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年少: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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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去就是。

    如此过了两三日,却忽然听说玉桃动了胎气。

    宝珠不由得替她担心——若是初初有孕的时候,偶然有些下红,或许还有胎没坐稳的缘故,尽量将养着别劳动了,说不定就没有大碍。可她如今已经七个月了,再这么着可不是好兆头。

    玉桃房里伺候的人都是老夫人亲自指派的,按说不会不竭心尽力。宝珠自个儿不想插手太多,平日里无非是白吩咐一句,有了滋补的食材药材,合玉桃体质的,便给玉桃送一份去,从头到尾连一个手指头也不沾。

    这时候听到这消息,宝珠忖了忖,让齐姑姑过去替自己问候一声。府里常来的也有两位御医,只是她没打过交道,不知道是擅长哪一科的,这个须得请老夫人示下,此外要什么东西,玉桃只管开口就是。

    玉桃原就对她颇多忌惮,怕她绵里藏针,往常送来的东西都要疑神疑鬼许久,此时更哪肯承情?近来傅横舟又多在云栀处流连,她连个可倚仗的人都没有,真出了事怎么好?

    当着齐姑姑的面儿,便只说:“多谢夫人恩典。不过我应当是前两日饮食上没注意,这会儿已经好了,不必兴师动众地请御医。”

    齐姑姑知道她那股“心较比干多一窍”的秉性,便不再勉强,又口头上关切了一通,告退出来,回来后另叫东跨院一个可用的小婢女,暗中留意些玉桃房里。

    在宝珠跟前自然不说什么。但宝珠因见那边没了下文,心里亦有些触动:自己身份微妙,不愿深管傅家的事,可这么些人,寻常起居靠着齐姑姑总领还罢了,真遇着事,还是得有能作主的。

    玉壶资历老,云栀正得宠,且让她们俩商议着来,互相有个制衡,将来等玉桃的孩子生下来,又再看吧!

    82.  八十二   枣馅奶糕

    算来玉桃临盆的日子应在四月中, 偏巧上巳节这天皇帝来,问宝珠要不要同自己一道出门一两个月。

    宝珠刚与梵烟等人游春归来,懒懒坐在妆台前, 抬手摘着鬓边簪的杏花, 一面带着点儿无奈地对他笑:“去得这样久,府里怎么说?”

    皇帝其实也有些迟疑, 不为别的, 只因这次出门原算是公事,去的又是凉州卫,风急沙大,远不像江南那般宜人。

    不过宝珠考虑的这一点,皇帝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只说回宫陪伴母后就是了。”轻笑一声:“之前母后要带着你去悬空寺,又何曾顾及到这些?”

    宝珠摇摇头,起身走到他面前, 温声道:“不是为别的。是府里有一位姨娘怀着身孕,再有一个把月就该生了, 这裉节儿下胎相不大稳当,往后要是有什么波折,我好歹担着个主母的虚名儿, 届时不见了人影, 又叫谁来作这个主呢?”

    她总是想着别人。皇帝拉过她的手, 十指交握着,垂眸去看她的指尖:她不爱染蔻丹, 也不留指甲, 清透圆润的甲盖儿透着天然的粉,齐齐整整的十个月牙儿,看来身子骨还康健, 齐姑姑她们伺候得不错。

    他半玩笑地道:“你担心别个,怎么不担心我?这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也没个贴心的人照应。”到底是舍不得和她分开太久。

    宝珠不禁替大篆小篆他们抱屈一回,说:“您又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往年没御极时,上外头办差的次数也不少呢,苏秉笔梁总管他们伺候得难道不精心?”

    话是这么说,但一时又想起来,皇帝后腰上至今还有道一揸多长的伤疤,便是当年征讨青禾时留下的。

    哪能不牵挂?可舍不得归舍不得,人要懂分寸。凉州一行是为公干,不是真的游山玩水,随驾的都是大老爷们儿,连皇帝自己都不准备设法驾,图个轻装简阵,她一个女眷跟上,给别人拖后腿不说,自个儿也未必吃得消。若是正经后妃,大臣们还能捏着鼻子忍了,她是什么牌面上的人?

    她能想到的,皇帝又岂会想不到?这回随驾的不多,都是近臣,有才干是头一要义,有眼见更必不可少。她着实无须顾忌这个。

    便接着循循善诱:“天梯山石窟听过吗?”

    宝珠点头说听过:“北凉那时候修的,一千多年了,算是石窟里的鼻祖嘛。”睇了皇帝一眼:“您这回要顺道去瞧瞧?”

    这模样分明还是想去的。皇帝故意漫不经心道:“到时候且看吧。一路上随行那几个都是榆木脑袋,跟他们同游,也没什么情致。”

    言下之意,若到了凉州再遇着相投的人,便可以相携前往了?

    宝珠微抿着嘴,拉了拉他的袖口:“我原想陪着您去呢,要不,您替我想个辙子吧?”

    这就对了么。平日有个什么困扰,不能和他说说?从前母后每常夸宝珠懂事明理,可“懂事”两个字同样也是种桎梏,顶着这么一句褒奖,连偶然撒撒娇都成了罪过。

    皇帝眉目朗然,再高兴也不露声色:“旁人生孩子,你便是守在床头又帮得上什么?不如把御医接到府上住一阵,跟宫里一样,隔两三日号一回脉,等到了时候,他知医理,稳婆有经验,里应外合,纵有波折也不至于没头苍蝇似的。”

    傅横舟毕竟是侯爷,正头娘子生产,请位御医来坐镇也不算过,但一个姨娘哪来这么大脸面?仍旧是皇帝额外的恩典。

    宝珠忙谢了恩,皇帝只拧了拧她的脸,谆谆道:“初十一早就出发,你要是当日才进宫,五更就得起,不如初九就来,在两仪殿住一晚,咱们一道动身。”

    左右随扈已经应下了,还怕这点逾矩吗?一道从宫里走,反而没那么令人侧目。

    宝珠便很爽快地点头:“我都听您的。”

    皇帝不禁失笑:她几时都听他的了?不过肯嘴甜哄他一回,倒也不坏。

    这就敲定了,头一回出远门,宝珠迟半刻才激动起来,到了该安置的时候,犹念念不忘的,问皇帝:“路上要带些什么?诗里都说''春风不度玉门关'',厚重衣裳得多备两件;还有铫子,喝凉水可不行;药材呢…”

    皇帝被她念叨得忍俊不禁:“这些东西,随行伺候的人都想得到,二来凉州如今也不再是诗里面描绘的荒凉之地,不必担心短缺了什么。”倒也不愿扫了她的兴,琢磨片刻,又道:“不过气候确实干燥了些,你的那些面脂什么的可以带上,别被风吹伤了脸。”

    总算把她哄得肯安心睡觉了,真跟孩子似的。皇帝抚着宝珠光致致的肩膀,一面畅想,将来生个女孩儿,若能够像她,倒是很好。

    铜胎鎏金的花瓣式烛台上,暖红的光次第微弱下去,接连爆了两三个灯花。春夜阑珊,万物新发的动静格外清晰,宝珠睡得不沉,依稀听见屋外有窸窸窣窣的低语声。

    半梦半醒之间,她翻了个身,欲离紧挨着的一片热烘烘远些,却被立即拢了回去:“还折腾呢…”

    宝珠这才睁开了眼,留神细听,外面果然有人压着嗓音说话,她坐起身来,问了句:“谁在外头?”

    皇帝来这里时并不大张旗鼓,值夜的是两个内侍、两个宫女,内侍在院中,宫女在屋中外间。听见她问,一名宫女忙趋步上前来,隔着珠帘答道:“回夫人,是陶姨娘跟前的小鬟儿,说是姨娘突然下红不止,像要提前发作了,想央咱们请位御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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