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师弟又在装乖演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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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说的第一句话都一样,都是问我为何要谢卿礼那小子。”

    他知晓追不上陈晚,如今便也不急了,半蹲下身看着地上的两人。

    “为什么你们都偏要护他呢,为什么你们都不恨他呢,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屑于杀你们,可你们偏要去护他?”

    他握紧凌舟的脖颈,收紧五指,如愿看到他涨红了脸。

    “放……放开他……别碰他……”

    林见悠艰难爬着要来救他,一贯清冷整洁的人此时满身都是血。

    掩在兜帽下的脸终于冷了下来:“不过一个刚来三月的人,为何你们都要护着他?”

    凌舟最后一口气也要消尽,林见悠终于爬了过来,布满血污的手死死扒着他掐着凌舟的手,尖利的指尖在手背上挠出数道血痕。

    “放开他……住手……”

    来者瞥了他一眼嗤笑:“你也想救他?你瞧瞧自己如今这副模样,踏雪峰四弟子林见悠,冰肌玉骨,清冷出尘,修真界求娶你的人能排上数十丈远,你看看自己如今什么模样?”

    “满脸脏血,腿骨都断了,扭曲的样子真丑,后悔吗,恨吗,恨你师父为何要收谢卿礼为徒吗?”

    林见悠赤红着眼,暗红的血止不住涌出,夹着着大块的血肉碎片。

    迎着来者挑衅的目光,她忽然咳嗽起来,大片的血喷洒在他的脸上。

    她还在笑:“你在放什么屁啊……我师弟有什么错……灭了三家的人不是你这个狗杂种吗……”

    这些脏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实在有些诡异,林见悠在外的形象清冷冰洁,如瑶台的仙娥,仿佛她就应该知礼守矩,那些话不应该从她口中说出。

    只有踏雪峰的人知道她是最为嘴利的人。

    “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一个杂种也敢哔哔赖赖置喙我踏雪峰的弟子……活久了还能见到畜生说话……还真是——呃!”

    长剑穿过她的肩胛将她钉向身后的墙面,纤细的身影悬空双脚离地,血水像是小溪般一滴滴落下,瞬间便在脚下淌成了一汪小洋。

    林见悠的意识越发模糊,来人放下凌舟眨眼间掠到她身前,掐着她的脖颈收紧。

    赤红的眼底翻涌着怒意与杀气,阴冷的声音似是地狱索命的恶鬼:“你牙尖嘴利的很啊,那我先送你下去如何”

    林见悠没有挣扎的力气,模糊的视线中瞧见凌舟一直躺在地上紧闭着眼,已经不知生死。

    她也不知他死了没。

    但他们今日应当都会死在这里。

    肺腑间的空气被迅速挤压,窒息感让她的脑子越发混沌,肩胛处穿着的长剑烫的她像是被按在铁板上灼烧,伤口处焦糊的气息弥散开来。

    死亡逼迫而来之时,脑海里只剩下初入踏雪峰之时扶潭真人教会的第一句话:

    “剑修手中的剑为护天下太平,这不是你的刃,而是苍生的盾。”

    她救下了自己的恩师,为天下留住了一个大乘修士,也算死的有价值了。

    双手无力垂下,意识即将堕入深渊前,眼前的光线一点点模糊,越来越窄,越来越迷茫,直到化为一条细线。

    彻底湮灭之前——

    耳边传来一声闷哼,掐着她脖颈的手忽然松开,肩胛中的长剑被人拔出,一人揽住了她的腰身。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抬眼,看不清他的脸,周围都是浓烟。

    “师妹,别怕。”

    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来了,林见悠以为自己在做梦。

    却见那人一手揽着她,一手俯身扛起地面的凌舟,借着浓烟的遮挡利用阵法迅速离开。

    浓烟散去,只留下满室倒塌的书架和散乱的书册,长身玉立的人捏紧了拳头,右腹部的伤口往下渗血。

    这股毒烟压抑了他的灵力,一看便是凌舟经常使的手段,踏雪峰的人倒真是都学了个精髓。

    知道明着打不行,便使暗招。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徐、从、霄。”

    腰间的令牌在这时一明一暗,他冷眼接通:“说。”

    “家主,第七、第十暗桩被毁了。”

    他怒骂:“废物!到底是谁!”

    黑影如鬼魅般掠过,化为残影消失。

    小院的门被推开。

    柴行知回来之时,雀翎刚好在院中。

    女子穿着一身艳红的袄裙,坐在水道边摆弄着今芒花,染着豆蔻的手与今芒妖艳的花瓣不分上下,夺目且耀眼。

    瞧见他回来后,雀翎仰头温笑:“行知,你回来了啊。”

    天色已经微微黑透,斜阳挂在天边,却铺在水中,随着水波的流转圆日也跟着摇曳晃动,半边瑟瑟半边江。

    余晖落在小院又打在她身上,她起身擦干手上的水,如以往百年间一般朝他走来。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城中无事吗?”

    雀翎上前扑进他的怀中,双臂揽着他的腰身,浓郁的香气自她身上散发,顺着柴行知的鼻息涌来。

    他却敏锐闻到了一丝血气。

    柴行知抛下心头那点复杂的情绪,慌忙问:“阿翎,你受伤了吗?”

    雀翎摇头:“没有。”

    那股血气转瞬间消失,被浓郁的花香取代。

    柴行知仔细嗅了嗅,除了她身上的花香外什么都没。

    怀里的人柔声问:“行知,早上我睁眼便不见了你,你去哪里了?”

    柴行知脊背一僵,旋即反应过来回她:“无事,出去转了转。”

    赶在雀翎还要追问前,他随意岔开了话题:“阿翎,我买了些糕点,你尝尝如何?”

    他拉着她在院中坐下,取出还冒着热气的糕点。

    雀翎弯眼:“还是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

    女子小口咬着刚做出来的糕点,眉目间都是笑意与幸福,看不出来丝毫其他的情绪,就好像这一切都是假的一般,雀翎没有跟浮煞门合作,她没有背着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可事实上,那些都是真的,他躲在雀翎背后让她为他冲锋陷阵了一千多年,她独自承受了那么多事情。

    他不是个合格的修士,也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一块糕点被递过来,雀翎一手捏着那块糕点,一边道:“行知,你尝尝。”

    柴行知扯出笑意压下那点伤感:“好。”

    还是之前吃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

    变的只有两人的心。

    瞧着女子明媚的美艳,柴行知忽然开口:“阿翎,你很好。”

    雀翎一愣:“什么?”

    柴行知接着道:“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雀翎放下手中的糕点:“行知……你为何忽然说这些话?”

    柴行知摇了摇头,一扫脸上的凝重,眼眸弯成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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