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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裁云为信》 70-80(第1/16页)
71、温热
“这……”林礼屏气, 她该怎么形容这柄剑呢?威严、贵气还是那透露出的一分禅意?但无论如何,这把剑看着十分贵重,她收不得。
她慌忙深深鞠躬行了礼, 道:“此剑贵重,绝非凡品, 况且小礼今日未曾想御重剑。只是内力两道一时调整不过来,才只能借师兄的剑一用, 尚还,尚还无法……”
林礼不放心, 又将顾惊涛所说晶莹骨若执意背道而驰,体内真气也许会冲突, 落个经脉全废的结果一事说来。
“这本就是冲突之中取平衡,刀刃上取胜。”魏叔神色严肃, “小礼早就知道的。”
林礼点点头, 自知是提了废话。她早答应过魏叔承受这里的风险,但无功不受禄,她实在无法坦然受之。
魏叔做了个不必多言的手势, 道:“剑器, 远没有剑道来的贵重。这剑来历已久, 却随我二人隐在这个小岛上,几乎不出鞘了。倒辱没了它这一身的金光, 此刻予你, 便是最好的。”
魏叔将剑递到林礼跟前来, 林礼就算再如何吃惊,也得谦逊地双手接过。
果然是有分量的。
“小礼谢过魏叔。日后定然勤加努力, 不负赠与。”林礼深深鞠躬, 行过大礼。
她直起身来, 看着剑心那一枚琉璃镜倒映出自己模糊的容颜,问道:“这剑精巧至此,可有名姓?”
“剑道奇绝,便算是相同的剑身,承袭不同的主人,也有不同的剑气。”魏叔缓缓道,“既给了你,叫什么自然也由你。只是一点,往后携此剑,惩恶扬善,匡扶大道,绝不做鬼祟之事、斩无辜之人!”
林礼眉心一阵,恍然间好像听到先前在孤鸿山林折云对她“武道剑道,皆为君子之道”的教导,好像听到下山时林折云念叨“举止合礼,言行有信,心怀仁义”的穿云门规。
“小礼定然,不负使命。”林礼再一次弯下腰去,眼神亮亮的,如往常无数次般答道。
***
林礼提了剑,满心思绪地要回沧浪岛,却罕见地发现廿青岛周围竟然没有行船。她左等右等,正欲直接掠水而去,却担心手里的重剑出什么意外。
此时,一艘篷船划入她的视线。
“小礼等船呢?”一张西域面孔探出船舱,正是沈复洲。
林礼欢喜地点头,道:“我回沧浪北岛,沈先生可有空相送?”
“自然,本就是闲暇欣赏山水,正好做个好人。”沈复洲笑道。
林礼一脚踏上船头,怀里新得的重剑自然落在沈复洲眼里。
“我今日也瞧见了小礼与九鼎岑氏那场比试,重剑使得也很是威风。”沈复洲的目光在剑身上扫过,撑起船桨,道,“我以为穿云门的弟子只善轻剑的,没想到轻重两道贯通——只是早些时候见得剑,仿佛不是小礼如今手中这一把?”
“这是我新得的,”林礼没有解释重剑的事情,别开话头,“我这剑还没有名字呢,沈先生走南闯北,见识甚广,不如帮小礼想个名字吧?”
沈复洲笑笑,竟也没有追问剑是从哪儿来的。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礼手中这柄金光折出的重剑,眼神流连在那枚琉璃镜和金丝纹着的镜花水月上,悠悠开口道:
“前周拜佛教为国教,将护国宝剑命名为浮屠,以示天家心胸宽广、福泽苍生之情。我听闻这把剑也有金身,想来比你手上这把更甚——前周已覆,浮屠剑也许在皇陵里陪葬,也许流落在哪个世家手里。不过我也不曾亲眼见过,谁知道呢?”
“但你手上这把剑若用了这个名字,倒也不负这琉璃镜照尽妖孽、镜花水月说禅,也许能幻化出些灵气,庇佑小礼往后。想来,也算个好彩头。恭喜了。”
浮屠?沈先生怎么不直接说让她手里倒提个佛祖替身?剑本是生杀之器,沾了血腥,又如何能求佛祖庇佑?林礼思索片刻,不置可否。正好此刻,沧浪北岛依然映入眼帘,她呵呵笑着道谢,预备下船去。
“小礼谢过沈先生了。”
沈复洲应了一声。日头偏西,他高挑的身影拢在斜出的夕阳里,水面上黑色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
沧浪北岛上,尹信接过一封千里鸽送来的密信。千里鸽这是尹济海手下独有的东西,看起来虽然与一般信鸽没什么差别,却是久经调-教的,飞行速度快的多。正好锁钥阁全是鸽子,混在其中也不惹人注目。
尹信卸下那封信,让鸽子在栏杆上顾自啄羽。信上尹济海书:
“嘉安布政使朱黔城私心作祟,默许私矿铸币。在京另有污款,已被查出。陛下早已诏人回京监察。想来东南之事,蹊跷甚多,皆系于此。阿信此番查处得当,于圣心甚悦。私矿之事已然安排妥当,不日便有人前去。如今陛下盛怒,望速归。”
尹信有些意外,这他才提到私矿,疑心到布政使身上,布政使贪污的把柄便已经叫京城抓住了?
父亲兵贵神速啊。
而皇爷爷此番意思,是叫他马上回京城去?尹信有些难以置信地又将信从头到尾读了一番,确实是父亲的鸽子和父亲的笔记。只是这一切来得未免有些太突然,他还有很多的疑惑不清楚,京城那头就已经抓人了,想来如果要刨根问底,就得现在回京去问问那朱黔城了。
只是千里鸽往返京城和东南不过三日,自己第一封信交托在开明钱庄手里,递的应当更快。怎么这番七八日过去了,才拿到父亲的回信?
而且马上诏他回京,未免显得太急切了些。而且有钦差来接手这私矿,理应留他到交接完毕再走,更何况按照皇爷爷一惯的作风,应当叫他统领接下来这些钦差,把私矿翻个底朝天才是。
现在马上回去做什么?难道是皇爷爷真气的昏了头了,需要他这皇长孙安慰?
这封密信不乏奇怪之处。尹信将字条烧掉,一面思索着,一面在房间里踱着步,不知不觉就出了房门。他站在廊下,稍微远眺看见一片潋滟的水色。收了目光往近处看,有人儿比水色更潋滟。
林礼的眉眼含着笑意,怀中抱了把瞧着极不平凡的重剑。
“我今日瞧见了,阿礼什么时候这一道也能贯通了?”尹信柔声道,“可那是惊涛的剑,不是这一柄吧?”
林礼道自然不是。她向尹信走来,仔细将结缘舒姨魏叔、得到内力双道指点的事情说与他。
尹信自然疑心哪里凭空冒出这样一对夫妻,对林礼倾情相授。不过想来江湖人豪爽洒脱,向来讲究缘和义。本为陌生却因眼缘授受,又怎么不可以?事事以利计较的朝堂,自然是比不得的。
慷慨趁年少。尹信心里自嘲自己是被那些欺骗、谎言、构陷戏弄惯了的,竟疑心到这里来了,未免显得太多疑阴郁。
他于是道:“是吗?听着相当有趣的人,阿礼什么时候带我见见?前辈如此好的心肠,我很是好奇。”
林礼点头应过,道是必然相见。她抬起那重剑,杏眼忽闪一下。她问尹信:“它没有名字。有人说叫‘浮屠’,也算向佛祖心诚,可我总觉血色之器叫此名不妥。你说呢?”
“浮屠者,佛也。”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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