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映同尘: 14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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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昭也想跟着进去, 倒想听听陆寒尘这厮如何哄得住老爷子, 被崔砚拦在院内;父亲都被令守在门口,可见老爷子并不想其他人知晓今日谈话, 还是不要忤逆为好。

    屋内只有两人,陆寒尘欲要先拜,老爷子摆手:“上一回你是阿月的枕边人,老头子自是当得起你一拜;如今既是阿月与你断了情分, 你便是当朝九千岁, 老头子受不起这一拜,随意说话便是。”

    陆寒尘薄唇微压, 面上尽是苦涩:“我与阿月只是暂时因误会而分开,并未断情, 外祖父何须如此界限分明。”

    是的, 陆寒尘从来不信他与谢令月断情,不过是狼崽子当时气急之言,当不得真;不管狼崽子平日多么稳重, 总归他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失望之极自然会有些口不择言。

    待他寻到人, 与狼崽子认错解释清楚,且他已传令叫锦衣卫在大宣寻名医,定然可以祛除狼崽子面上的疤痕, 他们还会如往日那般恩爱。

    坐在上首的老爷子微微摇头:“九千岁当真以为阿月是少年心性, 与你断情不过是一时意气?”

    崔广博自认阅遍世间人,却也得承认他看不清自己这个嫡亲的外孙;只有十八岁的年纪, 之前还被男扮女装养在后宅···他以为见到的会是女儿家书中所言安静乖巧的小郎君,最多不过姿容不凡。

    却不知那孩子眸中内敛,心有大志,胸有沟壑,胆魄更是远胜世间多少人;那般的藏拙于巧,却又风华清致,以至于崔广博恍然以为见到了先贤的影子。

    一番深谈后更是确定,那孩子的见地与阅历怕是远胜于他这个当世大儒,崔广博心中亦曾叹息自愧不如;偏那孩子还有一身精湛武艺,真正的文武皆备。

    从他上回告知自己的那些筹谋中,就可管中窥豹,这孩子不会轻易做决定;但既然做了决定,那必然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再不容挽回···

    越是从容冷静的人,越是有常人难具备的坚定与坚韧。

    挽回?对这种人来说难如登天!

    “看来九千岁并未真正了解我家阿月啊···”老爷子叹息一声:“据悉九千岁还年长我家阿月六岁,果然在你二人的情意中,更尽心的那人是我家阿月,九千岁怕是坐享其成的那个,因而都不曾发现阿月的真正性情。”

    老爷子多睿智,只从只言片语便能察觉端倪,却也并未因此迁怒陆寒尘,而是提起其他:“若老头子猜的不错,今秋中山王府进入北镇抚司那一遭,乃是九千岁的手笔。”

    不管这人当初是为帝王清除隐患,还是为了他暗中支持的哪位皇子,都改变不了他是执行者的事实;老爷子现在也能推演出一二,阿月当初忽然要嫁给九千岁,怕也有为谢家转圜的心思,甚而这个心思占了很重的位置。

    然阿月对这人的心思也是真,否则以后来深谈时老爷子察觉到外孙的心计与能耐,他信外孙还有其他法子与九千岁周旋,总能换谢家人安然无恙。

    显然眼前人并未平等看待阿月,以为他是两人中的上位者,阿月及谢家人需得承他的情,这才忽视阿月的真正情意与错过了解阿月的真性情;老爷子能理解陆寒尘的心境与立场,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玩弄权术与人心,最是不敢轻信任何人,哪怕是枕边人。

    “可九千岁也需知晓,当时的境况,阿月并不是非你不可;老头子也甚是好奇,九千岁只想着你自身的种种缺陷,自艾自苦,可曾想过阿月同样因你的缺陷要背负更多?”

    再如何的位高权重,再如何的世间绝色···也改变不了陆寒尘就是个阉人的事实,改变不了他身上的那些污名,改变不了世人对他的偏见···可自家的阿月偏偏对这人情根深种,因此他将背负多少恶意揣测与非议,眼前这人即便是想过,怕是想到的也不多。

    两人走到如今断情的地步,未必与这些没有关系。

    “上一回九千岁与阿月一同在这里跪拜老头子,我以为九千岁便是做不到回报阿月同等深情,至少也能感同身受阿月的一些心思···岂料···九千岁终是不理解阿月从小接受的教导,不能与阿月并肩携手便也罢了,竟还妄图反其道而行···”

    陆寒尘豁然抬眼,意图解释清楚他当时的心境;并不是他不理解狼崽子的心思与抱负,也不是他要反其道而行,不过是他中了江越那厮的算计,冲动行事,他已悔过了。

    对上老爷子洞若观火的眸光,再也说不出口;老爷子说的没错,他年长狼崽子六岁,还在朝堂行走多年,难道真看不出江越的那点算计?

    不过是仗着狼崽子的情意,不过是习惯了自己的决定不容人违逆,不过是想要自私的将人困在自己身边,从而轻视了狼崽子真正的想法···

    可面前之人是狼崽子最敬重的外祖父,陆寒尘总想说点什么,让他知晓自己对狼崽子的情意亦不是假的,因而薄唇微微抖动,就连出口的话都带着颤抖。

    “我知外祖父与岳父岳母一般的护短,最是爱重阿月;方才外祖父之言已是将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亦···晓得了自己犯下的错。”凤眸涌上坚定之色:“可外祖父也该知晓,如我这般一直行走在黑暗中之人,乍然得到阿月的情意,开始怎会不怀疑?”

    “是阿月教会我如何感受这世间的暖意,是阿月将我拉出深渊,叫我得见天上月···外祖父···这般的阿月,叫我如何能放手!”

    都是痴儿啊,老爷子感叹一声:“罢了,你们年轻郎君的事,我老头子又能掺和什么呢;不过今日还是望督主能听进我一言,想来你也知晓阿月不愿你丢了如今的一切,跟着他颠沛流离,朝不保夕···”

    叫老爷子看,陆寒尘此时最不该做的便是寻人;阿月最是心性坚定,做下的决定轻易不会改变;眼下又是肃州贪墨大案,又是镇北关危急,听闻陛下因此龙体欠安,朝中必然也有波澜。

    若陆寒尘真了解阿月的情意与心意,便该先珍惜己身,稳定好朝堂上的一切,稳固好他的地位;之后再寻人也不迟,想来那时阿月心里亦平静不少,说不得也放不下对这人的情意,两人还可转圜。

    别以为老爷子年岁大了便老眼昏花,上回他便看出自家外孙对眼前人的情意,那孩子是真的不在意陆寒尘的缺陷与污名,一颗心都栽在这人身上;真心疼自家孩子,老爷子自然希望这两个有情人能破镜重圆,却不是在此时,因而才有这一劝。

    再则,老爷子也有私心;他家阿月是真舍不得陆寒尘跟着他担惊受怕,老爷子却更偏爱自家孩子;陆寒尘一直是当朝九千岁,手中握权柄,关键时候说不得还能助阿月一臂之力,不求他为阿月背叛大宣;但万一阿月的筹谋有什么差池,至少陆寒尘能护得住阿月的性命,乃是阿月最后的靠山。

    别看老爷子一生致力于钻研学问,骨子里也有血性;叫他看,自己这般想法才是对的,若陆寒尘对阿月的情意为真,便该如阿月为他筹谋长远那般,也该为阿月的将来筹谋。

    毕竟世事无常,如今这两人都是在刀尖上行走,彼此搀扶,彼此做对方的后盾···这才不负这一段情意,不负他二人的胸中沟壑,将来不失为一段佳话。

    当然,老爷子也承认自己偏颇自家孩子的自私心理,与陆寒尘坦诚相告:“你如今这般肯定说不能放手,也就是仗着阿月待你的真心;可你也该知晓,阿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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