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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嗜瘾》 33-51(第39/47页)
她怔了下,刚想问这是什么,又一条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现在去还来得及。」
她的指尖轻触屏幕,回他:「这是什么?」
「白锦竹的航班信息。」
看清这几个字,时鸢顿时愣住,刚刚还有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过来。
还未等她彻底反应过来,很快,他又发。
「去吧。老师在等你。」
*
放下电话,时鸢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简单洗漱后下楼,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
这个时间段,道路拥挤不堪,前往机场的路更是拥堵。
车流缓慢地在高架上移动,航班是晚上六点的,而现在已经五点三刻,就快要来不及了。
时鸢在后座急得如坐针毡,离机场就差一个红绿灯的距离,她付了车钱,果断推门下车。
她越跑越快,呼啸的冷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疼,耳边灌得全是风声。
到了机场,六点已经过了。
时鸢找到问讯台,将航班信息给机场的工作人员看,却只得到一句充满歉意的回答。
“不好意思女士,这趟航班已经起飞了。”
刚刚急速奔跑过,她的呼吸尚未平复下来,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眶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她还是来晚了吗。
时鸢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下来,就在这时,她忽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时鸢。”
她神色一滞,循着声音转身看去。
看见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白锦竹,时鸢恍惚片刻,确认不是自己看错了。
她目光怔怔地望着白锦竹:“老师您没走”
白锦竹浅浅笑了笑。
差距到白锦竹并不再像那天晚宴时待她那样疏离,时鸢记起了来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深陷进掌心的肉里,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老师对不起,我当初不该骗您,我其实没有不喜欢跳舞,我从来都没有觉得跳舞是件辛苦的事。而是因为,我不能再跳了。”
她的声音发涩:“我在南浔等您的那段时间里,遇到了意外,脚踝受了伤。医生说,我以后应该再也没办法承受高强度的练习”
白锦竹顿时一愣。
“你说什么?受伤?”
时鸢忍不住哽咽了下,继续缓缓道:“您倾注了那么多心血在我的身上,结果我却”
白锦竹忽然就明白了。
紧接着,她的眼眶也泛起湿意,轻拍着时鸢的后背,心口一阵揪疼,有自责,有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傻孩子。”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是你的老师。我怎么可能真的怪你什么。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都不许再自己一个人承担,知不知道。”
面前的怀抱熟悉而温暖,听着这些话,积压在心口多年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倾泻而出,时鸢像个孩子一样,哭得泣不成声。
白锦竹心疼地说不出话,只能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
其实她也曾想过,当初时鸢放弃跳舞,或许是有苦衷的。
可是她怎么也不愿去相信,真相会是她最不想要看见的一种。
那个时候,时鸢也不过是个孩子,十八九岁的年纪。
家庭支离破碎,又被迫放弃自己为之努力多年的梦想,她该有多痛啊。
白锦竹不敢去想。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温柔地给时鸢擦掉眼角的泪水。
这时,时鸢忽然想起什么,连忙问:“对了老师,您的航班”
白锦竹温和地笑了笑:“有人已经帮我改签了。”
时鸢一怔,茫然不解地看着她。
白锦竹嗓音温柔:“其实,裴忌刚刚来找过我。”
*
一小时前。
VIP候机室。
看时间差不多了,白锦竹便准备拎包起身,前往登机口。
这时,候机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颀长挺括的身影迈步快速走进来。
看清来人的面容,白锦竹目光诧异,没有想到裴忌会出现在这里。
她是知道裴忌的。从五年前开始,在南浔,那时候他还是一个阴沉桀骜的少年,一身折不断的傲骨,好像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屑一顾,唯独对时鸢不同。
那时候,每天晚上时鸢过来练舞时,他就等在外面,结束后接她回去。
风雨无阻,从未缺席。
白锦竹还记得,有一晚下雨,她看着少年少女并肩在雨中走着,少年神色冷酷,却硬是将大半的伞倾斜在了时鸢的方向。
再后来听到裴忌的名字,就是在自己丈夫的口中。
陈俊明时常会在茶余饭后时赞不绝口,说裴忌是难得一遇的商界奇才,手腕了得,为人狂妄至极,从没向谁低过头。
在这里见到裴忌,白锦竹有些意外。
裴忌沉声开口:“抱歉,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一些时间。”
“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说,是关于时鸢的。”
他顿了下,缓声道:“我想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她,她从来都不是会轻易放弃一件事情的人,更遑论她的梦想。几年前的事,她有自己的顾虑,而您对她来说又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才不得已隐瞒了一些事。”
白锦竹思索着他的这些话,仿佛猜到了些什么:“你是说”
他的嗓音清冽,语气郑重而礼貌:“能不能请您在这里等等她。有些话,她想亲口对您解释清楚。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好。”
说罢,裴忌弯下腰,深深朝她鞠了一躬。
第49章 遵命,裴太太。
目送着白锦竹的身影消失在登机口,积压在时鸢心头的那块巨石仿佛也在此刻彻底烟消云散了。
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外,飞机在跑道上滑行,呼啸着冲向天际。
她的耳边还回荡着刚刚白锦竹离开前告诉她的话。
是裴忌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为她了却了太多桩心事。
情绪铺天盖地般袭来,仿佛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将她的心脏包裹其中,酸得发胀。
她忽然很想很想见到他。
就现在。
时鸢努力将眼底的湿意压回去,从包里拿出手机,拨出他的号码。
电话里嘟嘟响了几声,很快被人接起。
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不像是在公司里,而且有些耳熟。
时鸢的心里忽然升起一种直觉,她急忙问:“你现在在哪?”
这时,机场内的播报声响起,仿佛是从头顶传来的,又仿佛是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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