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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庶女后宅升职记》 180-200(第4/36页)
头,不由得大大松口气,远远望见秦览来了,干脆寻个由头,躲了下去。
秦览早望见了碧玺的身影,他如今对这丫头早没有意思了,可是却也总记着这个样貌出众的奴婢,瞧见她在门口,知道必是嫡女回来了,还没进屋,便哈哈笑了起来:“贞娘回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爹爹?”
屋里众人听见动静,都笑了出来。
秦贞娘望一望母亲心绪大好,干脆开个玩笑:“我如今回家,可是贵客了,哪有贵客迎接主家的道理。”
杨氏脸上虽然还带着笑,眼帘却忽然垂了下去。
秦芬知道,杨氏是被秦贞娘的那个“客”字给触动情肠了,连忙接出门来,一边替秦览掀起帘子,一边笑着岔开话题:“今日是我来迎接父亲的,父亲还请将就将就吧。”
方才屋里的对话,秦览隔着门帘听得分明,嫡女出了门去,倒更心直口快了,这是女子的福气,他这做父亲的自然高兴。
然而,对于五丫头的机变,他却也感到意外。
对于秦芬这女儿,秦览只有个忠厚懂事的印象,这五丫头不如长女灵巧可人,也不如嫡女端方贵重,甚至还不如六丫头乖巧讨喜,他一向是不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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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这些年倚重这孩子,他一向以为是图个省心省事,不料这丫头机灵起来,丝毫不逊色于淑丫头。
秦览在心里默念一句“大有可为”,笑呵呵在杨氏对面落座了:“远远就听得屋里欢声笑语的,想来今日的事,是顺顺利利的了。”
杨氏丝毫没有避讳两个女儿的意思,点头应了一声:“是,恒哥儿对那吕姑娘,很是满意。”
秦览捋一捋长须,微微颔首:“既是孩子满意,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事便有劳夫人操心了。”
这话出来,不光是秦芬,就连杨氏也有些意外,前些日子父子两个吵得天翻地覆的,怎么如今一句话就点头了?
秦览看一看妻子一时无言的样子,又哈哈一笑,仿佛是在找话,又仿佛是在替自己解释:
“我这些日子也出去交际一番,听说那吕家从前也算是个正经的中等人家,后来是阴错阳差才落魄了,那吕姑娘是七八岁上才没了母亲的,后来又由那位吕夫人的教养嬷嬷亲自养大,想来规矩体面是不缺的,如今恒哥儿既说好,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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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旁的都是其次,听说那吕家如今攀上了范离的高枝,这才是顶顶要紧的。
杨氏腹诽一句,却不曾淡了笑容:“既是老爷也这样说,那该办的事,就要紧着办起来了,我明儿就去请人走礼去。”
这桩婚事,丈夫不来添乱已是很好,杨氏哪里还会求别的。
秦览无可不可的:“好,就听夫人的。”
议完了大事,用过了晚饭,秦览一刻也不多留,丢下擦手的布巾,起身就走。
从前秦贞娘还要操心父母的,如今自己也嫁做人妇,许多事情又比以前明白些,这时干脆主动替母亲找补:“娘,我今儿不回五丫头那院里了,我和你睡。”
第183章
初夏时节, 秦贞娘在姜家已用上了凉簟、瓷枕,杨氏这里,却还是铺陈着薄纱被褥。
秦贞娘换了寝衣,往床上一坐, 手才一撑到床上, 就缩了回来:“娘可没从前怕热了。”
杨氏散了头发,正由茶花拿一把篦子细细地通头发, 听了这话, 回头对女儿一笑:“你们年轻人火气旺, 娘年纪大了,这个天儿还睡不得凉席。”
自从嫁人, 秦贞娘也不过站了两月的规矩,后头丈夫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 婆婆是再懒得折腾她了,那位小姑看在哥哥的面上,也不会对嫂子如何, 因此她后头的日子, 是过得极为舒心的。
日子舒心了,人便松了弦, 许多事便心直口快起来。
方才娘亲一句话出来,秦贞娘才意识到, 自己方才的话,似有些伤人。
杨氏一回眸,满头的发丝轻轻晃动, 原先乌油油的好头发里, 已夹杂着许多白发,刺得秦贞娘眼睛生疼。
岁月磋磨, 前些年风华正茂的一位贵妇,不知不觉间已然老去。
自家娘亲,为秦家,为自己,为着几个弟妹,付出得当真不少。
秦贞娘在心里自责地摇头,拣了好听的话来哄杨氏高兴:
“今儿瞧恒哥儿,真是好笑。说他傻吧,他又知道对那吕姑娘剖白心意,言道愿以中馈相托,说他机灵吧,又只顾着讨论国家大事,也不知道和吕姑娘多说几句贴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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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将耳环卸了下来,轻轻搁在了妆台上,小丫头立刻拣了起来,收进妆匣里,杨氏对着茶花挥挥手,走到床边坐下。
茶花知道主母与四姑奶奶有体己话说,吹了烛火,压好蚊帐,便招手带小丫头们出去了。
杨氏慢慢躺在了枕头上:“恒哥儿娶的是长媳,不必讲那许多儿女情长,那吕姑娘又体面又规矩,是个好孩子。”
姜启文也是家中长子,与自己便是儿女情长的,难道娘会嫌女儿和女婿小两口恩爱么,只怕是巴不得越恩爱越好呢。
这里头的差别,无非就是亲生与否、嫡庶有别这八个字。
秦贞娘应了替秦芬来说安哥儿的事,心里原是不以为然的,这时却陡然明白了过来。
五妹就是太懂得这八个字了,才让自己这嫡女出面来说。
在这个家里,只怕谁都以为娘亲对待嫡庶是一视同仁的,就连娘亲自己,也不觉得待嫡庶间有何差别。
这时陡然一提起,秦贞娘才发现,面子和里子,可全然不一样。
这家里,论清醒自持,只怕谁也比不上五妹。
秦贞娘有一瞬的沉默,随即就提起正事来:“娘,今日恒哥儿说起安哥儿学武的事,说是没个靠得住的人教导,范大人听了,便把这事揽了去。”
杨氏如今倒没那样多心了,听了这事,也不问旁的,只遗憾地摇摇头:
“范大人都出声了,咱们哪里还好说别的,学武就学武吧。只是可惜,我原想着,叫安哥儿给你弟弟做个助力的。”
许多事,不戳破则罢,戳破了便好似雨后的落花,残败得叫人不忍直视。
秦贞娘也不曾想到娘亲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这时只觉得晚间吃的冰淘,冷劲在肚子里直泛。
她的舌头打个结,一时竟不曾说得出话来,轻轻躺在杨氏身边,隔了良久才开口:“娘的意思,我大概明白,无非是怕以后平哥儿没有大出息,把安哥儿作个后手,是不是?”
杨氏侧过脸来,看着女儿晶亮的眼睛,久久不曾说话。
她依稀记得,前些年揽镜自照时,自己的眼睛也还这般润泽,如今年纪大了,珍珠磋磨成黯淡的鱼目,整个人也全是精明算计,连自己都厌恶自己。
她虽对安哥儿有个利用的意思,到底也亲自养了这孩子多年,哪里会没有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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