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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云水遥》 80-100(第12/31页)
顾衍手指抚过她写过的地方,道:“黄灯十七护主不利,鞭五十,囚永夜。辛扬,削职,囚永夜。”
辛越呆怔,疑心她听错了,须臾十分紧张地跪坐起身,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勉强发出一个声,“不……”
顾衍反捏住她的手腕,冷然逼近:“辛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错事受到惩戒。”
可是,他们有什么错?他们不过奉命护她罢了,这有什么错?!
辛越无法接受旁人因己受罚受难,她自来就是这个性子,自己说话自己扛,自己做事自己担,自己作的自己受。
辛越眼中爆出冲天的怒意,一双眼睛瞪得充血发红。
顾衍抬手放她眼上,轻轻压下:“你明白了吗?明白我的怒、我的恨、我的气了没有?你往回冲的那一刻,我就是这个感受。”
“辛越,我不能将你如何,但总有人替你受过。你若敢再这般不顾性命……我要往江里填个把人还是容易的。”
“自始至终,乌灵、西越,都不足为道,你要找哪个找哪个,要杀哪个杀哪个,你教人劫走,我总会找到你,但是辛越……你不该越线。”
*
这一次的争执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诚然,是顾衍单方面的告诫,辛越剖肝泣血的愤怒没有出口,光凭瞪眼的话,威势自是比不过他。
偶尔能对她说两句话的是那个严肃的侍女,这个侍女简直将惜字如金四字发挥出了精髓,辛越数了数,一共说了二十八句话,他们便回到了京城。
马车直接驶进府里,停在栖子堂门口。
辛越自顾撩开车帘,下了马车往里走。
红日西坠,她拖着一道细长的影子迤逦而行,在正屋门口时却顿住了脚步,一张脸煞白。
顾衍在她身旁擦肩而入,声音冷淡,像在下通碟:“往后就是她们服侍你。”
她避过一个丫鬟伸过来扶她的手:“让开。”
辛越的嗓子日前便好了,只是一直不说话,对着冷面侍女的那张脸她也没甚好说的,故而此时开口,还是一派呲呲辣辣的喑哑。
顾衍的身形顿了一下,随即回身看她,欲言又止。
辛越早已撇开眼,气冲冲入了内室,撂下话:“谁都别进来。”
外头四个丫鬟不敢动,可又哪里阻得了顾衍。
他迈步而入,在辛越愤怒的目光下坐在她对面,沉静地看她。
辛越思忖着,既然来了,干脆说个清楚:“顾衍,你会生气,这也是应当,你若冲着我来,我没甚可说的。但你对他们三人动刑罚,这万万没有道理。”
顾衍平静道:“我如今不同你讲道理。”
辛越噎了一下,声线垮下来:“顾侯爷,你关他们几日,我就关在这里几日。你抽他们五十鞭,也给我五十鞭,你若是下不了手,给我,我如今甩个鞭尾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一番侠肝义胆,颇有几分慷慨就义的决绝,顾衍却是听完后便起身而出。
辛越等了半日,连鞭子影都没瞧见,只等来了午膳。
她转了念头,既然无法在肉/.体上体现她的义气,便致力于在环境上与他们三人同甘共苦,但转头四顾,顾衍用的全是精巧至极的物事装点她的卧房,除了四壁,看不出有任何地方和大牢相似。
心里不由沮丧,只好从膳食上体现一番义气,于是从七八道佳肴中,忍痛挑了几片菜叶子,和着米饭吃了。
又想到他们三个被关在永夜,定是像三朵凄凄惨惨的小白花儿似的挨着打,许是连饭都吃不上,便连剩下的半碗也不敢吃,收了起来放到屋内,留着晚上再吃。
这个消息由长亭报给顾衍时,他正坐在顾府别院中庭的石凳上,辛扬坐在对面,对着一桌珍馐美食眼里放光,手上抓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挑眉问他:“带回来了?人没事吧?”
顾衍耳旁听着长亭的传话,再斜眼看辛扬,眉头就是一阵乱抽。
彼时辛越被陆于渊带离,他事先安排了十多个同辛越一般身形的混淆他的视线,城门封锁不及,加之有人从中阻挠,让他带着辛越一路出了京之后,顾衍便一路快马南下,封锁了通往渭国的曲横江,守株待兔。
今日才来得及细问辛扬,那日在催雨林小院中都发生了什么。
辛扬这几日让顾衍按在这别院里,过得滋润非凡,好酒好肉供着,偶尔想起下落不明的辛越,又想起,能有能耐带走她的,估摸着是陆家那个新家主,仅剩的一丝担忧化入酒液,穿肠而过,半滴不留。
顾衍走后,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从旁边厢房中走出来,白了一眼辛扬,一道加入了对酌之中。
*
顾衍要对辛越动一回气,着实是很不容易,这回算是天崩地裂下,熊熊烈火里,滔滔江水中,将他心里按兵不动的阴暗占有欲全然翻出来了。
他头一次对她生出恨不能将她按在身下,让她哭,让她求的龌龊心思,却在她落下的泪里悄然而灭。
此刻看到她坐在妆台前,发尾濡湿,翻着身上四五条衣带乱七八糟地系着时,他狠狠吸了口气,走进去拽起她。
辛越茫然回头:“谁让你进来的?”
“你就这样穿?”顾衍咬着牙摸到她一后背的水汽,“来人!”
四个丫鬟慌忙入内,皆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一句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辛越闷声挣开他的手,她越挣,他捏得越紧。
四个丫鬟刚进来,就听到一声冷厉的“滚!”
复又垂首而出,大气都不敢多喘,心下暗暗庆幸。
顾衍直直将她拽到屏风后,从柜子里抽出一张白色柔巾,随手一扬罩住她的头,辛越手忙脚乱去扯,就听“刺啦”一声,一股凉意从后背直达后腿,整件衣袍自背后被撕了个口子。
她的手僵在头顶,隔着柔巾看那模糊的身影黑压压地立在她身前。
粗砺的手抚到她的后背时略略顿了一下,不耐烦的“啧”响在头顶,接着浑身一凉,辛越倒吸一口冷气,整件衣袍自身前被扯下,滑落地毯。
随即一双手左右撑开柔软的毯子,将她团团裹住,一把扛起。
辛越就算是自小天赋异禀,在花粉堆里泡大,也没想过能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后知后觉地被扛起之后,头发披散,实实在在的怒发冲冠,抬起手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一下,忿忿地喊:“放我下来!”
顾衍果然将她放到了妆台前坐下,扯过白巾吸她发尾的水泽。
辛越攥着身前快松开的毯子,裹得紧了些,又因为手伸不出来略感窘迫,只好用言辞警告他:“你别碰我!出去!我可以自己来。”
顾衍当真停下手,道:“你来。”
若非顾衍的性格算得上端严沉肃,她都会疑心他此番进来是瞧她好戏的,瞧她白日里一番义薄云天、赫赫义勇,末了连衣裳都穿不好。
可此时听他的话音,确实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思。
莫不是吃错药了?此时被当戏看、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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