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藏天光: 第170章 番外二 青梅有竹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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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赐的。”

    那应当还好,他多心了。

    沈辞起身,“温识,我先回一趟,要是殿下回来了,你让人来叫我,我再来。”

    他是有些不对,可能这酒有些上头之类。

    “哦,好……”温识见他脸色有些奇怪。

    沈辞刚走,天色就开始阴暗下来,温识看了看,“怕是要下大雨了。”

    也因为这场大雨,天家一直留着陈翎多坐了一会儿,陈宪和陈远也在,都不时看看天色,大雨倾盆。

    最终,陈翎怕沈辞一直等她,“父皇我先回去了。”

    趁着雨势稍小些。

    陈宪和陈远都心中微舒。

    陈翎回帐外的时候,不见沈辞,“沈辞呢?”

    温识道,“二公子方才来过了,等了许久不见殿下,说先回去了,等殿下回来,让人唤他声。老奴让人去唤沈公子一声?”

    “好。”陈翎应声,但温识转身,陈翎又道,“等等,温识,我自己去吧,反正还披着雨衣,不让他走一趟了。”

    雨势越渐大起来,能躲雨的人都躲起来了,侍卫送陈翎到沈辞处,陈翎吩咐声,“稍后沈辞送我回来就是,去吧。”

    禁军应声。

    都是东宫的禁军,远远寻了一处避雨,也看着。

    “沈辞?”陈翎怕淋雨,直接入内,天色有些晚了,但没亮灯,陈翎放下雨伞,“自安?”

    “不在吗?”陈翎轻叹,这么大的雨跑哪里去了?

    陈翎又不可能中途折回,取下雨衣,也脱了外袍,想在案几前坐会儿,桌上就有火星子,陈翎打开火星子,刚想点亮案几上的灯盏,却见沈辞在。

    “自安!”陈翎放下火星子,上前扶他,“沈辞你怎么了?”

    她刚才唤了这么多声,他都没应声,不对。

    沈辞是不对,她扶他的时候,触到他身上滚烫,“自安,你身上有些烫,是不是病了?”

    “阿翎。”他的声音有些奇怪。

    “沈辞,你怎么了?”陈翎担心,又伸手抚上他额间,“你好像发烧了,我去唤太医来。”

    她的手似最温柔的绸缎,抚上他额头时,他仿佛真的没那么滚烫和烧心。

    他还想,她继续在这里。

    “你等等,我先扶你到榻上,然后去叫太医。”九月初秋,又是大雨,地上都是寒意,她不知他这样多久了。

    她扶他,没扶动。

    “自安?”她又唤了一声,沈辞尽量隐忍,“阿翎你出去,现在就出去。”

    “你躺下我就出去。”陈翎总算扶起他了,但起身时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滚烫让陈翎愣住,但很快,她意识到不对的时候,他伸手将她带至榻间。

    “沈,沈辞……”陈翎懵了。

    下一刻,他狠狠吻上她唇间,陈翎刚撑手,双手被扣紧,越想挣扎,后面的事情便越发有些失控……

    她从早前担心身份被他发现,到后来意识到沈辞不对,现在的沈辞意识根本就不是清醒的,她想起那杯酒,温识是说沈辞不舒服先回去了。

    陈翎心中忽然涌上一阵害怕。

    “自安,沈辞,沈辞哥哥,自安哥哥……”

    帐外大雨如柱,帐内,他吻上她嘴角,“别出声。”

    她是出不了声,她从来不知道他其实想要扣住她的时候,一只手就够了。帐外大雨滂沱,榻间,衣裳凌乱散开,青丝墨发绕在一处,耳边除了雷雨声,就是呼吸声。

    沈自安,你混蛋。

    她攥紧指尖。

    不知何时起,呼吸声同帐外的雨声融为一体,又好似只有彼此,分不清旁的……

    雨夜的绮丽里,根本不知这场雨何时是尽头,也不知天明在何处。

    陈翎指尖死死掐上,亦看清他颈间早前的那道伤疤,触目惊心,也是极致温柔。

    自安哥哥。

    陈翎,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很久了。分不清的梦境和现实里,借着酒意上头的缘故,如同帐外的瓢泼大雨,一幕接着一幕,反正,也是雨夜里的一场荒诞的梦……

    很久后,酒意过去,沈辞才心满意足揽着她睡过去。

    陈翎一丝动的力气都没有,好容易才撑手,披了衣服起身,离开帐中。

    沈辞的极度疲惫中,什么都没意识到……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看着周遭的狼藉,和陈翎通红的双眼,还有一侧跪着的人,好似晴天霹雳,也好似天塌。

    ——孤念你们沈家一门忠烈,此事至此不会再节外生枝,但从今日起,你给孤滚出东宫去!

    他想解释,但不知要怎么解释。

    出这样的丑事,将沈家全都搭进去都于事无补,陈翎也会牵连其中,而他藏在心底的所有东西,更一句都不能说出口。

    ……

    就像后来无数个夜晚他在梦中惊醒,都会坐在窗棂边,看着边关月色,想起听说的陈翎的消息。

    先是听说玉山猎场,陈翎从马背上摔下来,受了惊吓,而后大病一场,去了行宫将养——他知晓陈翎身子娇弱,一场风寒都会病上月余两月,有次没好好听太医话,咳了百日都有,这次从马背上摔下来,肯定吓得不轻,也不知道摔得多重,但仿佛已经轮不到他再再担心他……

    后来听说陈翎从行宫回京的时候,身边带了才刚出生不久的小皇孙,日后的太子——沈辞仰首,整整一日一言不发,但陈翎原本就是东宫,迟早有一日会有太子,他想,陈翎的孩子肯定也会像陈翎一样,他也会想起陈翎小时候,沈辞哥哥,他眸间微润……

    陈翎登基的时候,他在立城边关的战场上厮杀,是小五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他只有一个念头,要活着回去,他不知道陈翎有没有坐上那个皇位,他不知道,他不在,京中不见血的腥风血雨里,陈翎一人会不会怕……

    他也没告诉其他人,他其实有一次远远见过陈翎,只是看不清。天子出巡时,他在军中告假,没有同任何人一处,在围观的人群中,远远看着天子轿撵在百姓的欢呼声中夹道而过,他知道陈翎在,风吹起帘栊的时候,他远远看了一眼,但没看清,却也知道是陈翎。那时随行,骑马走在禁军前的人是盛文羽——他无数多次想过,如果没有玉山猎场,那会不会是他?

    他编了无数多的草编蚱蜢,想起他同陈翎说过,不要做雏鹰,要做鲲鹏,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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