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欢: 98. 离间 只要我死,便会给出解药?(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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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序闻言眼底无波无澜,反而笑:“解药在我们手里,他们即便攻下来,不给药也是一个死,你确信他们当真选了这个时候突袭?”

    “正是。”黄四急声,“教首,这回领军的,是陆缙本人。”

    裴时序闻言手中雕玉的刻刀猛地一滑,在他掌心拉出长长一道血痕。

    “他亲自上山?”

    他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是。”黄四也是一惊,“他们分明是冲着药来的,若是拿不到药,只怕,这回是不死不休了。”

    “有点意思。”

    裴时序支着下颌,顿了片刻后,又恢复如常,拿起手中的玉雕刻着。

    “都这个时候了,您怎么还有闲心雕玉?”黄四急的满头是汗,“此刻绥州军已经行至半坡了,只怕不出两个时辰,他们便要攻上来,找到这里。”

    “我为何不能?我等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裴时序一想起当日被陆缙当面将江晚吟抢走的画面,眉眼间的戾气沉沉的翻滚着。

    陆家害了他母亲一条命的旧怨,加上夺妻的新仇,也是时候该一起报了。

    “可他们人多势众,咱们已经只剩下一些残部了,又没法与平南王汇合,眼下苦守无益,只有领着人杀出一条血路,方能有生还的机会,教首,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万不可为了一时意气之争断了多年的基业!”

    “逃?”裴时序小心放下手中磨好的玉,掀了下眼帘,“黄四,你跟了我多久了?”

    “快五年了。”黄四叹一口气。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楼塌了,他还记得,大伙儿都是被逼的走投无路方加入的红莲教,一开始也是寻常,后来搭上了平南王,便彻底回不了头了。

    “倒真是……挺久了。”

    这么说来,他也骗了阿吟五年了。

    一想起当日江晚吟知道真相时眼底的难以置信,裴时序旧伤又隐隐作痛,他按按眉心:“你走吧。”

    “……您不走吗?”黄四怔住。

    裴时序看了眼手中盛着解药的玉瓷瓶,只微微笑:“从放出时疫的那一天起,我便没想过逃。”

    黄四顿时毛骨悚然,这才发觉他那么早便是想同归于尽了。

    想想也是,母亲没了,父亲不认,兄长夺了他的妻。

    如今,他成了孤家寡人,苟活于世还有何意义?

    正此时,裴时序缓缓站起身,黄四打眼又一看,忽然发觉他坐的石凳下埋了一根引线,而桌下放了一个取暖的火炉。

    这是……布置了火药?

    黄四心里一惊。

    裴时序也并未瞒他,阖着眼:“只是走之前,你记得把贺老三杀了,他偷了我的药,不能留。”

    贺老三自上回差点污了江晚吟被砍了一指后便愤懑不满。

    此人的确留不得。

    黄四道了句是,却并不走。

    只苦笑:“我同您一样,已无亲朋,也无容身之处,离开了教里,我也无处去了,今日我便索性陪您到底。”

    裴时序慢条斯理地捻了下石凳边的引线,只淡淡地丢下一句:“随你。”

    很快,不等黄四找到贺老三,山下的厮杀声已经清晰可闻,黄四找不到贺老三,只得暂时放过,立马带了弓弩队前去支援。

    此时,陆缙已经带人一路攻到了山腰。

    这回他们乃是破釜沉舟,虽是五千人,却比五万人骁勇更甚。

    一路杀上去,黄四节节败退,原本的三千人被分散经过血战之后,留在他们老巢,山谷之中的教众已不足五百。

    便是这五百人,也被步步紧逼,逼至了裴时序最后的老巢前。

    此间竟只一座竹屋,屋外栽着数株藤萝,看起来毫无威胁,活像是隐士隐居的住处。

    但陆缙同裴时序交手数次,深谙这个人一贯笑里藏刀,是以当领着到了平地前,手一抬,下令道:“停。”

    绥州军皆训练有素,闻言意识到了埋伏,立即分散开,持盾将茅屋团团围住。

    “你来的比我想象中的快。”

    裴时序斟了杯茶,峨冠博带,自酌自饮着。

    “药,交出来。”陆缙沉声。

    “哦?”裴时序笑,看向陆缙,“给了药,我会有何好处,难不成你会放我走?”

    笑容阴恻恻的,摆明了是没想谈。

    陆缙并不与他多言,只道:“或许,我会留你个全尸。”

    “你倒是直接。”裴时序眯了眯眼,“药就在这里,都被我毁了,只剩……这唯一的一瓶。”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碧玉瓷瓶,却搁到了火炉上,看似在烤手,实则只要手指一松,那仅剩的药便会被焚烧殆尽。

    “你想要么?”裴时序看向眼前黑压压一片的甲胄。

    几乎在他拿出药的那一刻,埋伏在灌丛中的绥州军个个皆绷直了背,欲冲上去。

    陆缙却低斥一声:“退后!他必有埋伏。”

    “又被猜出来了。”裴时序似有不满,啧啧两声,“我的确不会给你。你们来了也无用,这山上有不少人已经染了疫病,你们同他们交手,知道后果么?”

    “你不必妖言惑众,我们早已知晓,今日我等上山,便没想着活着回去!”有个肝火盛的少年模样的士卒直接大骂。

    裴时序闻言唇角笑意更甚,笑的胸腔闷闷地震着,动作一大,牵扯到那日握着江晚吟的手捅出的伤口,他咳了几声,咳的面色发红。

    “不对,你们不知。”他道,“你们没染过这种病,不知道病死多难受,你们会高热,咳血,最后瘦成一把骨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便是连死了,骨头也要比别人轻。”

    裴时序又想起母亲当年轻飘飘的连他一个十岁出头少年都能毫不费力的抱起的样子。

    手心倏地攥紧,他闭了闭眼:“而今日,我放出的这些人所染的疫病比之前放归的那个俘虏还要强上数倍,你们只会更痛苦,说不定,你们或许已经染上了……”

    裴时序面带讥笑。

    果然,闻言,有些胆小的士卒脸色大变。

    “你们若是想要解药也可,我同你们无怨,不过是恨极了陆家人,有笔账要算算罢了。倘若你们若是叫我高兴,我兴许,会回心转意。”

    “瞥如……杀了他!”

    裴时序忽地面色一变,指向陆缙。

    埋伏在灌丛的绥州军瞬间齐刷刷的看向陆缙。

    陆缙神色仍是一贯的淡然,薄唇微微地动。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死,便会给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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