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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文学www.nw8.cc提供的《按剑》 100、糖葫芦(第1/2页)
“我会习惯没你的日子,继续做大官赚大钱。”
没心没肺的话,晋海川说得认真。
俞烨城听得出来,怅然的望着他,“为什么?”
“人嘛,活着总要最先为自己打算。”晋海川对他粲然一笑,“梦想或是与某人的约定,总有的吧?难得来人世间走一趟,不管有多难,都要去实现,否则百年之后,带着遗憾和亏负下九泉,你甘心吗?”
俞烨城心头震动,又有一丝丝庆幸。
晋海川看得透彻,活得洒脱,不会沉沦在痛苦里。
可惜他一点儿也学不会。
他握住晋海川的手,闭上眼,“快睡吧,明日要早起。”
晋海川斜眼往他那边看。
昨日之前,他纯粹为了方便观察他,早点行动。
而昨日之后,他不想把他放在左眼的无尽黑暗之中。
“俞烨城,”他真切的开口,“我说的话,你要好好记得。”
俞烨城淡淡道:“我又没有为了谁,要死要活。”
“那是再好不过。”
一个哈欠后,耳边余下清浅的呼吸声。
他没有提起罗行洲。
俞烨城不禁睁眼去看他。
人已经闭眼睡了,眉间平展,无忧无虑。
他屏着呼吸,小心谨慎地挪向晋海川,就像从前数次和太子抵足而卧时一样,肩贴着肩,用那一丝暖意驱散梦魇,安抚心魂。
翌日清晨,晋海川被俞烨城唤醒,看见床头摆着熬好的药,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细碎地撒在地上,园子里传来阿牧和衙役们说话的声音。
一派祥和安宁。
俞烨城端起碗勺,他安然的由着他喂了药,接着收拾妥当,一起出门。
晋海川拄着拐杖走到台阶下,忽然回头。
如甪里大夫所说,真叫海园。
那两字出自俞烨城不惯用的左手,知者甚少。
“海川?”俞烨城注意到他的视线,有一丝紧张。
晋海川伸出手,“你抱我上车,我爬不动。”
俞烨城暗暗松口气,心里却又有一些空落落的。
他垂下眼帘,横抱起晋海川,钻进车厢里,接着陈荣和熊仁两人跟着进来,板着脸紧盯着他们。
马车来到南市,熙熙攘攘的行人,各种叫卖声穿透车帘子,在车厢里回荡。
俞烨城挑起车帘,透过一道细细的缝往外看。
东都三市一向是消息传得快的地方,每走一段路,就能听见有人兴致勃勃的谈论昨日府廨前的闹剧。
若是他俩在街头现身,必定立刻炸开了锅。
晋海川凑过来看,得意道:“瞧瞧,我还没做上大官呢,已经名满东都了。”
俞烨城忍俊不禁,跟着他打趣:“恭喜你了。”
晋海川撩起帘子,身子探出去一些。
“当心!”俞烨城忙环住他的腰,小心护着。
晋海川问街边的小贩买了一根糖葫芦,递给俞烨城,“谢谢。”
俞烨城哑然,怔怔的接过糖葫芦,鬼使神差的咬了一口。
脆甜的糖衣裹着酸甜的野果子,咽下肚时,唇齿间都是甜甜的味道,勾起幼时的记忆。
刚跟随太子时,每逢被噩梦惊醒,第二天太子会送来一根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令人心情愉快。
后来,皇后不许他们多吃太甜的东西,怕蛀坏了牙。
太子借口要去听老师讲课,抓着他的手,快乐奔放如小鸟一般,披着明媚的阳光,从殿前跑过,跳下高高的台阶,来到偏殿后的角落,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摸出糖葫芦。
僻静的角落,成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快乐安宁,连空气都是甜味的。
尽管后来他不再需要糖葫芦的安慰,但这份味道与温暖永远铭记在心中。
时隔十数年,他觉得此刻的味道,与幼年时竟是一模一样。
嘴唇微微颤抖,那两个字与甜味混合着,就在嘴边。
“看来,我们的伪装毫无破绽。”
一个激灵,俞烨城回过神。
晋海川正摸着唇上的假胡须,靠在车围子上,十分嚣张的对外面露出整张脸。
出门前,他们乔装了一番,打扮成四五十岁的客商模样,如此一来,就算大大咧咧的走过南市的大街小巷,也无需担心被人指点议论。
俞烨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有小贩跟随着马车,兜售他们的货物,然而无一人认出他们正是东都城里最受热议的两个人。
晋海川会买糖葫芦,是为了试探别人的反应吗?
俞烨城苦笑,自己都在瞎想什么啊?
他三两下吃完糖葫芦,剩下的竹签子在手中转来转去,没丢,开口道:“我昨日派人先去义庄,找机会查验尸身。”
晋海川和他想法一致。
霍夫人未遭到奸///污,怎么可能寻死?
她的死因,或许能成为翻案的关键。
所以,他们现在要去拜访一些人,来证实猜想。
俞烨城已经派人打听过,所以马车直奔南市东南角的一家杂货铺子。
铺子门口堆着各种郓州、滑州的特产,柳枝编制的箩筐食盘,色彩艳丽又喜庆的木版画和成堆的半夏,几只羊拴在一边,不时咩咩叫两声,一个中年男人蔫蔫的靠在躺椅上,打着扇子,驱赶飞舞的蚊蝇。
俞烨城打听过,因为霍夫人从船上跳江死了,船主管大郎嫌晦气,请了和尚在船上念经,又找算命先生算好重新启航的日子,自己带着船工先投靠在东都的亲友,帮忙卖卖特产混日子。
晋海川假装对柳编的物件和木版画感兴趣,问管大郎价钱,“……听老板口音是郓州来的?”
管大郎点头。
俞烨城立刻套近乎,“巧了,我也是郓州人。”
他乡遇老乡,让管大郎挺高兴,忙说要给他们优惠价格。
晋海川豪爽的大手一挥,包下所有柳编物件和木版画。
俞烨城付了钱,问道:“管兄弟何时再回郓州进货?这些玩意儿,在西边那些小国一直卖得不错。”
提到这一茬,管大郎唉声叹气,“本来几天前就要回郓州,哪想遇上那糟心事,得在东都耽搁半个多月。”
“什么事?”晋海川在他身边坐下,关切的问道。
身在异乡,突然有老乡关心自己,管大郎被他的真诚感动,揉了揉眼角,“来东都的路上,有一个女人跳船自尽,人捞上来已经没气儿了,咱们走船的最忌讳有人死在船上,只好找和尚来去去晦气。”
俞烨城疑惑的问道:“怎么会跳船?有人看见了吗?”
管大郎摇头,“我也是听说昨日东都府有人击鼓鸣冤,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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