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的秘密: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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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这场盛大的春天里。

    沈顷将她轻压在树干上,被她引导着,吻一路沿下。

    郦酥衣仰起脸,抬起下巴,用细嫩白皙的颈贴向他。

    唇角,下颌,脖颈。

    衣领微掀,露出那精致纤长的锁骨。

    她像是熟透的樱桃,每一处都是甜的。

    惹人回味,令人贪恋。

    锁骨上传来轻微的磨损感,她唇上动作落得小心,却还是让沈兰蘅忍不住,嘤咛出声:“郎君……”

    “衣衣。”

    玉霜双手捧住他的脸,掌心处的茧轻磨着他滚烫的颊侧。

    看着身前娇柔可爱的妻子,她忍不住道:

    “与他来西疆,你吃苦了。”

    她屏着发烫的呼吸,话语中明显带着自责。

    闻言,他忍不住轻捂住她的唇。

    “郎君说的是什么话。妾身愿意跟着郎君,甘愿跟着郎君吃苦。”

    玉霜垂眸看着他,眉眼间情绪愈浓。

    沈兰蘅道:“妾身喜欢郎君,妾身心悦于郎君。能与郎君在一起,妾身十分欢喜。”

    少女声音顿了顿,再开口时,言语间已带了几分娇俏的嗔怪:

    “郎君莫再说这种话了。”

    玉霜伸出手,将他细腰环住,像是认错一般道:

    “好,衣衣。他不说了,他再也不这般说了。”

    他将脸颊贴进来。

    沈兰蘅的耳朵离她心口极近,几乎是毫不费力地,能感受到那颗火热之物的强烈跳动。他从未见过这副模样的玉霜,梅花树下,她面上满是竭力抑制的情动,原本清冷自持的一张脸,此刻印满了放荡的唇脂。

    是放荡。

    是将世上最干净的白纸,扔进大染缸的放荡。

    看着她面上的神色,沈兰蘅再也禁不住。他再度踮起脚尖、伸出手,环住男人的脖颈深吻上她的唇。

    这一回,他吻得很深。

    吻得对方呼吸加粗,吻得自己的呼吸也一寸寸,变得格外急促。

    一吻作罢,瞧着面前明明情动却故作矜持的男人,他起了逗弄的心思。

    沈兰蘅故意用水蛇般的双臂环住对方的颈,一双美目微挑着,问她:

    “郎君,您上次教妾身如何亲吻您,如今您觉着,妾身学得好不好?”

    少女话语微扬,眉眼中、声音里,明显都有笑意。

    玉霜知晓他这是在逗弄自己。

    她无奈轻笑,耳根子却很不争气地红了一片。

    仿若下一刻,她耳垂上的深色便要化作殷红的血,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见她只笑不答,沈兰蘅如一头小兽般扑上来,还要吻她。

    男人微扬起头,他只能凶恶地咬住对方下巴,待再欲往深时,玉霜忽然抬手,将他动作止住。

    她神色宠溺:“莫要胡闹,少时他还要去帐中与魏恪议事。面上带着这些,不好。”

    正言着,玉霜伸出手,便要用指腹轻轻擦拭面上痕迹。

    手指刚挪动一寸,却见身前少女似是委屈,垂着眼帘低下头去。

    活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

    见他这般,玉霜只好抬了抬眉,温声哄他道:

    “那便只能再亲上一下,轻轻的一下。”

    她这话音方落,只听“吧嗒”一声,她左颊处已多了一道唇印。

    沈兰蘅展颜,红着脸笑出声来。

    ……

    军务要紧,他到底也没敢多胡闹。

    一番耳鬓厮磨,沈兰蘅用帕子蘸了蘸树枝上的积雪,将玉霜面上的唇脂一点点拂去。

    她脸上的唇印儿算是拂净,沈兰蘅低下头,可他脖子上的红痕却祛不干净了。

    他坐回帐中,对着那一面黄铜镜,也用手巾蘸了蘸水,将脖颈及锁骨处用温水敷了一敷。

    适才纵马回营,虽有衣领遮蔽,一路上他仍不大敢抬头。

    面上的唇脂易擦,肌肤上的吻痕却难拭。

    铜镜清澈明亮,倒映出他仍透着绯色的一张芙蓉面。镜面之中,小姑娘抿了抿唇,从一侧取出一盒桃花粉。

    即便有衣领遮挡,但西疆风大,大风刮过,他仍害怕会将这印痕露出来。

    虽说他与玉霜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但他心中含怯,不想让自己这点私事被旁人看了去。

    沈兰蘅也没想过,表面清冷如玉霜,竟也有这等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对着铜镜,一边以桃花粉遮掩着吻痕,一面又止不住地回想着今日发生之事。想得越多,他越发觉得羞怯,浑不觉身后已多了一道人影……

    她已有多日未去找过那女人。

    今夜醒来时,郦酥衣面前仍是那些枯燥的军务。一叠叠军报,处理了的、还未处理的……俱是堆积如山。她低垂下浓密的睫,瞧着先前玉霜留下来的【白日做梦】,须臾,男人收紧手,将那字条攥皱成一团。

    不识好歹。

    郦酥衣眸光发冷。

    如今夜色初现,这具身子正是归她,郦酥衣心想:自己若是玉霜,定然会考虑写下这冷冰冰的四个字后,面前这些军情军报的下场。

    她伸手,随便抄起一本卷宗,欲扔到火盆中发泄。

    西疆地寒,暖盆中的火焰燃得更旺。郦酥衣瞧着那火光,深吸一口气,还是克制着情绪将卷宗放了回去。

    夜里风急,呼啸着卷入军帐。

    她睨着那火盆,懒得同玉霜计较信上之话。

    男人往盆中添了一块炭,火光顿然冲高一尺,滋啦啦的火焰寸寸吞噬着黑夜,亦将她的眸光映衬得恍惚摇曳。

    她面上被那光影照得微白。

    思量良久,她终是难耐好几日不见他的寂寞,心中一番斗争后,郦酥衣终于站起身。

    她想,去找找他,去见见他。

    去看看他这几日在西疆,究竟过得好不好。

    ……

    玉霜的帐子离沈兰蘅的极近。

    没走几步,她便来到那一间熟悉的军帐之前。

    与上次不同,似乎有了经验,这一回,他将帐子阖得极紧。东风猎猎呼啸,将那一帘军帐吹得微鼓。郦酥衣于帐外立了少时,抬手掀帘而入。

    沈兰蘅正坐在妆镜前。

    听见帘子响动,他并未来得及放下手里东西,下意识回过头。

    只一眼,便看见大步迈入帐中的男子。

    她未着金甲,穿了件雪白的鹤氅,长身玉立于帐帘口。

    瞧着男人黑黢黢的天,沈兰蘅右眼皮下意识一跳,赶忙将桃花粉收回袖中。

    在帐外犹豫许久,走进来时,郦酥衣本欲开口,为那日之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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