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珩今天谈恋爱了吗?: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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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之后恢复了更深的血红色。严以珩的嘴角绷得紧紧的,好半天才说出下一句话。

    “我不希望,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而放弃什么。”严以珩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想去这家公司工作了,那就不投,我尊重你的意见。但如果你是因为别的……”

    他在这里久久地停顿了。再开口的时候,严以珩的声音有点抖。

    “那就别怪我发火。”

    鹿溪几乎连呼吸都停了一瞬。

    严以珩是脾气极好的人,两人谈恋爱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没见过严以珩因为任何一件事而发脾气。

    而此刻他语气中的冷淡和那点轻微的颤抖,落在他的心里,那刺痛竟然丝毫不逊色于离开严以珩的恐惧。

    鹿溪又清清嗓子,低声说:“我……”

    这话说了个开头,又不知如何继续了。

    他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利落地投了简历。

    严以珩就坐在床上,一直盯着他点完了最后的提交按钮。

    简历提交之后,系统的页面自动关闭了,电脑的画面重新回到桌面上,又因为鹿溪久未操作黑了屏。

    漆黑的屏幕里映出了鹿溪略显忐忑的面容。他试图透过屏幕,打量一下严以珩的神色。

    但严以珩早就重新躺下了。

    鹿溪犹豫了一会儿,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九月份的气温还不算低,两个人挤在一起,温度刚刚合适。

    鹿溪感受着来自身旁的温度,心里却打着鼓。

    他小心扣住严以珩的腰,轻声叫他的名字。

    “小珩……”鹿溪用指腹摩挲着他的腰间,语气带着明显的讨好,“别生气了……”

    直到听到这句话,严以珩紧绷着的嘴角才终于放松下来。

    他背对着鹿溪,手心轻轻覆上了他的手。

    “鹿溪,我也不是生气,我只是……”他说话的声音也轻轻的,“我只是,没有办法对你的人生……负责。”

    他喃喃自语:“比起为了陪伴我而留下,我更希望你去……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鹿溪扣紧他的腰,像之前那年生日一样,用额头轻轻抵着他的肩膀,蜷缩得像一只虾。

    过了许久,鹿溪声音沙哑地开口:“……嗯。”

    没有再说其他的,只是简简单单地应了一句。

    *

    鹿溪的工作,就这样顺利地定了下来——就像是他从不担心严以珩考研一样,严以珩也并不担心鹿溪拿不到offer。

    鹿溪也是很优秀的。

    鹿溪大四的这一年过得还算轻松,早早地拿到了offer,毕业设计也一直在做。

    他跟严以珩的感情也并没有因为他即将出国而减淡半分。

    虽然,他们都知道,离别就在眼前了。

    上半学期结束后,鹿溪彻底腾空了在学校的宿舍。

    他把那些不常用的东西都运回了家里,还剩下一些日用品,就放在和严以珩一起租的老破小里。

    他把自己的摩托车卖了。还因为担心它的下一任主人不好好珍惜,千挑万选都觉得不满意,最后低价出给了车队里的小伙伴。

    “跳楼价就跳楼价吧,比起价格,我更关心它的下一任主人会不会好好照顾它。”鹿溪这么说。

    严以珩抿着嘴笑了笑,伸手碰了碰他的手背。

    才刚拿到offer,公司派他去的地方就确定了。

    是阿尔及利亚。

    严以珩说:“那还好啊,起码算是比较发达的国家了,应该不会太苦。”

    鹿溪对这些已经看开了:“管他呢,听天由命吧。”

    不过,为了这个事情,鹿溪还是和家里大吵了一架。

    具体怎么回事,鹿溪不肯说,严以珩只知道最终家里还是妥协了。

    只是,鹿妈妈确实有点生意人的魄力,她说无论鹿溪去非洲欧洲还是大洋洲,总之她不管了,让鹿溪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说不管,真就不管了,孩子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也丝毫没有打算为他准备点什么行李的念头。

    但这些对鹿溪来说,似乎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的摩托车已经卖了,而他的恋人则留在了国内。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什么是非要带走不可的呢?

    他最重要的东西,都留在阳城了。

    去阿尔及利亚的机票定在了6月底,公司忙着抓壮丁,一天都不肯让他们多休息。

    鹿溪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托运,自己轻装上阵。

    严以珩去送他,在过安检之前,鹿溪神神秘秘掏出两个黏土小人。

    两个豆豆眼、二头身的小人,脸捏得一模一样,只有衣服能看出区别。

    一个小人肤色白一点,穿着一件绿色的卫衣;另一个小人稍微黑一点点,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

    严以珩看笑了。

    “你可别告诉我这是我啊?”严以珩戳戳那个穿绿色卫衣的小人,抱怨道,“我眼睛哪有那么小!”

    鹿溪笑弯了眼睛。

    他把这两个小人放到严以珩的手心里,笑着说:“不太会弄,搞了好久,还好在出发之前搞定了。”

    他用手碰碰那个代表着严以珩的小人的脸颊,轻声说:“以后,等我的房子做好了,就把他们两个放进去。”

    严以珩也笑。

    再后来,鹿溪就离开了。

    不久之后,他们常用的通讯软件推出了一个新功能,可以自己选择展示几天之内的朋友圈。

    鹿溪讲这个期限设置成了三天,而他又是不怎么爱发社交动态的性子,很快,他的朋友圈里就只剩下一条短短的横线了。

    他的头像还是严以珩毕业时两人一起拍的照片,而空空如也的朋友圈里,只保留着一张置顶的照片。

    是那年去严以珩的老家时,那人随手拍下的他。

    鹿溪离开后,严以珩的生活也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

    研二这一年几乎没有课了,他白天去工作,晚上回来专心写着毕业论文。

    还开玩笑地抱怨着,“我怎么感觉我才写过毕业论文呢”。

    隔着7个小时的时差,两人的交流也变得艰难。常常是一个人在这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好几个小时后才能收到对面的回复。

    严以珩跟他分享着法学和金融的不同,鹿溪则给他讲述着国外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

    他们几乎没有因为交流的“时差”而产生过疲惫或心累的感受,却也多少都知道,这样的日子看不到尽头。

    又过了一阵子,严以珩又毕业了。

    他仍然在先前那家公司工作,还开玩笑地跟戴盈盈说,咱们公司应该给我安排一个资深analyst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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