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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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意,又怎会轻易放弃机会;偏自家狼崽子是个光风霁月的行事,有些话不好说的太过···

    总要想个什么法子,能隔开江越与自家狼崽子的相处,最好是能叫他离开肃州,陆寒尘脑子飞转,寻找着什么借口;关键是还不能叫狼崽子察觉是自己所为,否则以他那坦荡荡的行事之风,怕是会对自己怀疑,若因此再心生不满才是得不偿失。

    明明此时九千岁因气血乱串,还有厮杀时留下的伤势,浑身痛的要命;偏他还要费神琢磨这些,引得气血又紊乱,头部剧烈疼痛起来,终是没忍住呻·吟出声。

    “哥哥醒了!”谢令月听到动静,忙起身艰难过来,面上都是关切:“除了伤口,可是还有哪里疼,我叫谢峰进来看看?”

    紧接着便扬声叫人进来。

    谢峰又被找来给督主诊脉,得知他是因气血逆涌而引起的头疼,谢令月松了口气之余又忍不住担心;待人都退下之后,将爱人的手握在掌心,语含安抚。

    “如今局势已是控制住,朝廷派来的官员这两日便可到肃州,还有征西军驻守配合查案···哥哥也不必太过忧心,肃州之事很快便可以步入正轨;本就厮杀一场受了不少伤,偏你还强行冲破穴位,气血逆涌,当紧是调理你的身子,莫要留下病根。”

    自家狼崽子这般关切,他自己还身受重伤,却这般焦心自己这个夫君,陆寒尘心头越发柔软;侧身往罗汉床里侧挪动,让出外侧的位置,叫狼崽子上来歇息。

    谢令月伸手要搂住他,被陆寒尘阻止:“你后背还有伤,乱动会更疼,我靠着你便是。”

    话落,人亦是靠在他胸膛,声音暗哑:“清尘可会怪我,因我没有认真听你之言,冒然进入肃州,置你于险境,还折损了你的几个暗卫···”

    谢令月不愿这人想更多因而内疚,温柔道:“哥哥这般才是正常反应。”毕竟这人也不知他有两世的阅历与经历,只会如其他人那般,以为谢令月不过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郎君,哪里懂得朝堂之事。

    且一开始,谢令月就猜测的那般大胆,谁能想到叶天逸真的能做到这等地步呢,更想不到肃州官员真的敢谋害当朝九千岁;也是因为这般正常反应,陆寒尘才会想着进入肃州详细查探;此行跟着他的人就不少,更遑论从附近调来的锦衣卫,还有卫兰陵的人手,当然有恃无恐。

    且谢家暗卫,还有那些战死的锦衣卫,并不是因为保护他们两人而死;既是谢家人,既是拿了朝廷俸禄,为百姓鸣冤,还肃州官场清明而战死,亦是他们应尽的职责。

    谢令月自己可以为了死去的三个暗卫难过,却不想陆寒尘因更多的人命而愧疚;起码,他们俩人做到了与这些人共同进退,并未如其他主子那般先于逃命。

    如此,战斗到最后的他们,也算得问心无愧。

    第 112 章

    有谢令月的耐心安抚宽心, 还有他与谢峰商讨后换了治疗方子,陆寒尘很快便平静下来。

    次日便开始拖着伤躯理政,肃州官员尽数被抓, 如今便是一盘散沙, 自然需要九千岁主持大局;幸而谢令月也能从旁协助,还有玉衡几个心腹, 皆会处置政务,暂时应对肃州城的一切。

    倒是江越,也找了机会与他们待在正堂;说是他也需要地方处理军务,实则他的目光时不时瞟在谢令月身上;都不用阮慕欢想着尽心服侍主子, 谢令月的茶杯刚见底, 江越便上前亲自给他斟茶。

    这人还格外的操心,趁陆寒尘忙着与几个心腹讨论政务时, 语重心长劝谢令月先注意养伤歇息;关键这人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他也不讲其他, 只说谢令月之前都在后宅安逸生活, 并未见过战场的残酷;如今亲历修罗场,想来会有些影响,不若好好喝几日安神汤, 调养好身子再帮忙也不迟。

    便是九千岁实在忙不过来,他也懂些政务, 帮的上忙,江越是半分不谦虚;谢过他的好意,谢令月可不敢真叫这人帮忙, 就陆寒尘那醋坛子, 若是自己与他说一声可以让江越帮忙,怕是醋味能飘出几里地。

    且这两人之间总有一种针锋相对的气场, 谢令月可不放心这两人在一起相处,怕不是会掀翻屋顶。

    于是,几日的功夫,陆寒尘与江越都见识到了谢令月的另一面,处理政务那是得心应手,又格外的果断;陆寒尘在心中惋惜,若不是谢家的韬光养晦,只怕狼崽子如今早已惊艳朝堂,首辅杨诤也得自叹不如。

    而江越的目光越来越亮,他还是小瞧了谢令月之才;原来这人不只继承了中山王谢达昌的领军才能,理政之能都是这般的出乎预料;这般惊才绝艳之人,哪里是莹莹月辉可喻,他分明是这世间最耀眼的那抹光华,叫人不自觉就想要追随。

    欣喜与心慕之余,江越心中亦有股隐隐不安之感;身为皇亲国戚,他是最清楚皇室对魏国公府的忌惮,如今的皇帝舅父自觉还能压得住谢家,愿意叫他们回乡;可若是过几年新皇登基,还能容得下谢家?

    谢令月如此才能,若是被新帝察觉···

    还记得在皇觉寺时谢令月坦然告知过,若是大宣皇室能容得下谢家,他必不会与大宣做对;然而帝王心思谁能猜得透,若是那时新帝对谢家赶尽杀绝,谢令月之才华,能看着谢家被覆灭?

    江越从不怀疑,以谢令月之才,安然从京都离开轻而易举;谢家与大宣皇室对上,也就是谢令月与大宣皇室为敌之时;那时,身为皇亲国戚的江越又该如何。

    难道他能从容接受与谢令月为敌?

    最重要的,只是这片刻功夫得见谢令月处理政务的能耐,江越便生出自愧不如的慨叹;真到了他与谢令月仇敌相对的时候,他能是谢令月的对手么,江越深深怀疑。

    此时他又开始愤恨,为何谢家出事的时候他不在京都;若是那时候他伸出援手,想来魏国公谢楝更愿意将谢令月嫁给他这个征西将军;如此,谢家也算与皇室结了亲,他江越与英国公府便能护得谢家平安,自然也不会有将来他们两人刀兵相见的可能。

    人越是想要得到渴望的,便越容易生出执念;此刻的江越便是如此,自认为想到了最好的法子,因而看陆寒尘更碍眼;却不曾想过他的法子是周全,那也得有谢令月点头。

    最重孝道的江越以为谢令月也如他这般的勋贵子弟,会安分听从父母长辈的安排,不会有忤逆之心。

    拖着伤势帮忙的谢令月可注意不到江越的这些想法,只觉得这人大抵是念着两家的交情,又因自己有伤在身,才会对自己稍加照拂;这堂内忙乱的一众人,除了江越与阮慕欢分毫未伤,其他人可都是带伤支撑。

    如此,谢令月便以为江越大抵也是看到了这点,又见阮慕欢被其他人支使的团团转,偶有顾及不到自己这里;江越才会帮着做点举手之劳,毕竟这些人中,江越与他勉强算得熟悉。

    且谢令月亦深知江越这等勋贵子弟的傲气,除非世交,一般人很难入得他们的眼;更何况还是大宣官场之人最惧怕和厌恶的九千岁与锦衣卫,江越能在此时与他们交谈几句,不过是因为他乃皇亲国戚,知道轻重。

    不管如何,这几日这些人都表现的有礼谦和,各自处理分内之事;待到玉衡与那副将带着京都的官员赶来此处,十几号人便看到九千岁与征西将军相处甚是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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