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欢: 90. 临别 难舍难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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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似跌入了一场极致绚烂的浮华梦。

    梦醒后,她失去了许多,也得到了许多。

    走的走,死的死,分的分,散的散,来来去去,繁花落尽,所有的爱恨纠葛,被茫茫的大雪一覆盖……好似都淡了。

    到了前院,江晚吟看着小厮搭着梯子取下檐角的白幔,缓缓收回了眼神。

    不巧,她过去的时候,陆缙正在沐浴。

    时隔大半月没亲近,一来便恰好碰上这样的时候,倒显得她有些刻意了。

    江晚吟搁下东西,赶紧要走,陆缙却叫住了她。

    “进来,替我按按。”

    声音磁沉,沾着些许疲累。

    江晚吟脚步顿时挪不动。

    犹豫片刻,还是搁下了东西进去。

    虽是隆冬,但退思堂里地龙烧的极热,净室里满是水汽。

    陆缙靠在胡桃木的浴桶上,眼微微阖着,双臂随意搭在桶壁,水珠顺着他紧实的腰腹往下没去。

    江晚吟一掀开帘子,连忙低了头,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

    陆缙却格外坦然,沉沉地叫了她一声:“怎么不来,脚被黏住了?”

    江晚吟微微懊恼,只当什么都没看见:“按哪里?”

    “你猜?”陆缙唇角微翘。

    江晚吟脸一烫,拔腿便要走,却被陆缙伸出沾水的手一把捞住她的腰。

    “我说的是头,你想到哪里去了?”

    陆缙从喉间门低笑一声。

    江晚吟扭头:“没哪里。”

    都这么多回了,面皮还是那么薄,陆缙低笑,却也没逼她,拉着她纤细的手搭到肩上,当真有几分疲累:“真的疼,按按。”

    江晚吟看见一道被盔甲勒出的红痕,顿时心便软了,五指搭上去,缓缓地揉:“这样成吗?”

    “再用点力。”陆缙阖着眼。

    江晚吟又加了些力。

    “不够。”陆缙仍是不满意。

    江晚吟咬着唇,只好又多使了些力气。

    陆缙却反问:“没吃饭?”

    江晚吟揉了揉发红的手指:“明明是你肩膀太硬……”

    她暗自腹诽,也不知陆缙怎么长的,浑身硬邦邦的,按了好一会儿,他没什么反应,她额上反倒出了汗,手指都被硌痛了。

    “没用。”陆缙失笑。

    他从前总是在榻上这么说她,江晚吟脸一烫,瞬间门缩了手,却反被陆缙握住指尖。

    “好了,不闹你,替我擦洗擦洗。”

    江晚吟不肯,他便攥着她的手不放,僵持了片刻,她到底还是拿起了帕子。

    只是擦过每回都险险避过腹下,匆匆擦洗后,她赶紧丢了帕子要走。

    陆缙却不许,直接按住她的手没入水中:“没洗干净,谁让你走了?”

    江晚吟被他一拉,大半身子险些跌进桶里,赶紧撑在了他肩上。

    眼睛却不敢低,只说:“你叫康平他们来,或者叫个女使。”

    “什么女使,哪儿还有人?”陆缙看她一眼。

    江晚吟回头一看,才发觉不知何时退思堂里已经没人了,甚至连晴翠都不见了。

    非但如此,门也贴心地关紧了。

    这些刁仆,必是吃准她今晚走不掉了。

    江晚吟不知是该恼还是该气,微微抿着唇:“今晚公主设了宴呢……”

    “母亲会明白的。”

    陆缙仍是不放,一双眼黑沉沉地盯着她,看的人心惊。

    江晚吟顿时更窘,她一探身,一截修长的脖颈正横在陆缙眼前,莹白如玉,陆缙喉结滚了下,伸手缓缓抚上去,声音低下去:“大半月了,腿好了吗?”

    江晚吟脖颈一痒,偏开头:“没。”

    陆缙微凉的手顺着她颈线往下,滑到了衣领交缝处,本是要直接撕开,闻言克制地停住,生生压下去,声音隐忍:“真没假没?阿吟,我明早便要走了。”

    江晚吟瞥了眼他用力到泛白的指骨,到底还是没忍心,轻轻改了口:“好了。”

    这一声答应,江晚吟猝不及防直接被拽进了浴桶里,仰跌在他身上。

    她赶紧往上攀,湿透的衣服却反在挣扎间门往下一拉,正好卡在她腰上,紧紧箍住她双臂。

    趁着江晚吟动弹不得,陆缙直接将她反压在浴桶上。

    霎时,浴桶里溅出一大滩水花。

    江晚吟仰头,手指攥紧了桶沿,脑中却还惦记长公主的家宴,绷的极紧。

    果然,没多久,立雪堂便派了人来。

    刚进院中,却瞧见康平等人罕见地不在廊下,反倒是晴翠,正在耳房烤火。

    周嬷嬷眼皮跳了跳:“江娘子在?”

    晴翠点点头。

    周嬷嬷看了眼紧闭的门,了然地一笑,很识趣地又折了回去。

    江晚吟听见了交谈声,愈发窘迫,想挣扎着往外爬,却反被陆缙又拖回了水里。

    呛了好大一口,连头发丝都湿尽。

    当她快窒息时,陆缙方抚着她湿透的鬓发疼惜地吻了吻,抱了她出去。

    这一路愈发难捱,从净室路过桌子,到了榻上,一路上都蜿蜒着湿透的衣裙拖出的水迹。

    江晚吟欲哭无泪,唇角几乎快咬出血,到了今晚她方知道他从前皆是在手下留情。

    然无论她如何讨好,眼角都红了,陆缙只一句“受着”,仿佛要把她生生融进骨血里,又好似要在她身上印满他的气味,处处浸透,难舍难分,一直深入骨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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