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缠: 40-50

您现在阅读的是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攀缠》 40-50(第14/19页)


    她不得不想起,张润行曾经就是这样熟练,熟练地抱着他的孩子。

    他们失去怀抱孩子的资格,才短短一年,余生的痛苦还很漫长。

    生命承担了苦,回忆才是深沉的痛。

    所以重见时,谁都没有提。

    代薇在担忧他的隐忍,不忍看他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接受过去,于是小心靠近:“我知道妙妙的家长在哪,让我抱过去吧。”

    而他淡然笑着,再看一眼孩子粉嫩的侧脸,终是轻轻点了头。

    “我打个电话接应他们一下。”代薇手伸进口袋摸手机。

    毕竟这里是边缘工作区,四处摆放的花架位置有些杂乱,都是鲜花编插后备用的,待开场前置放到指定位置,孩子也是被万花堆叠的新奇感吸引过来的。

    摸索半天,她才后知后觉:“……手机好像落在音控那边了。”

    张润行失笑:“你呀,还是那么粗心。”

    “我哪有粗心!这不是着急嘛。”代薇干脆和他面对面站,逗一逗可爱的孩子,一起等正在赶来的家长。

    “还说不粗心,高二下学期小模拟,是谁连准考证都没带,临进考场前要我跑去她原班级找出来,再冲刺着送过去?”

    从重逢到现在,一直沉稳如冷水的张润行,再提起少年事,难得面上带着一些轻松。

    她再次反驳:“谁让你考场正好在我的教学楼呢,帮帮忙怎么了嘛!”

    倒是有些印象,上学期最后的几天,叶浮茹远远找来,轻松叫走了正和代薇一起在食堂吃麻辣烫的张润行。

    他们两人说了些什么,在操场压过一圈又一圈,直到碗里的麻辣烫冷透,上面的油花结成块,代薇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赌气似的,别扭了一整个寒假,乃至半个下学期,要不是那次忘记带准考证,可能到现在还别扭着吧。

    正想着,腆着小啤酒肚的年轻爸爸泪水涕流地找了过来,激动地抱过孩子,连“谢谢”都说不清楚。

    代薇好言安抚了几句,看父女俩离开,打算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

    “代薇。”

    又被张润行叫住。

    “嗯?”她回头。

    他清淡如许的容颜,被重花衬上琉彩生色,他讲:

    “要试着在一起吗?”

    “什么?”

    她下意识问,他却没有再重复。迈步走上前,略垂眸,温热手掌缓慢牵起她的指尖,目光睨定她纤细腕骨时,勾唇告诉她:

    “你不是一直在等这一天吗。”

    反问句式,陈述口吻。

    第一反应的重点不是这句话。而是——

    “什……什么?”代薇忽然不明白了,大脑运转不动一般。

    而是当她不明所以低下头,因对方牵手的动作,不得不发现他腕骨处所佩戴的一款男士宝玑表,然后视角偏移,再发觉男人的视线正敛落在自己手腕上。

    ——很巧,她也有一块。

    就是那块,

    曾被她在德国狠心当掉,又由易圳留心赎回;

    因为看到爱慕的男人拥有,于是在刚工作不久后硬是咬牙买下这块女士同款。

    所以哪有巧合。

    不过是她小偷一般强行碰瓷的“情侣款”。

    是她可耻的私心罢了。

    代薇几乎触电般缩回手,背在身后,笨拙掩藏的动作和她这十年兵荒马乱的单恋如出一辙,简直不能再狼狈。

    他好像也不想戳破,眸光像坠落的鸿羽:

    “说你粗心还不信……那次模拟考试,上午你的考场在开太楼408教室,29号座位。为什么我记得那么清楚?因为这个位置,恰好和我的下午场一样。”

    冷意顺着他的目光,从头顶灌下,钉得脚底一时挪不开逃离的步子。

    那天上午啊,考的是数学?还是化学?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些题目看得头疼眼花,大题几乎都只能写个大概,所以有很多剩余时间来涂涂画画。

    除了草稿纸上四不像的水冰月卡通画,就是用铅笔字迹写满桌角。

    “从小一起混着长大,我怎么会认不出你的字呢?”

    光影飞掠,藤架花香烘得脑胀,模糊想起那些大大小小的字,写的满是:

    ‘叶浮茹,滚开’

    ‘贱女人’

    或者

    ‘快点去死吧’

    ……

    *

    去拜访张爸张妈的事到底没有落实。

    从准备工作到婚礼结束,新人火急火燎准备出去过二人世界,明明收尾的工作可以交给场务人员,偏偏要亲力亲为,磨蹭到最后一个人走,代薇才敢出来。

    蕾娜说得对,未必别人就看不出来,一厢情愿的深情,到头来都在感动自己。

    原来早就破绽百出。

    她泡在温热的夜风,想起张润行说那些话时毫无向往的模样。

    “至少我们互相了解,如果你还愿意的话。”他温柔地求爱,眼里却没有期待。

    “我父母,他们一直很喜欢你,你知道的。”

    只是转述别人对你的满意。

    不对吧?不该是这样吧?代薇甩甩头,感到一阵扼喉般的窒息。

    她过去的人生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剧情啊。

    电话响起,一惊一乍地掏出来,看见是赵翡蟾的来电,才长舒一口气,接起时猛地深呼吸,试图大声倾诉悲痛:

    “蛙啊呜呜,你都不知——”

    “哇呜呜呜呜呜呜呜!!!”

    对面同时炸起更加震耳欲聋的哭叫声,完全掩盖了她的话音。

    她疑惑地看了一眼电话:“咋的了这是?”

    “翠娥啊!来,来喝两杯,爷心里难受极了呜呜呜,消哥还在加班,我觉着你今天肯定是个闲犊子,来喝!”

    绿蛙显然已经亢奋。

    大少爷这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哭天抢地的着实少见。

    “别激动啊,我现在过去找你呗,搁哪呢?”总不能放着不管。

    他好像是抹了把鼻涕:“我在,南郊城乡结合部那个叫…好大娘小酒馆!我发定位给你。”

    什么玩意儿?还有酒吧的名字可以那么猎奇呢??

    打了辆车,四十分钟晃晃悠悠,代薇站在街边对比来对比去,确定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家酒馆,才试着走进去。

    门店招牌上,赫然写着“Hold new”。

    店里灯影昏沉,人很少,一眼就能看见花衬衫男人,坐在显眼位置自斟自饮。

    代薇一坐下就试图关心老友,可任凭怎么问他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猛喝,还拉着她一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女巫文学,nw8.cc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