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雪线[刑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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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晕。”

    卫骋扶住她的脑袋,笑意也淡了:“知道晕,下?次就不要?逞英雄。”

    昏迷中考虑的问题她到底是没提,而卫骋竟也没有骂她。

    谢轻非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摩挲着那一圈纱布,刚要?说什么,他的怀抱忽然?收紧了些,下?巴搁在她肩上?,声音很轻,带着丝失而复得的珍重:“你吓死我了。”

    抱了许久,卫骋听到谢轻非咳嗽,扭头?看到杯子里的水都没了,才舍得暂时松开她去水房。

    谢轻非靠回枕头?上?,心想没他怀里舒服。不一会?儿听到门把被旋开的动静,正想让“人形靠枕”继续工作,话语止在唇边。

    雷恒站在门口拉下?口罩,抬高帽檐。

    “轻非。”

    Chapter60

    窗明几净的病房内, 雷恒的脸被光线照亮,依旧是往昔那副“正义凛然”的英俊面貌。

    谢轻非看了他许久,原来面对?面见到, 她还是能够一眼确认他就是他。

    雷恒走近,将拐杖随手?置于床尾, 晃荡的裤腿被行走时带起的风拂动。

    谢轻非移开目光,指了下床边的陪护凳:“坐吧,我现在这样也招待不了你什么了。”

    雷恒望着套在病号服里身型单薄的她,说:“轻非,我是来找你自首的。”

    病房内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谢轻非感觉爆炸时的脑震荡还没这会儿雷恒的一句话伤人。她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试图从这张脸上?找到点面目可憎的痕迹,可大抵是愧疚压在她头顶,无论?几眼他都是曾经与她并肩作伴的好搭档。

    谢轻非按了按钝痛的太?阳穴, 语气淡淡:“哦。为什么事自首?”

    “秦国栋、秦海洋、康文霞、郑宇轩……还有邓锦如。”雷恒说, “都是我干的, 我知道警方最近一直在找我。”

    他很自然地坐到她面前?, 像每个进入审讯室展开坦白的嫌疑人一样。

    “我这人打小胸无大志, 也没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梦,当警察是机缘巧合。”

    父母离婚后雷恒跟着父亲,那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爱之一字说不出口, 全?在行动里表现,因此雷恒尽管在单亲家庭长?大, 同龄人有的他都不缺, 就?这么无忧无虑步入中学,遇到李慕才算他悲剧人生的正式开端。

    “我爸在工地上?很忙, 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我很小就?要?学着自己?照顾自己?。这叫什么来着?懂事。懂事的孩子不会给?家长?找麻烦,这一点你很能理解我。”

    “你之前?说凶手?曾经受过别人的欺辱,后来的生活也不如意,是因为看到欺负过他的人过得远比他要?好才会萌生犯罪心理,这些一点都不错。你想知道李慕是怎么对?我的吗?”雷恒说到这里脸上?还存在着淡然的笑意,“十几岁的小孩子,折磨人的手?段已经花样百出了。群体排挤个体是最小儿科的行为,放在我身上?根本不值一提,身体上?精神上?的折辱才让人崩溃。”

    他仿佛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语气很平静。谢轻非尽管早有猜测,从他口中亲耳听到时心还是不由自主悬了起来。

    “我那时候害怕一切下课时间,因为铃声?一响就?代表又要?遭罪了。白天我得准时到男厕所去‘报到’,放了学就?到仓库去,他们不但会打我骂我,还逼我脱掉衣裤,对?我……我不想让我爸担心,他供我上?学已经很辛苦了。而且就?算他知道了,光凭我们两个又斗得过谁?

    “我也想过要?给?自己?讨回公道,我找老师找教导主任,校长?办公室也去过,他们最多只是把李慕带去问几句话,事后都不了了之,还对?我说同学之前?打打闹闹是正常的。我反问他,李慕逼我喝尿正常吗?他们把生殖器往我嘴里塞也正常吗?我身上?被烟头烫出来的大大小小的疤是小孩子打闹吗?校长?就?又保证会对?那些人好好进行批评教育,让我别把事情闹大,否则对?自己?不好。”

    “我小时候很相信正义,所以?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恶有恶报,这些人早晚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拼命学习也是为了有出人头地的一天,因为等这一天到来时,这些人一定不如我。”雷恒说,“我21岁的时候破了人生中第一起案子,罪犯是个大学生,不顾妇女意志强丨奸了他的女同学,不出24小时我就?把他抓捕归案了,受害人家属来感谢我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价值的,我想,我可以?在这个身份上?弥补自己?从前?的遗憾,我争取不到的公平我要?为别人找回来,我要?当个好警察。”

    “我还以?为这是个好的开始,可后来办方雨彤的案子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某些‘社会规则’不会因为我一个小角色的意志而转移。方雨彤当年和我被李慕他们欺负的时候一样大,我以?前?一直不理解李慕为什么能这么有恃无恐,看到郑宇轩后我懂了,人命从来就?不是平等的,钱和权是永远翻不过的大山,有的人生下来就?能为所欲为,玩弄他人的性命于他们而言只是消遣,而有的人连给?自己?叫屈的资格都没有,因为没人会听。我还像个傻逼一样向方雨彤保证自己?会给?她讨回公道,但最后面对?她的脸我连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一个漂漂亮亮的,成绩优秀的小姑娘,就?这么被毁了。”

    “郑宇轩是未成年,真相就?在眼前?法?律却不能拿他怎么样,那我们警察还能做些什么?我不是警察的时候保护不了自己?,现在我是警察了,那个小姑娘有和我一样的遭遇正等着人来救她,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雷恒嘲讽地笑了笑,“我去找李广明,他让我不要?多管闲事,说案子就?此了结,得罪郑家对?我没好处。他穿着一身警服对?我说这些话,而这些话和以?前?的校长?告诫我别把事情闹大时的口吻一模一样。我很不理解,但后来我知道了李广明原来是李慕的大伯,突然就?明白了。那层皮穿在他身上?不是让他救人的,是彰显他和我们的不同,好让他名正言顺踩在我们头顶的。”

    “从这时候起我就?不那么想当警察了,可能我原本就?是个懦弱的人吧。我会控制不住地去想,我的努力真的有价值吗?总是事与愿违,总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一辈子也走不出李慕带给?我的阴影了,更没办法?去帮助别人。这身警服太?重,而我太?渺小了。”

    谢轻非木着一张脸凝望他的双眼。

    这些话蒲玉都曾告诉过她,后来卫骋也说来找他进行心理咨询的同事们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念头,可谢轻非从没想过雷恒会是其中之一。在和雷恒搭档的那些年里他表现得实在毫无破绽,他正直乐观,恪尽职守,怎么看都不像个有黑暗过去的人。即便他真的厌倦了自己?的岗位,又怎么非要?往绝路上?去呢?

    雷恒坐在床边,谢轻非还在输液,他见流速太?快又帮她调了调,继续道:“其实不当警察也挺好的,整天那么忙,都没空照顾家里。我想着重新找个清闲点的工作,结婚之后还能好好陪我老婆,只不过出了那样的事情。”

    他手?搭在左膝上?,膝盖以?下空荡荡的。

    谢轻非的眼睛倏然间红了。

    “我……实在不想拖累她,主动提出取消婚约,她不肯答应。她是个傻姑娘,那么些年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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