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子戏社: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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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戏,得演好了。

    他淡定地端起牛奶杯,慢慢喝了几口,又开始进?些食,以保存体力,继续战斗下?去。

    大约过去五个多小时。

    天还?黑着,松本再次进?来,耐心地问?他:“陈医生,酒醒了?”

    “嗯,多谢关心,也?劳烦你们照顾。”

    “夜里说的话还?记得吗?”

    陈修原笑着指了下?脑袋:“当然,这里是清醒的。”

    “那就好。那么陈医生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

    松本瞧他稳重如山的样子,越看越像那帮讨人厌的地下?党:“看来陈医生还?是不?愿意配合,没关系,不?急,不?如我们先去见一下?你的家人吧。”

    陈修原被带往审讯室,若干牢房里关押了遍体鳞伤的义士们,到处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熏得人恶心想吐。

    总听?说鬼子和汉奸的手段如何残忍,可真?正来到这里,看到地上、墙上干涸的血迹和一个个令人发指的刑具,他还?是有?被震撼到,恍惚间,仿佛听?到无数同胞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看到无数张坚毅、誓死?不?屈的面庞……

    他们停在一间刑讯室门前,里面有?个高大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脚都被烤住,虽垂着头,可陈修原一眼就认出了人。

    “你们这是屈打?成招吗?”

    “陈医生,我想你是误会了,他妨碍抓捕,刺杀高级军官和远道而来的贵客,让我们损失了十几个大日本帝国的勇士,还?把亚和行动队的撞得两死?一伤,掩护那个女刺客逃跑,若不?是身份特殊,能挖出重要信息,这么多罪名,早遭枪决了。现在我们是给他个机会,把所有?事交代?了,拔出那些地下?党组织,说不?定可以网开一面,留他一条命。”松本走到长桌边坐下?,“你这外甥的嘴硬,骨头更硬,你是长辈,劝劝他。”

    陈修原走到杜召身前,看他满头的血,衬衫被打?烂了,露出皮肉上一道道血痕,按捺住滚滚而来的愤恨与?心痛,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阿召。”

    杜召一直醒着,缓缓抬起脸:“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呢。”

    “他们说你是共-党,真?的?”

    杜召左眼都被打?肿了,嗤笑一声,看向不?远处的松本:“老子是他祖宗。”

    “你自己作孽,别连累我,连累家人。”陈修原皱起眉,“他们说得对,有?什么事交代?了,皇军大度,能宽容你先前所为。”

    “滚吧,少跟我废话。”

    “你是被蒙蔽了,因为长筠?我早跟你说过,不?能相信女人,你是被她利用了。”

    杜召一口散漫的腔调:“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修原握拳佯朝他打?过去,拳头停在他的脸边,没有?落下?,转而掐住他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们两背着我行了苟且之事。”说话的同时,中指落在杜召头发里,轻轻点暗码。

    “不?然她也?不?会这么急着跟我离婚!”三位同志牺牲,其余全部安全。

    “你们什么时候搞上的?”长筠没有?消息。

    “我早看出你们两不?对,碍于亲情,没有?质问?你。”他们在探我口风,无实质证据。

    “你我虽然只差三岁,既是亲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悖伦理?的事!”我们想办法救你出来。

    杜召用头重重撞开他的手:“是你趁虚而入,她本来就是我的,”他挑衅地笑起来,“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我看,舅妈比嫂子更好玩,偷情就是刺激。”

    陈修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故意当着日本人的面刺激自己,好撇清关系,为自己洗清嫌疑:“你想死?,也?看日本人答不?答应。”

    松本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轻佻下?眉,笑道:“看来你们两是决定跟我演下?去了。”他直起身,拿一根鞭子走过来,揽住陈修原的肩,“既然,你这么恨他,不?如你来给他用刑吧,正好,报夺妻之仇。”说着,就把鞭子塞进?他手里。

    陈修原握紧鞭子,没有?动弹。

    松本拍拍他的肩头:“怎么?舍不?得?他都这么忤逆不?孝了,你们中国不?是最讲究道德礼仪吗?”

    杜召轻笑:“软蛋,难怪筠筠不?要你。小舅,你得硬气一点啊,否则下?一个还?跑了怎么办?”

    陈修原与?他对视,一切深意皆已意会。

    “你还?是适合拿着小刀做手术,和病人过一辈子。”

    话音刚落,陈修原一鞭子甩了过去。

    杜召偏过头,脖子上赫然一道红印。

    ……

    杜召那一撞,杜兴所在的车连翻几圈,最终撞在墙上,四轮朝上。

    他做了手术,一直昏迷。

    贺明谣闻讯赶来,在病房照顾。

    周围一直有?亚和的人在,寸步不?离,生生守了一夜。

    天亮了,贺明谣叫几人回去休息。

    小弟们不?肯,又怕打?扰她休息,便到外面坐着。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

    熹微的晨光从帘子照进?来,落在杜兴一头纱布上。

    贺明谣立在床畔俯视着昏厥的男人,目光冰冷。

    她抬手,朝杜兴脸上的呼吸器伸过去,悬于头顶,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他不?该这样安详地死?去。

    贺明谣捏住杜兴空荡的病服袖子,提起来,高高悬着,又忽然松开,手臂掉下?去,砸在床上,人又一动不?动了。

    她将触碰过他的手指在被子上揩了揩,转身走到床边的椅子里坐下?。

    ……

    夜深人静,房间里一片漆黑。

    邬长筠忽然睁开眼,腾地弹起来,还?没坐稳,又痛得往后倒在床上。

    好疼!胳膊、腹部,像有?只利爪在身体里不?停地翻搅。

    瞬间,满头大汗,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邬长筠咬紧牙,憋上一口气翻腾下?床,刚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手扶住床撑住身体。

    伤口出血,将面前的衣服浸湿了。

    不?管这是哪,对现在的自己来说都不?安全。

    她强忍剧痛往窗户走去,轻轻推开窗,准备逃离。

    忽然有?人将门推开。

    邬长筠坐在窗户上刚要往下?跳。

    “四姐。”

    她愣住了,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一道熟悉的影子。

    灯亮了起来,刺得眼疼,邬长筠抬手挡住眼,适应片刻,再朝来人看去,是阿海。

    这里,是陈公馆。

    ……

    第174章

    邬长筠瞬间放下警惕:“是你救了我?。”

    “我?始终是个中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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