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遥: 12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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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重新开阔的时候,她刚爆出一句,“脱你个……”紧接着又爆出一句,“住手!!”

    陆于渊正蹲着往辛扬嘴里塞了颗绿油油的东西,闻言也没有丝毫停顿,还抬手在辛扬的下颌一拍,让他咽了下去。

    此情此景,总不会是什么十全大补丸。

    况且,陆于渊是个使毒高手,且是高手中顶顶拔尖的那一个。

    辛越心下大乱,两步夺上前去,捏着辛扬的下颌想闭着眼掏一掏,没想到药丸早已化入喉间。

    药力化开,辛扬全身麻痹,知觉渐渐消失,眼前人影一重多似一重,挣扎着还要说些什么,却连嘴皮子都难动弹。

    他缓缓闭眼时,辛越都能感受到那双同她一样圆溜溜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恨铁不成钢,一丝不甘心,一丝追悔莫及,最后一丝顿悟之后,彻底合上了眼帘。

    辛越怒腾腾打了陆于渊一掌:“你给他吃了什么!”

    “你这哥哥太跳,让他安分一会。”陆于渊不避不躲,手臂受了一击。

    悠闲蹲在她旁边,看她湿透的发丝渗下水珠,划过细腻脸颊,从圆润的下巴低落到地毯。

    辛越忿然吼道:“都把他打成这样了,还给他喂药,嫌他死得不够快啊!?”

    “我不打他,莫非要设个宴款待他?”陆于渊掏一张帕子糊在她脸上,似乎要没什么耐心了,“起来,你那味药缓他的伤,我这味药止他的疼,顺带让他睡一会。”

    辛越沉默了一下,蹲在地上拍了拍辛扬的脸。

    他平生最爱惜那张脸,往常若谁打架敢往他脸上招呼,他立时就要暴起,但她一连地拍了七八下都没把他拍醒。

    ……这回又剩她一人孤军奋战了。

    孤军奋战的辛越此刻脑子转得飞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到如今这个地步,她晓得自己绝对不是黄雀后面的雄鹰,充其量只能算是一只路过的飞虫,湿透的那种。

    那么如何能在黄雀手里保住一只昏睡过去的蝉,这个难度未免太大,就算蝉醒着,黄雀一口一个把他们叼起也就是顺口的事。

    但没有想到,这只黄雀先开了口帮她指点迷津。

    “你只有一条路,随我走,我今日心情好,可以考虑让他活着出去。”

    辛越磨着牙站起来,输人不输阵:“我今日心情不好,不随你走。”

    她边说,边悄悄踩了一脚辛扬的手腕,往下狠狠磨了磨,暗道不好,这样都不醒,看来那绿丸子真是把他和周公绑得挺紧。

    陆于渊慢悠悠笑,把她的小动作收在眼里,走到门口撑开一把油纸伞。

    在缈缈雨丝里回头,轻飘飘道:“那怎么办呢,你撞破了我的事,江湖规矩是要灭口的。我又舍不得像对这些人一样对你,你自己选吧,看你是要自己走,还是我扛着你走?”

    “……”

    形势比人强。

    一刻钟后。

    陆于渊带着她走过一带清溪,两道拱门,将流水娇花和木道石桥都抛在身后。

    走过一道爬满绿芜的石门。

    其后古木苍苍,枝干上爬满青苔,一篇寒峭之意。

    万竹扫天,细长竹叶摇曳着承不住雨滴,嗒嗒落下。

    野绿连空。

    竹里通幽处,雨雾溟溟里,一座竹楼坐落在开阔处。

    谁能想到——

    天水楼弯弯绕绕的园子后头,藏着一片禅意幽远的林子。

    林子里,藏着她的屋子。

    辛越换下了湿透的衣衫,重新梳了发,灌了半碗热姜茶,眼睛四处张望,嘴巴就没合起来过。

    “你这是把天水的竹楼给搬过来了?”辛越左翻右翻,所有的陈设都一模一样,她走到窗边,伸手翻了翻话本书页,震惊得直往后退。

    陆于渊捏着扇柄抵住她后腰,“我们离开天水的时候,你正看到这一页,如今可以坐下来自己看完结局了。”

    辛越大受震惊,半晌都说不出话,脑子里渐渐串出了一条线。

    世上有巧合,譬如江宁最大的酒楼名字,和渭国临尧城边上一座小城名字相同,你可以说是老板觉得这个名字高远又邈阔,更能给他带来滚滚财势。

    但这酒楼后头竟藏了一座同渭国天水城里一模一样的竹楼,傻子都能猜出来,这是谁的产业。

    这也怪不得,她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十七和黄灯找进来,酒楼后面的园子定也是有古怪的。

    辛越一边思索着此等境况下,要如何跑路,一边往后两步,果然放着一把竹椅,她自然而然地坐下,连竹椅的高度都让她倍觉熟悉,往左别一点头,正好看到半截纱帘上绣着的蛐蛐。

    一切的一切,都跟天水城里她住过近一年的竹楼一模一样。

    她忽然开口:“你今日做了什么?”

    陆于渊似笑非笑看她:“想清楚啊,这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听了你可就真走不了了。”

    “……”辛越临崖勒马,坚定摇头,“忽然又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陆于渊轻笑一声,走到她身边,拉出另一把小竹椅,同样坐下来。

    “那……”辛越悄悄打量他,两手交缠,左手指头不着痕迹地摸着右手腕下冰冷的机括,再试探着问,“什么时候放我走?”

    “两个时辰之后。”他面色稍淡。

    辛越暗暗舒出一口气,放了半颗心就有些得意忘形,追着问:“辛扬呢?我的人为什么进不来?你在这动手,就不怕天水楼被端了?”

    陆于渊拖了一只红泥小火炉放在二人中间,暖暖融融,闻言不语。

    辛越收住了话头,看来也是知道了就走不了的事,不能过问,伸出两只手去烤火。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陆于渊走到条案前点灯,心满意足低笑。

    这雨染着昏黑天色,屋里也是一片昏沉,一盏一盏的灯火亮起,他腰间的玉白色祥云纹腰带收得紧紧,半边沉在浓黑,半边染着暖光。

    辛越有些出神,她不知道当国相的儿子和当国相有什么区别,但他好像还是那么闲,以及当了国相伙食似乎也并未有多少改善,他看起来更消瘦了两分。

    是了,消瘦。

    辛越同他的视线相对,目光落在他的脸庞,原本昳丽到有攻击性的脸庞如今泛着病态的苍白,没有血色,唇色极淡,脸颊瘦削。

    她忽然问:“当了国相是不是挺劳神?”

    陆于渊挑起一边眉。

    “你都瘦成骨头架子了。”辛越低头翻扯袖口内侧滚的暗金色风火纹,轻轻地说。

    陆于渊却翻出掌心,里头躺着一个小红盒,移到她面前。

    辛越微微撩起眼皮,看的不是红盒里头的药丸子,而是他的手掌,他从前的手匀称修长,骨节分明,不甚宽厚却十分有力,且,血色比如今充沛得多。

    她抬头看他:“你落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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