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年少: 6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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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绵,贪恋他的索''''取,就像守着煨板栗的时候,永远不可能慢条斯理,等那份甜香不烫手了再浅尝辄止。

    这一煨,直从金乌西沉,连延到满天繁星。飞金流霞越过他的肩头,坠进她的眼底,幔帐摇曳,藻井上的蟠龙在云纹中迤迤游动…

    宝珠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尊金翠罗绮的磨合罗。

    是专为晏晏准备的。七夕这日,皇帝将晏晏从凤仪宫中领回来了。

    她很乖巧,皇后将她教养得大方得体。双手接过递给她的礼物,蹲礼谢恩。

    宝珠让她和自己坐在一块儿,她便由着她一遍又一遍轻抚自己才挽起来的小鬟,温顺地低头摆弄着磨合罗的手钏。

    她在永宁宫住了一个月。宝珠陪着她写字绣花、读书弹琴,也带着她赏花游乐、同皇帝一道教她打马球。

    然而中秋前一日,宝珠正为她挑选新衣料时,晏晏走进殿中,向她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细声细语地问:“贵妃娘娘,我什么时候能回凤仪宫呢?”

    不止宝珠,殿中所有人都霎时沉默下来。

    晏晏脸上头一次出现不安的神情,嗫嚅着,但依旧鼓足勇气说下去:“您有父皇陪伴,将来还会有弟弟妹妹陪伴,可是,母后只有晏晏了…”

    宝珠在那一瞬恨透了皇后。

    她不愿在晏晏面前露出糟糕的神色,但过久的沉默,已经作出了回答。

    晏晏不敢再央求,两行血泪夺眶而出,渐渐布满她粉嫩的小脸…

    “不!”宝珠惊叫一声,大汗淋漓地挣扎起来,没能挣开禁锢——皇帝侧身搂着她,不住地拍着她的后背:“别怕,别怕,是魇住了。”

    宝珠长舒了一口气,三魂七魄全丢了,愣愣地将头抵在眼前人的胸口。

    皇帝仍不放心,思来想去半晌,到底问出了口:“晏晏是谁?”

    依依向物华 定定住天涯

    69.  六十九   菊花锅子

    宝珠躲开他的目光, 别过脸拭了拭眼睛,待心绪平复过来,方才竭力自持着口吻:“梦里面, 您跟我有一个女儿, 便叫晏晏。”

    怕是不止如此。可皇帝确实想不出,她还梦见了些什么不好的东西, 竟然这般惊恸不已。

    除了以身亲历, 三言两语哪里说得清楚?

    宝珠深知,妃嫔所出子女,能够养在皇后名下,任谁都会说是莫大的体面,将来更有诸多实打实的好处——况且当年眉舒待晏晏,也确乎视如己出。

    然而晏晏是她的骨血啊。她的切肤之痛,倒像是不识抬举、忘恩负义。

    如今时移世易, 重梦旧事,仍旧如剜心一般。

    可一味地神伤也不是法子, 痛定思痛,终要想个对策才是。

    她心里面尚还犹疑,皇帝度她这般情态, 只说是之前提起生儿育女、自立门户的话, 叫她措手不及了, 便搂着她,含笑道:“也不是急在这一二年里的事儿, 可巧梦里连名字都得了——是''晏晏之纯徳'', 还是''言笑晏晏''?”

    宝珠被他引着移了思绪,说:“原本取的是''言笑晏晏'',可这会儿细想来, 出处不大好。”

    皇帝摇头:“咱们的姑娘,还怕寻不着最好的儿郎相配吗?即便他真敢叫晏晏受委屈,横竖有我做主呢,黜了再挑就是!”

    宝珠听他唤得煞有介事,不禁跟着一笑:这一世,未必还能有缘投到她怀中呢。

    皇帝有这样的许诺,固然很好,可她想,不能凡事都只赖他解决,不能每每都叫他为难。

    她掩口作势打了个呵欠,轻声道:“我再同您说一会儿话,越发困意全走了。”

    皇帝“嗯”了声:“睡吧,明儿醒了再说。”

    宝珠便重新合上眼,一派恬然地靠在他身边,渐渐的,气息变得悠长起来。

    屋中留着的夜灯微弱下去,皇帝依然长久注视着她,知道她未必这么快就能入眠。

    她在掩饰她的担忧,哪怕是在他面前。

    次日回了宫,朝中倒有两件称心的事。一是早前太''祖皇帝恩擢的清吏司郎中时无患,错断冤案、草菅人命,畏罪潜逃月余后于杭州就擒。

    二是新研制的五雷神机已经配备给神机营的众军士了,相较前朝的三眼火铳,火力更为密集,射程与精准度也极大提高,可谓威力倍增、所向披靡。

    皇帝点头道:“从前与青禾国交战,他们的火器都是从英吉利来的,看着倒是一派煊赫,不过,英吉利未必肯将顶好的一批卖给他们,再者,国之重器还要仰仗他邦,岂能长久?”

    他走下须弥座,来到为改进火器献策的太仆寺主簿面前,赞许地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官居从七品的曾主簿受大将军李还引荐,开天辟地头一回奉召踏进宣政殿,顿时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行下礼去,立誓必不负圣望。

    在场的其余大人们无不心知肚明:改元将近一年,对于朝野上下那些看不过眼的地方,皇帝要大刀阔斧地除旧布新了。

    有人踌躇满志,有人心怀戚戚,偶或露出些微端倪,皇帝都看在眼里,也不动声色。

    待到召对毕,已近中晌,小篆正张罗着呈进小食,飞白进来回道:“皇爷,恪妃娘娘求见。”

    皇帝抬眼,道:“如今不比在东宫时,随随便便跑到前朝来像什么样子?让她回去。”

    飞白应一声,忙退了出去,片刻返来,却有些支支吾吾的:“恪妃娘娘说,原不该来烦扰您,只是这几日去天和宫请安,太后娘娘问起您可是政事繁忙,她不知如何作答…”

    皇帝的神色微微冷下来:“你告诉她,既然不懂在太后面前什么说得、什么说不得,往后便不必去天和宫了。”

    飞白背上一凛,再不敢多嘴,低头哈腰地却行出去了。

    皇帝用过小食,午后又到神机营转了一圈,亲自上手试了试新火器,洗手更衣过,吩咐跟着的人说:“剪几枝丹桂来,要姿态好的,插在玉壶春瓶里,一时给母后送去。”

    太后正与乔太妃及延庆长公主吃茶。延庆长公主便是太''祖皇帝第九女,而今已是碧玉年华,禀质犹很遳脆,长辈们用茶,她则捧着蜜饯金橙子水陪坐。

    皇帝走进来,向太后太妃问安,长公主跟着站起来,向皇兄行礼。

    太后见了捧上来的两瓶丹桂,不禁面露惊喜:“这时节了,难得还有这样蓬勃的桂花。”命人抬一张高几来,摆在面前赏看。

    乔太妃因笑道:“总是皇上孝心可嘉,偶然瞧见了,也特意给您送来。”

    太后说:“我这儿样样都不缺,还有什么不足意的?”嘱咐皇帝:“你这一程子忙,很是不必来我这里应卯,嫡亲娘儿俩,哪用拘那些虚礼——”略一端详他的脸色:“秋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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