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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裁云为信》 90-100(第6/17页)
个熟悉的声音:
“师兄,有人来了。”
“哦?”
他惊起抬头,眼前的泥色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一片明朗开阔取而代之。岳为轻负手而立,身边被他叫做师兄的人白袂白须,眼睛阖着。
不知怎么回事,尹信眼前一闪一闪的黑着。
但他瞧清了二位的面容,这一副尊贵的身子,几乎就要跪下来了。
“二位师父,救一救,救一救阿礼。”他哑着嗓子喊。
作者有话说:
1.其实尹信能把林礼背到宜年峰上,找到师叔们,何尝又不是一种执念呢
2.安慰小殿下,小殿下爬了几千级台阶,累坏了
3.小殿下是可靠的好男人
4.这算不算单方面见家长?
5.怪请假条啦,我考试去了,19号更新一篇
? 94、醒来
宜年峰上不谙山河代换, 得了天神的眷顾,往往比山下俗世先看到那一缕万物生息的朝霞。天光有种透骨的纯粹,从容地从满山青翠的层层叶间穿过, 落在那方檐上,接着施施然而下, 顺着那朝东的一扇晴窗进了屋内。
将那躺着的美人睫上染了一层金光。
她似乎是一直睡着,这样好的晨光每日都来问候一遍。那不可一世的酷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同渐歇的蝉鸣一同遁入了无间。山脚已然不见六七月里那样的热浪, 宜年峰上更是高处不胜寒,已经吹得到秋风的丝丝凉意了。
林礼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那耀眼的晨光刺痛了她的眼睛,金色落满了眼底。
她扶一扶头, 是一片空白,接着又有许多片段闪过, 却前不搭后, 乱的很。她很吃力,吃力到根本没有力气去想那些片段之间的联系,接着整篇脑海被一种墨色星子似的光亮占据, 那是, 那是——
碎月簪的光亮。
林礼费力地眨了眨眼, 强撑着精神坐起来,才感觉到身上四处的酸麻疼痛。其他处都是隐隐的, 而腹下痛得尤其强烈些。她瞬间意识到什么, 颤着手抚上自己的腹部, 感受到一道突兀的凸起。她正要撩开衣服一瞧,门却叫人打开了。
她连忙停下手, 一偏头, 却是一个苍发白眉的身影, 手中提了药壶。
“醒了?”俞平生的脚步顿了顿,阖着的眼睛细细睁开一条缝,接着又阖上了。
林礼看着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师伯?”
“你应当算是第一次见我。”俞平生上前来,停了一阵,又沉着声道,“我瞧着应是不会有大碍了。”
林礼感觉到方才他在上上下下地打量自己,却不知道这种打量是怎么做到的——他分明一直阖着眼。
“伸手来。”他道。
林礼几乎是本能地乖乖将手抬起。只是俞平生的脉还没搭上,门口便又进来个熟悉的人影。
林礼的瞳仁震了震,江漫雪的眼神与她对上,掀了一层波澜。林礼“师姐”二字还没喊出口,江漫雪便向外招了招手,紧接着脚步声纛纛,一副又一副熟稔的面孔让林礼一愣一愣。
吟吟迫切地向内走了几步,急急唤了一声:“阿礼,你可算是醒了!”
“我就说,便算是一场劫,小礼终究能挺过来的。”岳为轻摇头晃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声音听着轻松,目光柔和地在林礼面上停留。
他正说着,身边一个岁数大些的男子点了点头。那男子的脸色有些蜡黄,面上似乎只剩了一张皮包着骨头,比林礼看起来竟更像个病人,甚至夸张点儿说,是病入膏肓。但在那看起来已经快要被供奉阎王殿的骷髅脑袋上,一双锐目却不掺半点浑浊,宛若鹰隼狠厉,能一眼望穿人心似的。
林礼起先觉得他眼生,眯了眯眼,心里那个模糊的答案慢慢变得肯定。她将他的身影与那舒秀湖畔锁着的死灰面孔联系起来,接着又不得不想起当年江湖上流传的“俊方郎”三个字来。
“吟吟,师姐,师叔”她出声唤道,“方老……”
她落下一个尾音,门外却又有人踩着这个尾音走进来了。他的身影从容,身上穿的白衣一尘不染,像一阵孤鸿山上初冬的寒风,让遭遇着的人从头到尾一个激灵。
林礼愣了一瞬,眼前这宽袍大袖将她好不容易厘清的一点思绪再次打扫干净,她只能感受到两种情绪,一种是意外,一种是意外过后的无地自容。
老头……老头怎么会在这里?
老头为了她的事,竟离开了孤鸿山,跑到将近千里外的宜年峰来。
林折云负着手,看不出情绪,林礼却觉得,他似乎下一秒就要斥她了。
“师父。”她低低唤了一声,也不知道林折云听没听见。
不过俞平生肯定是听见了。他搭着林礼的脉,才心中有了几分数,却被门口这一阵繁杂给打断。医者父母心,却烦透了破坏医嘱的人。
他耐着性子,回身道:“一个两个的,着急凑这份热闹?”
“大师伯,阿礼可算是好了?”汪吟吟被汪长春惯着,胆子一向是大的,她敢跟他父亲没大没小,此刻对师伯都算是有礼数的了。
俞平生连眉头都没有兴致皱——他也拿汪吟吟没办法。谁让自己那五师弟养了这么个闺女出来?过去的将近一个月里,汪吟吟堵着他问林礼能不能好了,好了以后对内力有没有影响,往后还能不能提剑了。
俞平生知道她是心系姐妹,于是耐着性子应付她。可还是忍不住叹气,自己在这宜年峰上静了几十年,遇着汪长春这么聒噪一个女儿。
相较之下,他那十年不见的大徒弟就安稳得多。俞平生在江漫雪脸上扫了一眼。
江漫雪才来了几日,为着守林礼。俞平生见她的头几眼起,就晓得这姑娘是真正将穿云风骨融到血液里去的——沉稳从容,一身云烟似的缥缈。
“没什么大碍。”俞平生还是开口道。
“那内里的事——”汪吟吟心系林礼身上的功夫,急切又想问,却意识到不妥。林礼闻此,眼底闪过一丝凉意,带着紧张的眸子攀住了俞平生白色的眉梢。
俞平生长出一口气,直起身来。岳为轻心下一阵打鼓,觉着自己师兄那副阖着的眼睛在狠狠地剜自己。
果不其然,他开口问罪:“老四,这事说到底都该怨你——你自己修倒也罢了,只要不修魔道修什么都随你。小礼这样初出茅庐的孩子,怎么就告诉她内力双道之理?”
“这事怎能算坏?真正的宗师哪一个没有参透沾染几分这个道理?”岳为轻顿了一刻,目色深了深,正声道,“当年玄水关前,逍遥前辈的山河剑上,不是也有重剑的沉气?”
十五年前,十五年前岩浆之上混战之中,挡在岳为轻面前的那道剑气,才让他不再质疑彷徨,决定参悟双道一事。
只是双道,怎么会是想能修就能修的啊?他岳为轻这些年,也就是摸到了双道的边缘,却不能真正调和它——而林礼呢,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竟然自己就把这双道给修出来了。
天纵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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