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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殿前御史》 80-100(第19/42页)
。可我派去寻她的护卫,找到她时,只将她一人带回,她那丈夫被撇下了。”赵令僖含笑道,“我今日才想起,她丈夫的事,太子哥哥或能帮上一帮。”
归荑施礼,刻意将璎珞示于罗书玥。
罗书玥盯着那串璎珞,仔细回想,同时温声道:“细说来听一听,若能帮得上忙,自然是好。”
“她当日是被禾丰营中的兵将搭救,我问过七哥,禾丰营中一个叫做方袭的主事,是太子哥哥的门客。想托太子哥哥写封信,让方袭在营中多关照提拔,来日次狐出宫,也好有个依靠。”
“待我回去问过殿下。”罗书玥目光在璎珞间流连许久,“我这就回去问。”说着起身要走。
“嫂嫂,雨还没停。”
“不碍事。”
赵令僖敷衍地劝解两句,便不再留她。
罗书玥不顾风雨,着急慌忙地带人离去。
“告诉阿兰,安排一队禁军等着,如果罗书玥要人,不要多问,听她吩咐行事。”赵令僖遣人支起窗子,望着窗外雨幕,笑意愈深。
半个时辰后,罗书玥带着禁军,手持赵令僖随身玉佩,直闯入海晏河清殿中。风雨交加,罗书玥衣衫湿透,雨珠淋淋漓漓落下,在殿中各个院落中来回。
不久,赵令律率人赶来,拦下几近疯癫的罗书玥,找到在琅嬛斋卿云小榭内倚栏听雨看书的赵令僖。赵令僖合上书册,转眼下瞰,望见横冲直撞向着小重锦寺闯去的禁军,轻笑出声:“嫂嫂寻子心切,情有可原,我自不会埋怨怪罪。”
雨帘衔接的灰白天空裂出紫痕。
奔雷乍响。
“赵令僖。”赵令律声色冷如寒雨,“把人交出来。”
“不在我这儿,不信等禁军搜查结果。”赵令僖莞尔,“不过你应该知道,擅调禁军是何罪名。”
赵令律忽然逼近。
赵令僖只退半步,就已撞上身后低矮红栏,她转头斜看,倘若翻身坠下高台,非死即残。眼看赵令律将扼住她的脖颈,两柄长刀齐齐挥来,迫使赵令律退后收手。
白双槐与庄宝兴及时挡在她身前。
忽有人高声喊道:“皇上有旨——”
白双槐谨慎看向?????下方,禀道:“公主,是孙福禄。”
“走吧,该去拜见父皇了。”她从容抬脚,自赵令律身侧行过,守在卿云小榭下的次鸢撑起纸伞,为她遮去风雨。
钦安殿,天子盛怒,罪责太子。
未及黄昏,风声与诏令一同送入文渊阁,王焕匆匆撑伞赶往钦安殿。门扉闭合瞬间,文渊阁内窃窃声起。张湍搁笔,重铺宣纸,另拟奏疏弹劾太子。几日内,朝野上下半数朝臣响应,共同弹劾太子身为储君,却枉顾法纪,擅调禁军,危及社稷,呈请皇上从严处置。
赵令僖得知,派人将数箱奏疏抬进钦安殿。
皇帝看到跟在赵令僖身后的几口箱子,不气不恼,反而快慰一笑,将她招至身前问:“太子和老七的事,与你有多少干系?”
她轻声回应:“父皇英明,儿瞒不过父皇。”
“老七行事有分寸,故而假太子之手,借我的怒火责罚他。太子自身有弱处,你用国法纲纪惩治他。”皇帝声色轻缓,带有笑意:“谁教你的这些?无念?薛岸?还是张湍?”
她摇了摇头。
“无念身在佛门,无论真假,都与朝局争斗离得太远,不会是他。薛岸久在你身边围着,若要教你这些,不会等到今日。”皇帝沉吟片刻,“若说张湍,此人性直,敢于直言进谏,但不会使这些计谋,更不会去陷害老七。”
“没人教儿这些。”她开口回答,“只是翻了几页书,试了试。”
“是我糊涂。”皇帝喜色难掩,“我竟忘了,我的却愁是这天底下最聪明的姑娘。实话说,你设计太子和老七,是为什么?”
“不止他们。”她在床前垂首半跪,“二哥的眼睛,也是儿派人所为。”
皇帝笑意更深:“得亏老三天生痴愚。说说看,为什么做这些?”
“姑姑封疆为王。”她抬头看向皇帝,“儿也可以。”
无数人为了迎接她的出生而死亡。
所以,她生来就该至高无上。
作者有话说:
前边给小张发工资的时候,我的计算表输错运算符号,小张真正到手的工资应该是447两。
——
解悬:我说你为啥跟我急眼,合着骂到你心上人了呗?
张湍:你你你——再胡说八道!
? 第 90 章
枯树般的手掌探至她眼前, 她抬手搭上,借力起身,在床边安坐, 静听皇帝以莫测的腔调说:“只为封疆为王,大可不必如此赶尽杀绝。辽洋四季温和, 最是宜居,划给你做封地。昙州还有沈越在, 他虽上了年纪,但身子骨硬朗,且能照应你几年。”
她与皇帝四目相对,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珠里写着几许戏谑, 默不作声垂了眼。
皇帝见她不应, 片刻后又问:“从前很少考你课业,今日听你说翻了几页书, 考一考你:在位当政,治国、治吏、治民,何为首?”
“治民为首。”她无丝毫犹豫, 徐徐道来:“《尚书》有云:‘民惟邦本,本固邦宁。’古往今来,王朝治乱兴衰, 多亡于民。”
“不对。”皇帝笑道, “再想想?”
此前引经据典作答是信手拈来, 她对探究其中深义兴致缺缺, 自然无惑待解。但皇帝既问,她便顺水推舟, 低声道:“请父皇解惑。”
“今岁是兴平三十七年, 朕即位近四十年。前二十年, 勤政不怠,事必躬亲,是以政通人和、国富民强。后二十年,放权于臣,无为而治,仍然民殷国富,虽偶有灾祸,但未尝绵延至明年。”皇帝意味深长道,“究其缘由,唯‘知人善任’四字。如今满朝文武,虽有德疏才薄、尸位素餐之辈,却也不乏经文纬武的社稷之器。古人云:‘闻有吏虽乱而有独善之民,不闻有乱民而有独治之吏,故明主治吏不治民。’①又云:‘治乱之要,其本在吏。’②治吏得方,国自兴盛,民自安泰。”
“儿受教。”
“又说:‘国家大事,惟赏与罚。’③这些年,你手握权柄,比肩与朕。期间多有赏罚,随心随性,故而凫鹜绕身不绝。”皇帝略作停顿,又问:“治吏若如垂钓,以名利为饵,上钩者何人?以惶惧为饵,上钩者又会是何人?”
过往二十载,皇帝对她确实纵容。凡她所出赏罚,一概不问,皆得兑现。今日猛然听到问询,神情微怔,旋即莞尔回说:“难怪姜尚垂钓,直钩无耳。”
“好,好!”皇帝抚掌大笑,“原是朕之过。总觉得为时已晚,想着能有依靠就是最好。时至今日方知,我的却愁,确然不需所谓依靠。”
灯烛辉煌,照得皇帝眼中浊泪泛光,她怔怔看着,莫名淌下清泪两行,急急抬袖拭去。
皇帝眨眨眼将泪水憋回,笑着擦去她眼角泪珠,温声道:“怎还哭了。外边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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