭蓝雾色。

    宅邸在偏郊,老人家喜静,大院栽着不少葱郁绿植,修剪得漂亮。谢仃惯会讨长辈欢心,跟楚老从玄关聊到餐厅,将人哄得眉开眼笑,楚诫啧然旁观,自愧不如。

    随的手信也合乎心意,楚老叫人敲了块茶饼,等用餐时刚好出盏,他浅呷半口,似有意外:“这茶我从老隋那儿尝过,丫头眼光的确不错。”

    “哦?”楚诫眉梢轻抬,“隋泽宸当初拿来那个?”

    听到某个名字,谢仃几不可察地顿了下。

    正侥幸想着北城没那么小,结果下一瞬,她就听楚老感慨——

    “可不,老隋那会还跟我炫耀是孙媳给的,我这也有了。”

    谢仃难得有种撑不住笑的感觉,但还是维持住从容,娴静地附和两句。

    话说到这,楚老也想起些事,叹息着叮嘱楚诫:“老隋这医院躺了大半年,情况算不得好。你最近也收心不少,改天带着小谢,跟我过去探望探望。”

    冷不丁噎来这么一句,楚诫和谢仃都愣住,她从桌下抵他鞋尖,楚诫也会意,稀松转开话题:“你孙媳最近忙画展,咱们先抽空去一趟。刚好隋泽宸不也快回国了么,拉他回来陪你唠嗑。”

    谢仃:“……”

    今晚真是大丰收,某种意义上的。

    食不知味大抵如此。或许是沉默太久,楚诫也发觉异样,被问起时她唔了声,神色如常地笑笑:“只是没听你讲过这些。”

    “他是我发小。”楚诫了然,“比我小几岁,还在国外念书,等他回来就介绍你认识。”

    似乎是被误会了什么,但谢仃不准备解释,只弯起眉眼:“好啊。”

    插曲只一小段,用餐后,她陪老人家谈笑风生,又几盏茶的时间,才随楚诫离开。

    暴雨将至,阴云已经压到天边。

    草木气息浸透,空气也潮湿,指尖微拢,像掬住寒凉的水。下一刻天光乍亮,沉沉轰鸣砸落在耳畔,谢仃端详片刻,淡然升起车窗,不再看。

    与此同时,雷鸣响彻的同一瞬。

    温珩昱掀起眼帘,隔窗望入满城谲霭,眼底暗色浸深,不辨情绪。

    手机亮起来电,他循过备注显示,划了接听。

    “——你还记得裴哲和许明初吗?”

    陶恙开门见山,语气罕有的严肃。像怕他忘记这两号人,他又提醒:“就当年谢仃差点没命的那次。”

    温珩昱未置可否,缓声:“不是都死了?”

    “你真不觉得奇怪?他俩这些年都没撕破脸,结果裴哲突然就把许明初杀了,自己也没脱身。”陶恙焦急分析,试图给予暗示,“而且,他未婚妻至今都下落不明。”

    满室寂暗,温珩昱端量沉晦的天色,仍是闲庭信步。

    “所以?”他问。

    “……最后跟那女人有接触的,是谢仃。”

    话音落下。温珩昱敛目,循过几不可察的笑意。

    “当然警方也没查出什么,这案子结得很漂亮。”以防误会,陶恙谨慎地找补,“但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才跟你提……你怎么也不意外?”

    “昨晚和当事人聊过。”

    沉默良久,陶恙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哪个当事人?”

    还能是哪个。四名当事人,两名死亡一名失踪,只剩最后那位。

    温珩昱轻哂,漫不经意:“你口中的嫌疑犯?”

    “不是,你真不怕她——”

    沉雷乍然划破天际,轰鸣将话音吞没,暴雨磅礴而至。

    雨丝砸落玻窗,水痕蜿蜒回折,像愈演愈烈的裂隙。温珩昱松散垂眸,目光淹入骤雨,玩味浸深。

    “想报复我。”他懒声,“那就凭她本事。”

    当年情形历历在目,陶恙静默片刻,到底还是叹了口气,无力地指桑骂槐:“真该有点因果观念,你们这类人,难说哪天报应就来了。”

    报应?

    温珩昱低笑,目光掠过阴沉雨幕,萧疏寡淡。

    “我一直在等。”他道。

    她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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