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炮灰呢![快穿]: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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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灯火。

    真的舍得吗?真的能够无憾吗?放弃那样鲜亮的、温暖的火。

    他眼睁睁看见那蛾扑入火中,兴奋地扇动翅膀,像被火光吞噬殆尽。

    这也是一种幸福。

    *

    萧南时回到家中,洗漱更衣后被萧夫人催着赶紧上床入睡。

    她很乖巧的躺到床上,当着萧夫人的面双眼紧闭,双手交于腹上,看上去像一位安静如画的梦中美人。

    萧夫人叹了口气:“也就只有睡着了和在外人面前才这么端庄。”

    说罢,宠溺地帮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出门。

    小春对床上假寐着的某人说:【她走啦。】

    萧南时一下子睁开眼,张开双手,全身舒展开,呆呆地借着昏沉的月色看床顶。

    她思绪乱糟糟的,想东想西,可无论想到什么,最终都会定格于一个湖边独立的颀长身影。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朝紧闭的屋门处张望了一会儿,然后披了件褂子偷溜下床,来到茶厅的柜子前。

    打开柜门,取出玉盒,萧南时坐到软榻上,很紧张的双手紧贴盒身。

    她葱指轻敲盒盖,一会儿又抚摸着滑腻微凉的玉质表层,像是近乡情怯般迟迟不敢打开盒子。

    他会送她什么呢?

    萧南时心里有万种猜测,却又被她一一否决。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按下宝石做的盒扣,“啪”地一声,盒盖轻轻开启,她攥紧拳头犹豫了一瞬,还是心中痒痒的打开盖子。

    洁白的玉盒内部躺着一块圆圆的饼状物体,亮橘黄色和褐色的光交相辉映,流光溢彩,比她见过最美的月色更加动人。

    萧南时拿起来仔细一看,是一块花珀。

    剔透的琥珀内部炸开无数多细小的花朵,不论是颜色还是形状大小,都让她觉得很像桂花。

    那迟迟未开的桂花。

    ——但没关系,她已然收到了今秋最美的新桂。

    不知历经多少岁月,才能诞生凝结出这样美丽的、花朵怒放的琥珀。琥珀将时光凝结,让本该开谢的丹桂不死秋心,永远的盛开在这个中秋佳节。

    是了,今夜是中秋。

    萧南时忽然眉眼弯弯地笑起来。

    今夜是中秋,是阖家团圆的时刻。他们见了面,说了不少话,一起打了水漂,也算是一种小团圆。

    她双手握住圆圆的花珀,抬头看向窗外缺掉一大半的月亮,伸手用圆珀补在月缺的部分,叫它看上去变得圆满。

    *

    深夜的贺府。

    贺椒茹从贺夫人房中出来,面色沉静。

    侍女给她披上披风,小声怨道:“小姐刚明明表现的很好,圣上满意,给了那样多赏赐,夫人却还是要训话这么久。”

    “别说了。”贺椒茹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侍女立马噤声。

    贺椒茹抬头看天,叹了口气。

    这样已经很好了,若不是萧南时帮她想法用一支战曲救了场,她此刻还在房中跪着出不来呢。

    但贺夫人仍有不满,无他,毕竟提出想法的人、最出彩的人,依然是萧南时,皇帝看她的目光,要比看自己时更为满意。

    夫人的评价标准,只是仰仗皇帝等人的目光。贺椒茹这样想着,一边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所幸圣上的赏赐很多,给府上众人分了好些,还剩不少。”贺椒茹对侍女说,“改日风头过去了,找个黑市卖一些不太扎眼的出去,多换点银子回来。”

    侍女有些惴惴不安:“那可是圣上的赏赐,会不会不好?”

    贺椒茹说:“隐蔽点就行。”

    奇珍异宝再好,她看见的也只是它们所代表的那些价格,而非价值。

    没有依凭,姨娘还常年病着,没人比她更知道真金白银握在手里的重要性。

    她陷入沉思,不知不觉间路过了贺颂声的住处。

    里面似有吵嚷声,贺椒茹愣了片刻,还是走进去。

    贺颂声最近被禁足着,满心烦闷,每日躺在床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此刻坐在床头,正在对侍女发脾气。

    “我只是被禁足了,又不是像后宫娘娘一样打入冷宫了!”她大叫着,“人家樨妃娘娘当年两次进出冷宫,如今照样风光;

    我只是被关在这院子里,你就如此狗眼看人低拿乔我,这婢女你是不想干了?一身小姐病!”

    看到走进屋内的贺椒茹,贺颂声眼泪一下子飙出来,向她哭诉道:“三妹!”

    “你快来看看这个坏心眼的丫头!我被禁足以来,她处处阳奉阴违,还挑我的刺。

    前几日说夫人叫我不要贴秋膘、给我送最清汤寡水的饭食我都忍了。”她委屈又怒火中烧地说,“刚刚我醒来,想在院子里走走,叫她帮我取衣服来换,她居然让我就安心在床上躺着,三妹,你说这!”

    那个侍女自知理亏,一看是夫人身边的红人三小姐,立马低头跪下,连声认错。

    贺椒茹给了自己的侍女一个眼神,对方顿时心领神会,将跪着的侍女拉出去处罚,顺便杀鸡儆猴。

    她还是不放心,用帕子给自怜自艾起来的贺颂声擦了擦眼泪,细声讲着一些驭下之道。

    贺颂声借着她的帕子擦干眼泪,忽然抬头问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蠢?”

    还不等贺椒茹回答,她便又说:“我都听说了,三妹妹你今日在宫宴上大放异彩,还和萧家的小姐一起演奏了名曲,皇帝给了好多赏赐。”

    贺椒茹知道贺颂声一直和萧南时不对付,当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含糊地应着。

    贺颂声似是看出她所想,低声嗤笑了一声,说:“和萧南时合奏的感觉怎么样?她很厉害吧。”

    贺椒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她点了点头,赞叹道:“萧小姐的琵琶一绝,与我琴音的相性也很好。”

    老师说过,交友就如高山遇流水,闻弦音,知雅意,观人心。她从前并未觉得,可是琴瑟和鸣,倒第一次意识到以琴会友的奇妙之处。

    虽然话都没说上几句,但器乐交奏之间,好像已谈尽千言万语。

    贺颂声说:“我就知道。”

    “只要是见过、接触过萧南时的人,都会喜欢她。”她淡淡地说,语气有些尖锐。

    贺椒茹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这般不符合她调性的话,忙牵住她的手。

    贺颂声又说:“所有人都知道,贺颂声讨厌萧南时。其实不是。”

    “与其说讨厌她,不如说我好嫉妒她。”她说,“萧南时什么都好,出生就是全府上下期待的掌上明珠,过了这么多年,丞相还是只有夫人一个女人,她也还是独女。”

    “父亲是朝廷大官,母亲来自名望最盛的书香世家,关系最好的表姐是近两年最得皇帝重用的容家人。她却被保护的那样好,丝毫不用关注这些大家族间的弯弯绕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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